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枭……”一晚上,她柔嫩的声音,软绵绵的身子让他丢了魂儿。长臂一勾,将她小身板拉进怀里,晶亮的眼眸,凝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粉嫩女性容颜,眸底涌现复杂之色。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让他着迷,薄唇轻吻着她的眉心、脸颊,再次攫住她娇嫩的唇瓣,辗转细吻,唯有在她喝醉了,他才能肆无忌惮地这样吻她,唯有她喝醉了,也才会激情如火般回应他。她甜蜜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撕开旗袍衣襟,白皙的肌肤,看得他眼花,一阵眩晕袭来,头痛剧烈,猛地,他就在紧要关头刹了车,他不能……血管里像是有一抹激流在奔腾,怒吼着要冲破薄薄的肌肤爆裂开来,额头青筋毕现,全身冷汗直流。“阿枭,不……要走。”
她掀掉被子,伸手拽住了他衣袖,“师傅,皎儿以后不会再犯了,师傅,皎儿好想娘啊!”
最懦弱的一面,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显露。缓慢回头,慕容枭握住她另一支乱挥的手,放在唇边轻吻,认识这么许久,她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的豪爽女侠行径,其实,女人娇柔软萌一点才更可爱嘛!他知道她叫夜皎,还知道她是师傅一手带大的,来自于宜兰乡下,沈水烟虽是一介女流,却是江南一带名医,活出了气魄,比许多男子强,夜皎是她多年前从尼姑庵捡回去喂养的,夜皎也很争气,冰雪聪明,医学方面极有天赋,上百徒弟中,沈水烟独极疼爱她,把毕生医术都传给了她,对她寄予厚望。刚回国,他遭到老大追杀,雪地相逢,他以为她是老大派过来的奸细,所以,他故意接近她,故意让她觉得她在他心目中不一样的地位,甚至最初还色诱她,后来,他派出去调查的人回来说,夜皎与秦耀一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与慕容啸那边沾不上半点边儿。被老大所伤,她为他取弹头,比赛场上,她为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向颜子君献计,从那时候起,他就对她彻底放下了戒心。这个女人,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处处透着楚楚娇俏可怜,不知何时,他的脑子里就钻进了这么一个可爱人儿了呢。头又开始眩晕了,而且,比前面来得更汹涌,放开她的手,重新替她盖上被子,灼红的视线艰难移开,他必须得赶紧离开,如果他陷入疯狂,不知道接下来会对她做些什么事,无法控制的自己就如一头猛兽,说不定会把她……想到这儿,他仓皇逃出门。“五少。”
颜子君就守在门口,见主子出来,毕恭毕敬行了个军礼。“守着她。”
“好。”
见他双眼爆红,嘴角抽搐,步伐歪斜,颜子君有点不放心迎上前,面色着急,“五少,你……要紧吗?”
颜副官知道,五少的病又犯了。都俩月不犯,他还以为有所好转了,今儿却再犯。“别……管。”
从牙缝里挤出两字,慕容枭喘了口气,面色阴戾缠绕。“五少,要不,我带人去抓个女人来。”
“不用。”
扬声制止,然后,高大冷昂的身形跌跌撞撞冲向了西北地牢冰窖。颜副官看了看前面紧闭的门扉,又望了望五少消失的方向,心里直犯嘀咕,这把火一定是夜皎烧的,纵了火又不灭火, 还得跑去冰窖熄火,真是难为他们的五少了。所以啊,真别对一个女人上心,不然,掉进了女人温柔乡,这辈子算是毁了,唉!不知过去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夜皎张开了双眼,脑袋晕晕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想起昨儿自己打扮成烟花女潜入军营,其实她最初是想偷来着,不过,考虑到军事重地肯定有重兵把守,怕自己偷不成,索性就将自己打扮成了风尘女,如若偷不成,她就勾引主帅夺宝嘛!嘿嘿!果然,被颜子君抓了个现形,所以,她就只得撕开面目,缠着慕容枭喝酒,勾引他,好让他同意借她人,本来想灌痞子酒,没想痞子只是眼巴巴看着她,每次碰杯也只是湿湿嘴儿,即然他不喝,那她就喝嘛!结果喝得酩酊大醉,醉酒后,她肯定给他说了借人的事,只是,他到底答没答应,她就记不得了。眼珠子转动,见屋里并无其他人,动作麻利跳下床,才不理慕容枭去了哪里,东翻西翻,南找北找,终于在一小抽屉里找到了一块用黄金镶中央‘令’字,旁边还刻了两条飞龙上天,威武霸气,嘿嘿,有了它,她要号令整个西北军营怕都不成问题。纤指扣好旗袍纽扣,水貂坎肩她就不要了,披在肩上怪累赘的,捞了件黑风衣披上,打开门,门口居然无岗哨,轻手轻脚神不知鬼不觉地疾步离开。“喂,干什么的?”
天还未完全亮,兵宿守岗侍从本来在打盹儿,突听脚步声,惊醒后扬声幺喝。“我找诸副官。”
“你是谁?”
侍从见她脸生,冷声冷气地问。懒得与他哆嗦,夜皎直接从怀中摸出了令牌,侍从见到她手中的令牌,神色惶然,这座军营,谁人不识五少令牌,见牌如见人,再敢怠慢,说不定会掉脑袋。“姑娘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找诸副官。”
片刻功夫,打着哈欠,揉着眼,边整理着装,系着腰带的高挺人影就出来了。“谁啊,半夜三更的,找我什么事?”
“诸副官,我是夜皎。”
夜皎?这名字让诸飞顿时睡意全消,睁开眼,望着眼前着黑披风如花似玉的人儿,她肩上的黑披风是五少的,一直在五少跟前儿当差,诸飞能清楚五少每件衣物与佩饰。“夜……夜小姐,你找我有事吗?”
语气顿时变得客气,也许,还有一丝的惶然与紧张。指不定日后就是他们少帅夫人呢。“嗯,诸副官,五少让你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夜小姐,请说。”
上一次,他把她放走了,五少起床后大发雷霆,他可是被罚了一月每日一小时的军姿,后来他问颜子君,颜子君说他笨才提醒他,以后见着夜皎躲远点。可是,这突然袭击,想躲也来不及了啊!只能硬着头皮上呗!见夜皎不说话,诸飞迟疑了一会儿,才谴开了身边的守岗侍从,当夜皎讲了要他帮忙的事情,诸飞沉默,“夜小姐,这事,还是先禀报五少再说,行么?”
“我刚刚与他讲过了啊。”
夜皎笑咪咪地执起手中的令牌向他晃了晃,“现在,他在沐浴,你也知道,你们五少最不喜欢别人瞧见他沐浴了。”
“嗯,我知道,好……好吧!”
五少早说过,见牌如见人,诸飞虽老实,可是也在宫中呆了数十年,也知道军中规矩,令牌出,便是军令如山,任何随从不得以任何理由违抗,否则,定会遭到最严厉的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