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娴妃的容貌时,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他知道了姜延对阿九是什么样的情愫和心思。只是姜延终究是没有那个机会的,他在江山与阿九之间,选择了阿九,并且因为忌惮阿九将其除去,把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留在身边。这辈子,姜延跟阿九都再无可能。然而,容渊是有些嫉妒的。想想姜延,他是跟在阿九身边长大的,有些相处,是容渊怎么都插入不进去的。好在的是,这一世的阿九,跟姜延没有任何接触,她更多的,是留在他的身边。男子冰凉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磨蹭着那红红的痕迹,眼眸深处,滑过一丝狠意。娴妃会付出代价的。房卿九没有捕捉到容渊眼中的狠意,她的注意力都在娴妃那张脸上,她想到姜延曾经在她身边的种种,忽然记起来一句话,那时嘉和进宫,看到姜延为她披上披风一幕时的眼神。不会吧……难道嘉和那时候的眼神,其实就是已经把姜延的心思全部看透了?所以,姜延那小子是对她有男女之情的?因着过于惊讶,房卿九下意识张了张红润润的唇瓣,瞳孔跟着放大一圈。任由她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有算到,原来姜延竟然会对她存在那般心思!容渊见她此番情状,薄唇轻勾,落在她脖颈间红痕的手指拿开,改为握住她尖细的下巴,触手的肌肤,温润滑嫩:“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再说姜延那小子,也没比你小上多少。”
算算姜延的年纪,再算算上一世房卿九的年纪,其实两人之间,相差也就十来岁。房卿九忽然盯着容渊打量,想到容渊的心思,以及当时他跟自己之间相差二十岁的年纪,表情顿时有些微妙。容渊俯身过去,在她七想八想的时候,直接封住她微微开启的唇瓣,温柔缠绵的亲吻着,打乱房卿九的注意力,成功把她从这件事情上转移。当晚,碧池宫出了事。柏湘听到里面的动静,带着连个小宫女闯进去,就见娴妃正坐在地上喘着气,她的脖颈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柏湘视线往旁边一瞧,就见地上竟然散着白绫,她冲过去把白绫捡起来,劝说道:“娘娘,出什么事情了?您为何会突然想不开?”
娴妃咳嗽不停,她脸色涨得通红,那是在被吊在房梁上无法顺畅呼吸时勒出来的,她捂着脖子,咳了老半天,才颤着声儿道:“……有人要杀我……”柏湘闻言,立即吩咐宫女去通知侍卫,将碧池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疏风办完事情,顺利地离开皇宫。……距离婚期越近,房卿九心里的不安就不断加重。她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顺利。为了保险,她带着兰茜与衫宝离开房府,与李嘉和约定在酒楼见面。李嘉和照例点了房卿九爱吃的吃食,都是一些新的花样,以前并未见过的,吃的房卿九倍感新鲜。待酒过三巡,满足口腹之欲后,房卿九这才说起正事:“嘉和,我很不安。”
盛京近日,安静地过了头,就好像是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层层暗涌一般。李嘉和面色有些凝重,他在四处安插了人,因而对盛京的情况了如指掌,但正如房卿九说的,盛京近日安静得太蹊跷了:“阿九,你想如何?”
房卿九盯着面前的酒杯,闻着散发出来的阵阵酒香,闭了闭眼。她以为那次进宫见过娴妃后,以娴妃当时的气愤,肯定不会如此轻易了事,娴妃也一定会想尽办法的来对付自己。然而,引起房卿九不安的源头正是出在这里。在那日离宫以后,娴妃竟然迟迟没有任何动作,兰茜也没有被人暗中给盯上。这一切,都很不寻常。多年在生死边缘累积出来的警觉性,让房卿九敏锐的嗅到了山雨欲来的危险气味,而且这一次的危险,比之前在应对王牤时还要浓。闭着的眼睁开,那里面的迟疑和迷茫,在此刻全然不见,成了一片清透的坚定。“早做准备。”
李嘉和点头。说完这事儿,房卿九想到姜延保存着她尸身的事儿,眉头轻皱:“姜延当年对我的心思,你是不是早就知晓?”
李嘉和再次点头:“所以我当时尽管察觉到了姜延的野心,但我以为,你能够应对,我也以为,他会看在跟你的情分上不会伤害你。没曾想,竟然是我低估了姜延的野心和狠毒,他为了能够坐稳那个位置,竟然会对你下手!”
房卿九:“……”果然是她太迟钝了。主要是她上辈子也没经历过男女情爱,再加上她整日都在想着怎么造反,造反成功之后,每天又被堆得满满的奏折弄得焦头烂额,也就没注意到姜延藏在心里的情愫。不过再说这些,都不重要了。过让与她而言,早已经烟消而散。即便知晓姜延当年的心思,房卿九也没有半分在意。房卿九见天色不早了,便要起身离开,谁知起身时,注意到李嘉和今日的衣着。她发现,今日的李嘉和竟然穿了高领,房卿九眼神一亮,来了几分兴趣,凑过去拉住李嘉和的衣物。李嘉和身体一僵,抬手抓住她的手,制住她的动作:“阿九,男女授受不亲,你做什么?”
房卿九才不在意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当初你我在慧觉寺重遇,是谁主动走过来抱住我的?”
还男女授受不亲呢?小时候的李嘉和,瘦瘦弱弱的,睡觉都喜欢挨着她,他那个时候怎么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房卿九嘴唇一勾,由于身高差异的问题,导致某些隐藏在衣物下的痕迹,她只能够踮起脚尖才能瞧见。比如,李嘉和脖颈处暧昧的暗紫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