第二日,房卿九伤心的缠绵病榻,高烧不止的情况就传遍了盛京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而容渊一死,老太太等对房卿九的态度也立马恢复原状,她之前处处忌惮房卿九,不就是担心她背后有容渊撑腰吗?这下好了。容渊已死,房卿九便没了靠山。茹娘掌握府中大权,她与房卿九毕竟相识一场,听闻房卿九出事以后,便来跟老太太请示:“眼下堂小姐身体抱恙,您说,我要不要赶紧安排大夫过去瞧瞧?”
老太太嘴角翘起,心情则是前所未有的好。想想之前她被房卿九气成何种情况,她心里就有多畅快欢喜。好啊。容渊没了固然可惜,但盛京之中未必就没有比容渊优秀的男子。不过是一个容渊罢了。等过上个两年,这个名字也会消失在人们的议论之中。而容渊一死,房卿九便又无依无靠了。老太太起身,对茹娘道:“暂时不用,我们先去阿九的院子里看看具体情况,再想想要不要请大夫前往。”
茹娘点头应是,望着老太太嘴角的笑意,她有些同情房卿九了。吴東守在院门外,远远的瞧见老太太带人过来了,立即跑进院子跟衫宝禀报。衫宝走进屋内,点燃香炉里的熏香,霎时,屋子里充盈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兰茜则去前院迎接老太太。老太太一走进,闻到这股子药味,便忍不住皱眉,好在药味不算难闻,苦涩之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她见兰茜眼眶红肿,一副刚哭过的样子,心里信了几分。看样子,房卿九这次是真病了。房如韵也带着芭蕉赶来。如此好戏,她怎能错过?容渊的死,她也伤心,毕竟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心动的男子。可容渊的死,也意味着房卿九在房府的好日子到头了,现在的房卿九,还不是任由她们捏圆搓扁。她走到老太太跟前,笑着福了福身子:“韵儿见过祖母。”
老太太虚扶她一把,牵着她一起走进院子。距离越近,院子里的药味也越来越浓。老太太心内欢喜,但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遂询问兰茜:“你家小姐的情况,可有请过大夫来瞧?”
兰茜眼里含泪,一副难过的尝试着开口,却说不出话的模样。还是衫宝走过来,答道:“回老太太的话,小姐昨夜高烧不止,今早也缠绵床榻,我跟兰茜姐姐发现不对劲,就立即请了一位大夫前来。结果大夫说,小姐这是心疾,她因为太过伤心,以至于郁郁寡欢,连带着身体也给拖垮了。大夫在临走之前留下药方,我与兰茜姐姐也给小姐服过汤药,却不见起色。”
房如韵听着,心中生快。好啊。房卿九也有今日。果然没了容渊在她身边,她就半点威风耍不起来了。老太太配合的沉着面颊,她走进屋内,被浓浓的药味弄得咳嗽不止,然后往里屋走去,就看到房卿九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之上。房如韵走过去,站在一旁:“堂妹,你怎么样了?”
房卿九听到声音,费力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老太太跟房如韵幸灾乐祸的目光。兰茜走过去,将病重的看起来要一命呜呼的房卿九搀扶起来,拿过软枕垫,在她的身后。房卿九一脸有气无力的样子望着两人,不断的开始咳嗽。等她咳嗽停了,才沙哑着嗓音,虚弱的开口:“祖母,大堂姐,你们怎么过来了?我这院子里病气太重,你们还是不要踏足为好,以免传染到你们。”
老太太在床沿处坐下,能够亲眼看到房卿九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巴不得过来,怎舍得错过这场好戏:“清乐啊,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你父母早亡,也就我们这些亲人了。你出了事情,祖母不来看你,那怎么说的过去?”
房卿九继续咳嗽:“咳咳……”她们是想要来看看她的惨状吧。看吧。反正前世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从战场上浴血归来的罗刹模样,比现在难看多了。房如韵兴奋的每一根手指都在颤动,她努力掩饰住真实情绪,知道房卿九是因为容渊病重到如此地步,便专门往不该说的地方说:“堂妹,容公子的事,你不要太过伤心了。”
房卿九继续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