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她一眼,像不认识一般,踩着潇洒步子进军营。“五少,夜小姐带着包袱私逃出城,被他们险些抓捕,要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此刻,她可能就在那边手上了。”
颜子君低声禀报事情来龙去脉。“滚出去。”
粗声粗气冷喝。“是。”
五少心情不好,一向没人胆敢多嘴,知晓主子脾气的颜子君规矩退下,反正,事情他已经禀报过了。慕容五少不发话,没人胆敢再搭理她们。风缠着雪,雪裹着风,夜皎与矍老爹俩人,像两根木头似的忤在风雪中,哪怕再冷再饿,也没有想逃走的想法了,四处都是站岗士兵,逃是逃不出去的,落入人家之手,只有认命的份。大约一个时辰后,颜子君出来了,掏钥匙为她们解开手铐。“夜小姐,进去吧!”
矍老爹跟在夜皎屁股后面,挪移步伐,被颜子君拦住,“老爹,你就不用进去了,跟我来。”
老爹掀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听到夜皎飘来一句,“老爹,没事,你尽管放心跟着颜副官去。”
矍老爹点了点头,跟着颜子君跨进了西北军营那道正门。屋子里,摆放着许多刑具,木桩、烙铁……尽管角落摆放了两大盆炭火,仍然感觉四肢冰冷。仰头,手上的紫壶微微倾斜,壶嘴里的琼露玉浆倒入嘴里,甩了甩头,酒儿很烈,如手上之事,漫不经心一问,“想去哪儿?”
“出城。”
“出城去哪儿?”
“回家。”
“宜兰乡下。”
“对。”
“那里不是在闹饥饿,还有瘟疫,好像你是因为这样才来锦城投亲的,现在回去,不等于是自寻死路?”
询问的语气,仿若在叙述天气一般淡然。“横竖都是个死字,回去还能魂归故里。”
抬眸,终于能正眼瞧她了。“死?”
嘴角扯着一抹淡淡薄弧。“谁敢让你死,我杀了他。”
他的女人谁敢杀,真是向天借了胆儿。隔着一定的距离,她看着他那双幽深似海黑眸,“如若,那人是你老爹呢。”
这话戳到了脊背上。以为他会退缩,没想他眼也不眨答,“照杀不误。”
他敢说‘照杀不误’,是因为老爹并没有要杀她夜皎嘛!甜言蜜语穿肠毒药。夜皎岂能相信。“那样的话,你就是弑父不孝之人,如果真是那样,将来,你如何能统率三军?”
“谁给你说爷要统率三军,不是都讲过了,爷无才无德,是个废人,也没什么雄心壮志,到是比较喜欢……”踉跄几步,向她走来,掐往她纤瘦的下巴,“娘们儿。”
“又给老子瘦了。”
下巴都不浑圆了,摸着没劲。“你都不吃饭么?”
流氓行径让她憎恨,也恼怒,只是,这个时候,她可不敢放肆。“如果你不想统率三军,刚才之事,你又在干什么?”
“你偷窥我。”
笑话,她偷窥他,她被颜子君带来时,他就在折磨那男人,最后,还用了千刀万剐凌迟之刑,是光明正大看的,何谈偷窥?手段毒辣、残忍。面对他的触碰,她本能地缩了下,皮肤泛起了层层小颗粒,是的,看了那样血腥的画面,说不惧怕是假的,她终究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