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还带着一丝水汪汪的朦胧。而感觉到外人走进,桂圆的猫眼瞪得圆圆的,警惕的盯着眼前的房至宜,仿若房至宜只要做出任何不妥的动作,它就能迅速的一爪子抓出去。房卿九从柔软的床榻上懒洋洋的坐起身,女子贴身的衣物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她披散着一头清世,娇美倾城的面庞上映着一层温暖的烛光,更显得肌肤如玉。女子清透的一双眼儿抬起,平静的望着房至宜:“二堂兄,你深夜造访,有何事要说?”
房至宜眼神微暗:“你应该知晓了我的身份。”
他不是房至宜,他是天锡国的血脉。所以,她也没有必要称呼他一声二堂兄。他很介意这个称呼。正是这个称呼,让他不能够有所作为,如今身份彻底在房卿九面前摊开,他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抛却掉他跟房卿九之间堂兄妹的关系,他才能够不加掩饰暴露他的真心。房卿九不是感觉不到房至宜的情愫,如果说她之前对房至宜的心思没有丝毫察觉,那一定是真的。不过从房至宜的身份摊开时,她细细一想房至宜对她的一些举动,便清楚了他的心思。看来,她很久之前的说法是没错的。房至宜真的被她的美色吸引和迷惑了。可惜的是,她有喜欢的俊俏小郎君了啊。她虽然很享受被人喜欢的感觉,但是她的感情观可是很正的,她既然都选择跟容渊肌肤之前,又与容渊经过种种之后,那么,心里一定是要跟容渊过一辈子的。这也就注定,她不能再对其他男子多看一眼了。不过除却容渊之外,她从未对旁的男子心动过。对上房至宜的眼,从里面探索到一丝情愫后,房卿九勾唇浅笑:“你与我顶着堂兄妹的名号多年,在我心里,不管你是不是跟我有着一丝血缘牵绊的亲堂兄,你都是我的堂兄。”
言下之意,便是表明了她的心思。闻言,房至宜也没多余的受伤神色,也很好的掩饰住眼底的落寞。他从来就清楚他需要承担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每走一步都应该做什么,更是为了一个目标谋划的或者。感情是不受控制,但这无法印象他的理智和冷静。他把感情跟大业,分开的很清楚。房至宜的目光从她脸上抽回,注意到她身上单薄的衣物,转身往外走:“房小姐,还是披肩外衣出来跟我谈谈吧。”
房卿九盯着他的背影,唇角勾起的弧度扩大。也好。反正她跟房至宜有些话是必须要说清楚的。她翻身下床,找了一件外衫披在身上,迈着悠闲的步伐往外走。房至宜已经收拾好外放的情愫,他端坐在房内,伸手端过茶壶,倒满一杯推到一旁,然后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莹白瓷瓶:“这里面的药丸不会伤害你的身体,只是会让你暂时的不能破坏我的计划。”
房卿九:“……”她不喜欢吃药。她走过去,明白房至宜这么做是想让她浑身失去一部分力量,他清楚她的身手有多好,此举,换成她是房至宜也还会这么做。撩了撩衣摆,房卿九在他对面坐下:“若是我不吃呢?”
兰茜防备的瞧着房至宜。衫宝则上前,从瓷瓶里倒出来一粒褐色的药丸,放到鼻尖轻嗅:“阿九,房二公子说的没错,服用此药,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最多就是让你没力气拿清世去砍人罢了。”
房至宜放下茶壶,扫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宁汀。宁汀抽出腰间的佩剑,指着兰茜的脖颈:“我奉劝房小姐还是乖乖听话,不要忤逆主子的意思,不然的的话,你身边这两个丫鬟都会因为你丧命。”
衫宝则护住自己的脖子,怂怂道:“阿九,我怕疼,我也怕死。”
兰茜听闻药丸不会危及到房卿九的性命,想想眼下的情势,也有点怂:“小姐,我也怕疼,还特别怕死。”
房卿九:“……”说的好像她就不怕疼不怕死一样?衫宝很怂的将手里的药丸递给房卿九,谄媚的笑:“阿九,不苦的,你吃吧。”
兰茜则道:“小姐,你吃吧,要是心里不舒服,兰茜一会儿就去小厨房下厨,给你做一桌子吃的弥补你受伤的心灵。”
房卿九:“……”呵呵。两个没骨气的。想当年跟在她身边的旧部,那都是个个不把性命当回事的好汉,就是伺候她的丫鬟也是贴心到不行。没曾想重活一世,她竟然会有如此两个不知道忠心护主的小丫头。房至宜嘴角一抽,想到衫宝的称呼,他跟着道:“阿九,你就吃了吧。”
衫宝殷勤的上前:“我喂你。”
兰茜退后两步,将宁汀没有持剑上前,很识趣的去端了茶水,乖巧的站在房卿九面前:“小姐,吃了药肯定需要茶水润润嗓子,冲散嘴里的药味。”
房卿九扁扁嘴,望着冷眼看戏,且心情极为不错的房至宜,道:“药我是一定会吃的,但是,房至宜,在我吃药之前,你能不能够先满足我一个条件?”
房至宜点头:“你说。”
房卿九望着眼前殷勤谄媚的兰茜跟衫宝,嘴角邪邪的勾起:“让我先把她们两个打上一顿。”
兰茜:“……”衫宝:“……”终究,房卿九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没有真的打两人。她拿起衫宝掌心里的药丸,塞入嘴里。兰茜将手里的茶杯往前一送:“小姐,喝水。”
房卿九接过,喝了下去。兰茜跟衫宝确定自己没有性命之忧了,便欢欢喜喜的去了小厨房,为房卿九准备吃食。守在院子周围的护卫看到一路说说笑笑的两个丫鬟时,纷纷嘴角一抽,她们好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需要看人脸色形势的处境。瞧瞧那没心没肺的模样,当真让一甘护卫佩服。房至宜看着房卿九将药丸吞下,并没有立即起身离开。房卿九一只手撑着下巴,不太高兴地瞅了一眼房至宜,一字一顿地道:“你知不知道,让一个喜欢松松筋骨的人丧失了提剑的能力,是一件让人气得牙痒痒的事情!”
听着她的话,他却是笑了。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话语之中透着丝丝笑意:“我知道,但,阿九太厉害了,厉害到我不能不忌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