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禄阁已经烧无可烧,所有木材和一切能够被点燃的东西都化成飞灰,以前繁华的宫殿楼阁如今只剩下一大片条石地基。 不但如此,火光笼罩的范围还在继续扩大。 再这样下去整个国都都会被烧尽。 地基最中间,一个人影抱着双膝坐在地上,周围铺满了红色的布条和还未烧尽的金色符箓。 赤衣找到了,现在只需要想办法如何切断火焰领域的源头就行。 白蛇仰起头,用尾巴从地面抽出一块条石,先来个投石问路。 一米多长的条石被白蛇投了过去,重重砸在赤衣身上。 赤衣身体一震跌倒在地,正在扩张的火焰领域瞬间停止。 有用! 白蛇心中一喜,又抽出一块条石欲要投过去。 却听到一阵似有似无的哭泣声。 能在这光球核心部位存活的生物只有两个,不是白蛇哭的,那自然就是赤衣。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赤衣,赤衣很听话的……呜呜呜……” 说着,倒在地上的赤衣慢慢爬起身,却哪里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如同天使般一丝不挂的女孩,看起来约莫只有十岁左右。 小姑娘泪眼婆娑,如同一条无助的小犬般看着白蛇,眼中满是委屈。 白蛇尾巴上卷着的条石却是再也丢不出去了。 但凡赤衣长得稍微恶毒一点,白蛇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但这般模样是什么鬼。 说好的邪兽呢?怎么是个小菇凉?还是一个不穿衣服的小姑凉…… 白蛇看看小小的赤衣,又看看尾巴上的条石,心中升起一丝罪恶感。 现在该怎么办? 打肯定是下不去手……尾了,但不打,外面的领域又会开始蔓延。 忽的白蛇想到既然领域是赤衣放出来的,那她自然可以收回去……吧? 想到这里,白蛇从介子袋中取出水果,还有烧鸡慢慢靠近小菇凉。 在逗小女孩这方面,白蛇有丰富的实操经验。 白蛇:“嘶嘶嘶?”
却没想到无论白蛇如何展示两样美食,小女孩看都没看一眼,反而直勾勾的盯着白蛇身上的白色信力。 难道她喜欢信力? 白蛇不确定的从灵台中取出一团信力举在尾巴上。 信力散发出的白光立刻就吸引了赤衣的注意。 小姑娘摆动着两条洁白的短腿,围着白蛇转到尾巴的位置,蹲在地上伸出小舌头竟是在信力球上舔了一下,一部分信力随着赤衣的舌头进入了赤衣的嘴里。 这是在吃棒棒糖! 莫名的,白蛇脑袋里浮现出了这么一句话。 试探性的将信力举高,小姑娘也顺势站起身。 白蛇来了兴致,尾巴左摇右晃,上升下降。 小姑娘的脑袋也就这么跟着白蛇的尾巴晃动。 一个十岁的三无小菇凉,伸着舌头想要舔白色棒棒糖,嗯……怎么看都有那么一丝涩情。 终于白蛇玩够了,将光球放回地面,小姑娘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重新蹲到地上,满足的小口舔舐信力球。 虽然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这么喜欢信力,但不管是水果也好,烧鸡也罢,只要有对方喜欢的东西,这事就有得谈。 白蛇:嘶嘶嘶~ 小姑娘歪了歪脑袋:“收……收回?”
白蛇急忙点头,这小姑娘难道也是一条蛇妖,居然能听懂自己的蛇语。 赤衣一脸苦涩,指了指地上快要灼烧殆尽的金色符箓:“被烧了,收……收不回来了。”
白蛇听懂了,意思是封印她的符箓被烧毁,她自己也收不回释放的力量。 见白蛇愁眉苦脸,小姑娘犹豫的指了指白蛇的额头:“这个……可以收回。”
白蛇一愣。 我能收回?不对,不是说我,是我额头上的佛珠。 这佛珠还是当初白蛇为刘春报仇时被两个人类修士追赶,对方非但没有杀自己,而是赐给了自己这个玩意。 佛珠一直都隐没在白蛇的额头,除了隐藏他身上的妖气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作用。 这么多年来都快被白蛇遗忘了。 没想到这玩意还有这作用。 白蛇:“嘶嘶嘶。”
赤衣歪着脑袋:“不……不用抠下来。”
说罢,小小的赤衣赤裸着身体靠近白蛇,白蛇下意识后退却被赤衣抱住脸颊。 很难相信一个小姑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白蛇居然挣脱不得。 下一刻,小姑娘的额头贴上了白蛇的额头。 一个金色的“卍”字佛咒在一蛇一人之间炸开。 一圈一圈的大乘佛光以两人为中心四散开来。 焚音在耳边想起,又似有万千僧人在四周诵经。 赤衣身上的热量迅速消退,笼罩着天禄阁的火焰领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 解决完,小姑娘急忙丢下白蛇,重新回到了信力球边,小心翼翼的靠近信力,一副享受的模样。 这……这就结束啦? 白蛇看着周围正在消散的热量,有些懵。 事情似乎比它预想的要简单不少。 总感觉还差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才对…… 就在这时,一张金色的符箓直向白蛇飞来,白蛇下意识一躲,避开了符箓,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痛哼。 转头,却发现符箓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身后蹲在地上舔棒棒糖的赤衣。 被符箓帖中的赤衣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金色符箓。 白蛇金色的竖瞳一凝,这符箓的模样好生面熟,不就是之前贴满赤衣全身的那种吗? 下一刻,无数符箓从远处飞驰而来,意图将赤衣再次封印。 白蛇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尾巴一卷拦下符箓。 却只觉得尾巴上如同被雷劈中般疼痛难忍,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几张符箓便能造成如此剧痛,可想而知小赤衣被填满全身是在经历怎样的痛苦。 阴影之中传出一声冷笑:“居然敢接镇妖符,真不怕死,本以为这旱魃释放了体内精气必死无疑,却没想居然被你给镇了下去,难道你这孽畜体内也有上古血脉?算了索性把你也收了去。”
说话间,几张符箓向白蛇投来。 白蛇不敢再硬接,连忙躲闪。 但阴影中符箓如同不要钱般飞来,一波又一波,白蛇躲避不及被数张符箓封印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解决完白蛇,敌人将目光重新投到了赤衣身上。 与白蛇比起来,封印赤衣的难度明显要高许多。 数十张符箓还未近身便被赤衣身上的高温烧制毁坏。 阴影中的敌人话音中带着肉疼:“孽畜,封印了你这么多年竟然敢反抗,还不束手就擒!”
赤衣站在原地,身体周边的空气都因为高温而变形扭曲:“赤……赤衣,不想回黑屋子里去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敌人也顾不得浪费了,大喊一声:“封!”
更多的符箓从黑暗中飞驰而出,冲破赤衣身边的高温层,眨眼便将赤衣压制。 白蛇趴在地上肠子都要悔青了:“这就是嘴贱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