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含枝小脸爆红,听着一群人谈论的污到不行的话题,心中恼怒。是她太彪悍了吗?怎么一个二个的,当着她的面肆无忌惮谈论此等事情!房卿九嘴角往上一勾。妙三娘也在其中,说到在场女眷,她也是。但她是成婚多年的妇人,从小在寨子里长大,什么粗俗的话都听过,自己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再看未出阁的冯含枝的反应,觉着她生气实属正常。妙三娘下意识看了一眼房卿九。瞧瞧那面不改色的模样。啧啧。不愧是阿九的女儿。冯含枝这一发飙,所有人沉默,大家都聊的太得意忘形了一些,不知道在冯含枝面前收敛收敛。然而这位冯小姐的确挺彪悍的,在战场上杀起敌军来,半点不比男儿逊色,甚至以一挡百。冯无邪冷淡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事先挑起话题的李嘉和与陶璟西,还有一干跟着起哄好奇的人。谁让她这妹妹傻,求知欲望那么旺盛呢?衫宝咬着筷子,歪着脑袋,望着恼羞成怒的冯含枝:“冯小姐,你别生气啊,反正这种事情很正常的,你就当学习了一样新知识。”
冯含枝:“……”她早知道房清乐身边的这群人一个比一个无耻,却总是会被激怒。董尙目光威严的在众人脸上扫过,到底是侯爷之尊,一个眼神便能让众人起畏惧之心:“老夫以为,在场众位商议的应当是战场上的事情,没想到你们的话题竟然如此纯洁,纯洁到老夫都不好意思插嘴。”
众人默:“……”纵观在场的人里面,唯独董尙的资格最老,辈分地位最高,他都发话了,大家自然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低着头一口一口吃饭菜。营帐内,安静的不像话。董尙收回目光,与冯无邪继续说对抗王牤之事。房卿九对比她辈分高的人是尊敬的,而且董尙又不是房老太太那等难伺候且心术不正的长辈,再加上董尙与明觉方丈认识,她便更尊敬了。她见众人很默契的不再多言,动了动身体,一只手拉了拉容渊的耳垂,小声问:“镜之,你怎么知道陶璟西没问题?”
容渊:“……”他想,应该是他想多了,阿九话里并没有其他意思。然而,当他扭过头时,对上的,便是房卿九一双好奇且带着恶作剧笑意的眼神。容渊:“……”他果然低估了阿九的无耻程度。房卿九问完,察觉到他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带着几分羞恼之意的眼神,识相的坐正身体。……王牤的营帐。他听着士兵的禀报,面色尤为凝重。士兵将太渊国那边的情况一一说完,询问着王牤:“将军,我们现在的兵力,已经是北陵国的所有军力了。而太渊国那边,又有了一批人的加入,粮草也充足。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王牤还有残存的实力。但他不想调动。那些实力,关乎到他所效忠的国家的生与死。他盯着明亮的烛光,将手里的公文扔到一边,眼里闪过视死如归的决绝。看来,这里便是他的埋骨之地了。……翌日。房卿九睡醒,走出营帐,就看到一抹纤细的背影在询问士兵。这道背影,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位女子,听闻她家中是医学世家,因着精通艺术,所以一直留在军营内负责照顾伤兵。而对于这个人,她一点也不陌生,她经常会看到那位女子跟一些士兵打听消息。之前房卿九也没注意过,毕竟她都忙着打仗了,哪里还有空闲关心他人的事?不过最近,眼看着太渊国跟北陵国的战争即将画上句号,房卿九也能够忙里偷闲的空出一部分时间出来。她随手召来一个士兵,指了指那抹身影,正好注意到对方失落的眼神:“她在问什么?”
士兵对那位女大夫并不陌生,他是当初容渊战败后侥幸活下来一部分人里面的一个:“回房公子的话,李大夫是在询问容公子的下落。从容公子失踪后,她选择留在军营,照顾伤兵,在军营之中的威望颇高。不过每次打完仗,她为伤兵医治时,都会询问容公子的下落,是一个痴情的女子。”
“……”房卿九挥手,让士兵退下。所以,那位李大夫是情敌?她细眉微蹙,无奈的叹息一声。似容渊那般男子,不管到何处,不管是否有权有势,都能吸引一大片女子的芳心。容渊从营帐之中走出来,看到房卿九若有所思,将清世拿到她面前:“王牤没再有动作,看来是做好了与我们生死一战的准备。”
房卿九接过清世,望着他:“镜之啊,我发现你真是男颜祸水,你瞧瞧人家李大夫,被你迷得失魂落魄的。哪怕距离你死讯都大半年过去了,她还痴心不改的留在军营,一边照顾伤兵,一边不忘记时刻打听你的下落。”
容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位女子,他其实没印象。于是在房卿九问完这个问题以后,他来了一句:“你口中的李大夫是谁?”
对于不重要的人,他往往连对方的长相和名字都懒得多给一个眼神,更加不想要阔绰的把脑海里的半点记忆留给对方。他温柔一笑:“我的心里只有阿九,至于无关紧要的人,没资格多占据我的一部分记忆。”
房卿九饱满欲滴的朱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忍不住的往上扬。这情话说的够动听。甜言蜜语什么的,她最喜欢了。她的心神很快从儿女情长上面抽回,握着手里的清世,她见容渊也拿着他的佩剑,发现这两把剑看起来像是一对:“你这剑是谁给你打造的?”
容渊瞧了眼:“当年冯老将军为你打造清世的材质,刚好镇国公府也有,所以,我便让人花费重金打造了一把。”
房卿九哦了一声,目光灼热的盯着容渊:“你拿剑过来,是想要跟我打一场?”
容渊微微侧身,薄唇浅勾:“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