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靠丹药催生出来的筑基期修士,说到底不过是一些郁郁不得志儒生搞出来的西贝货。 除了帮助叛军反败为胜外根本没想过以后的安排。 而这些修士除了有筑基期体修的力量和身体强度外,根本没有掌握一门筑基期修士应该掌握的法术。 见有人敢充当拦路虎,便提起手中的“仙器”长剑对着陷阵军的战阵就劈了过去。 只闻当的一声脆响,手中的盾牌和身上的重甲并没能完全抵消筑基期修士的力量,最前端的两名陷阵军被巨力震得腾空而起。 重重摔在军阵之中又砸到了几名陷阵军士卒。 但周善手中的长剑也应声而断。 那两名被振飞的士卒竟如同没事儿人般磕绊着站了起来。 “这一身重甲果然厉害,不愧出自墨者之手。”
军阵中不知是谁开口轻声念道。 断了剑的周善心中一颤,刚想将自己听到的情报告诉其他人,周围的陷阵军将士已经围了上来。 手中两米长的斩马刀结成枪林。 周善甚至没来得及惨叫,便被数十把斩马刀肢解成了碎肉。 而此时,相同的场景几乎在战场的每个角落上演。 只要稍微冲锋靠前的修士,便会被陷阵军早上,惨死在刀阵之中。 “大局已定,相国可以做准备了。”
一旁的黄子安闻言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困神符箓平铺在地:“这是老臣第一次使用上古符箓,陛下请务必小心。”
说完,黄子安不再犹豫,灵力灌入点亮了符箓的各个符文。 一时间赵青所在的高台被一阵红光笼罩。 盘旋在天上的国运巨龙似有所感,忽的垂头看向高台上的黄子安,一对龙目中爆发出强大的杀意,四肢五爪对着黄子安便抓了过去。 困神符箓能捆住垂垂老矣的将死之龙,但离国如今的巨龙正是年壮之时,又怎会让困神符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动。 “大胆孽障,吾乃天命,还不乖乖受降!”
赵青的话似乎起到了作用,正要发难的国运巨龙看了一眼高台上持剑而立的赵青,犹豫一阵后竟然主动降向了高台。 目标却不是黄子安操作的困神符箓,而是赵青手中高举的佩剑。 赵青只觉得手上一沉,手中那柄原本平平无奇的长剑上竟出现了一条巨龙虚纹。 与此同时,无数灵力在龙气离开后铺天盖地般向着赵青涌来。 那原本无论如何都无法感应到的灵力现在触手可及,赵青闭着眼感受着这周围的空气和灵力。 黄子安双腿一软跌坐在了符箓旁。 刚才若不是赵青及时阻拦,这困神符箓根本就降服不了离国巨龙。 巨龙一旦反噬,他这个困神符箓的主持者定是首当其冲克死当场。 难怪魔教需要先削弱国立再行降服。 黄子安尚在后怕,而此时,战场上的局面也逐渐尘埃落定。 随着一百名筑基期修士被逐一点杀,除了几个见势不妙夺路而逃外,其他人相继战死当场。 离国大军士气被推到了丁点,如巨浪般席卷向叛军。 而叛军的防线终于土崩瓦解,没有人再敢反抗,成建制丢下武器投降。 似乎大局已定。 而就在这时,叛军的王帐中一名紫袍儒士腾空而起。 威压如同大山一般压向离国大军。 数十万大军竟不可敌,纷纷跪倒在地。 “陷阵之志!陷阵之志!”
远处传来震声怒吼,数千陷阵军结阵而立,硬生生抗住了大学士的威压。 紫袍大学士复杂的从陷阵军上移开目光,这支军队有龙气笼罩,竟能抗住自己的威压。 看向同样站立的离国国君赵青。 赵青身上的人皇气象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更清楚自己贸然出手带来的承负有多恐怖。 当年王允下令儒生撤出离国他是极力反对,可王允乃是大儒,而他只是大学士,人言势微,此事带来的后果本不应该他来承担。 但他身为离国文庙院首,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儒家在离国输的一败涂地。 身为儒生的骄傲也不允许他眼睁睁看着儒家输掉这一场战争,否则便是告诉天下诸子百家皆可取代显学,人人效仿儒家还如何立足于世? 既然已经注定要输,那至少也要保住伪离。 紫袍大学士的目光逐渐坚定,看向高台上的赵青。 “离国国君,吾乃离国文庙院首楚子墨,也是离国人百年前曾任离国司徒一职,今日之战已经死了太多人,双方也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你身为一国之君自当体爱百姓及将士,再打下去不知多少家庭要背上骨肉分离之痛,还请卖老夫一个面子,今日之战暂且结束,两国之事可通过协商解决,何必伤了和气。”
高台上的赵青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离国自九年前便已经废除文庙,又何来文庙院首一职?”
赵青虽尚未修行,但说出的声音竟传遍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你们这些腐儒助纣为虐帮助叛军分裂离国之时可曾想过有多少人骨肉分离?你们撤出离国置江山将破的离国于不顾之时可曾想过有多少人家破人亡?现在你竟敢冠冕弹簧的站在孤面前让孤给你一个面子,简直笑煞寡人也。”
楚子墨心中虽早有定论,但听到赵青说出这话仍免不了一阵失望,随即而来的是满腔的愤怒。 自己堂堂一个化神期大学士,好言相劝你竟敢不听?那就休怪老夫无情了。 直接对一国之君出手楚子墨肯定是不敢的。 直接出手弑杀一名拥有人皇气象的君主所带来的的承负莫说他一个大学士,恐怕连整个儒家都承受不起。 而且楚子墨能够隐约感觉到,自己刚现身便被一道气机锁定,只要自己有对赵青出手的意图,先死的肯定是自己。 不过,阻拦离国大军的方法有很多,没必要舍简求繁。 楚子墨的目光投向高台边的高官和将领。 他能在这些人身上感应到不少灵力,其中隐藏着不少诸子百家的修士。 杀国君的承负他承担不起,但杀这些离国高官的承负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实在不行便遁入文庙,靠着儒家千万年积累的文才二气庇护也不失为办法。 下定主意,楚子墨的目光中透露出浓郁的杀气。 人群中的黄子安面色一变,喊道:“逃!”
但为时已晚,满天的文才二气如雷霆般倾泻而下,天雷灌顶砸向众人。 要是被击中,这些随赵青出征的离国高官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寡人何时说过你能在孤的天下间用法?”
一句话,山河震荡,气运贯通,那倾泻而下的文才二气如入海之水般瞬间消散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赵青缓缓举起手中的龙纹剑遥指空中的大学士:“赵子墨,你身为离国之人,当年也在离国为官,食离国之禄,饮离国之水,当报国之恩,匡扶大离你全不论,反而助纣为虐意图颠覆大统,罪孽深重、恶贯满盈、天地不容……” “现寡人持人皇之剑,判你大辟,焚!” 天上的赵子墨按到不妙,刚要夺路而逃却感觉背上一热,竟是窜起一串火焰。 赵子墨连忙拍打,但奈何火苗越拍越多,不过几息便被火焰包围。 “不!”
最终,赵子墨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焚尽在空中。 赵青看着手中的龙纹长剑,隐约间一条大“道”出现在眼前,但想要触碰却如同烟云消散不见。 “别杀我,我降了!”
叛军大帐中,叛军首领夏强跌倒在地,手中的镔铁大棒滚落一边。 九年前那个闯入离国国都的黑状汉子,如今已然变成了一个满身肥油的胆小鼠辈,见儒家仙人被杀,被吓得主动走出营帐跪地投向。 随着头目跪降,离国之事终于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