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信打算要和李武离开这里时,他却突然听到了周全口中的新的线索。 听出了问题的李信也双眼微睁,停下了脚步,同时还稍稍扭头看向了李武。 一转过头去,就看到李武也正在盯着自己,显然李武也意识到了不对。 随即李武直接干脆的挥手,让周全停下了对小偷的猜测。 “喂,你说你回去见到了人从孙家出来,那你看清对方是谁了么?”
被打断回想的周全,稍稍楞了一下就连忙说道: “没、、、没有啊,我跟那人没有走对脸儿。 他出门之后就往前走了,我是从胡同的另一个口进来的。 就看见个背影,是个男的,不过看那走路的架势,应该不像是什么正经人的模样。”
半个时辰之后,李信和李武已经离开了那处造纸作坊。 至于周全,他们也没有对他多说什么,在进行详细询问后,直接就打发了回去。 而周全看到的那个男人,却一点其他的线索都没有再在问出来。 用周全的话说就是,“这么冷的天,一个个人都裹得跟粽子似的,能看出来是个男人就不容易了,那还能看出其他东西来。”
周全那所谓的,觉得对方不像正经人的根据。 也就是对方的走路架势,肩膀一晃一晃、身子一摇一摇的,趿拉着鞋拖着走。 李信也明白周全的意思,这种走路模样,通常都是些流氓混混儿们的架势。 但是这种东西撑死也只能说是个线索,并不能当做证明什么的证据。 李信挠了挠头,叹一口气,最后和李武还是回到了城西。 再次回到城西,回到了李信熟悉的地盘儿。 他们也暂时没有什么头绪,而此时也已经到了中午,李信和李武正好找个路边摊儿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换换思路,顺便垫垫肚子。 不说别的,单单是这一上午走下来的路程,李信已经感觉到双腿有些微微发胀了。 因为这跟巡逻不一样,巡逻的话是两人自己掌握走路节奏,双腿也能更好的轮流休息。 巡逻间隔,也是可以时不时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个一刻钟的。 而查案就不同了,尤其是赶去目标那里的时候,那是要尽快赶路的。 就像是竞走了和遛弯儿,虽然都是走路,但是遛弯是能舒缓筋骨、放松身心的,但竞走却会让浑身都累。 李信和李武找了个路边的面摊儿,要了两碗面。 选定了空闲的桌子,一屁股就坐在了旁边的板凳上。 等坐稳身体后,还分别左右的伸了伸直双腿,舒展了一下后背,直到这时李信才真正的浑身放松下来。 左右转了几下腰,又活动了一下肩膀,就开始等着他们的面条上桌了。 正在休息的期间,李武却突然说道: “二胖,前几天我发现了个羊肉馆儿,跟连升楼不一样,是那种小馆子的。 就这还是小虎子告诉我的,他说他们相熟的一帮人经常去的地方,这种小馆子一般不好找。 而且我听他说,那的羊都是现杀的,去了之后先去羊圈自己挑一只羊,后厨都是现处理,现杀,现做。”
对于李武的描述,李信还真的被他勾起了些兴趣。 倒不是因为羊肉怎么样,而是现场挑羊现场杀,他是真的没有见过。 以前倒是吃过几次羊肉,但那都是早就处理好了的那种。 就在李信想着在打听打听的时候,李武突然叹了口气。 “唉,不说了,不说了。 说多了,一会儿碗里的面就不香了。”
听到李武提起,李信却突然反映过来, “对了,咱们可以找小虎打听一下,那个赌坊是什么背景,这种事他没准会有门路。”
李武也方下了碗筷,趁着嘴休息的时候说道: “对,一会儿吃完了,咱们在路上找人给他传个话儿。”
半个时辰之后,李信和李武再次回到了孙家门前。 这一次,他们除了要询问一些新的问题外,还打算再次回到孙家搜查一下现场。 看看再次回到现场后,还能不能发现新的线索。 毕竟上次检查还是在黄昏,天色暗了下来之后,可能会有些东西没有看到也说不定。 两刻钟后,李信和李武再次回到了孙家大门前。 两人跟守门的衙役打过招呼后,再次进到了孙家院内。 家里没有了活人,院内没有了生气,李信也看着孙家一阵的凄凉。 李信先去停放着孙氏的房间确认了一下,孙氏还在,只是这时的孙氏,已经被一块白布彻底盖了起来。 而此时孙家的前一排,张胜家的大门也被人推开了。 先是两人推开大门后,进入了院内,随后张胜才从后面露出身形。 此时的张胜也已经眼光冷冽了很多,本来这时的张胜,应该在聂青哪里主持大局的。 比如丧葬之事。 现在血龙帮的帮主没有了,二堂又是对他们动手的人,而一堂的堂主,不仅年龄最大,而且三堂的其他的人可也完全不会认他的。 三堂就只剩下了他和另一个护法,可魏威虽是真的战斗好手,但却没有张胜在三堂其他人心目中的地位。 本身魏威就不是那种经营人脉的人,他就是为了报答聂青,心甘情愿为聂青做事,心甘情愿的卖命。 还有张胜做了护法之后,聂青人里人外的都会说,这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起来的。 所以三堂里的其他人包括魏威在内,都是下意识的就把张胜作为三堂的二号人物。 而且最后的时候,聂青也单独留下了张胜和他独处了一段时间。 他们不知道张胜和聂青相互交流了什么,但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地位交接。 所以顺理成章的,张胜这个三堂的二号人物,自然就成了三堂心目中的那个新堂主。 张胜之所以这时候回来,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为了找个单独的空间而已。 他想要看看聂青所说留给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在聂青哪里的时候,人流量太大,空间也有限。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特殊时期,他身边随时随地都会有人跟着。 也许这些人是处于保护,不能让他们心目中的新堂主出意外等考虑,但张胜在那里确实没有单独的机会。 所以张胜找了个借口回家拿些东西,而即使这样,在他回家时身旁也跟随五六个,专门挑出来的小头目保护。 而这几人也正是所有小头目中,那部分最坚定支持张胜的人。 在张胜站回到自己房间后,才终于有机会让跟着他的那些人,留在了院内。 一进入屋内,张胜就掏出了聂青的那把匕首。 张胜仔细研究了一下,终于发现了,在握把的末端有磨损的痕迹。 用力拧了几下,发现果然能动,随即张胜手指翻飞,快速的拧开了把手。 等拧开之后,发现里面有着一个空间,还有一卷卷起来的纸。 张胜轻轻的拿出了,藏在握把里面的纸张。 还未展开,仅仅是拿在了手中摩挲几下,张胜一下子就分辨了出来。 这跟那天晚上,聂青留给自己的那张纸一模一样。 因为这时的纸就只有那么几个种类,尤其还是在水芸县内,人们常用的纸也就两三种而已,其中最常用的还是水芸县本地造的纸。 在加上技术问题,每种纸的区别还是挺明显的,明显到用肉眼或触觉上就能区分出来。 随着张胜确认了纸张同源后,他的心脏也渐渐的开始急速跳动了起来,浑身加速流转的血液,也促使张胜的呼吸越发的急促。 最终深吸一口气,张胜打开了手中的纸张。 而那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顿时映入了张胜眼帘。 即使现在张胜,只是简单粗略的一眼扫过,还没有看清所有内容。 但他却早已忍不住,双眼通红的半摊在了椅子上。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才彻底明白。 聂青之前对他,是有多么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