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鼬的瞬身术和蓝染的瞬步的速度,两个替身在荒凉的草原上很快就穿行过数十公里的距离,然后终于在草原的外围发现了人烟的痕迹。 那是一条看起来荒废的被车辙与马蹄轧出来的道路,显然这个世界是有人类存在的,起码也是有类似人类可以使用马车的智慧生命。 “有路就有人,鼬,把你的乌鸦放出去探探路……” 听到谢子豪命令的鼬轻轻一抖肩膀,一只浑身油光黑亮只有双眼猩红的大乌鸦就从他的肩膀上扑啦啦飞起,瞬间就如同一只利箭一般穿入半空,朝着两个替身面前道路的方向飞去。 之所以让乌鸦去探路,是因为谢子豪发现两替身在这里赶路所消耗的灵性力量虽然比现代环境里要低一些,但长途跋涉也容易消耗过度,所以还是保持体力,让消耗更少的鸦分身去探路最好。 毕竟乌鸦本身是会飞的,不动用力量的话消耗很小。 不多时,与鸦分身可以共享视野的鼬当即眼神一动,显然是乌鸦已经有了发现。 “走!”
谢子豪控制着鼬说了一句,便与蓝染一同朝着乌鸦飞去的方向而去。 充满乱石杂草的荒土道路上,三个电影里西部牛仔打扮的骑手正沿着道路缓行,他们身后是一辆两匹马拉着的大篷车,被三个骑手之一用缰绳牵着前行。 共享了鼬的视觉的谢子豪其实早就通过乌鸦的眼睛看到了这幅画面,但真正看到这三个人的样子之后,心里还是有些惊奇的。 看打扮,三个年纪起码在二十七八到四十岁之间的成年白人男性,只是因为满脸胡子拉碴实在叫不准真实年纪,而且即便他们头上都带着牛仔帽,皮肤也被晒的微黑发红,只能看出是白人,其中一个看面部轮廓,似乎带有一些拉丁裔南美人的混血特征。 最前面的一个骑手抬头看了眼上空飞着的乌鸦,不由说道: “晦气,竟然是只黑家伙,我们得快点到下一个聚居地,找个教堂请牧师好好用圣水驱驱邪……” 乌鸦在东西方某些时间段里都被认为是不吉利的象征,还跟猫头鹰一起被称为告死鸟、报丧鸟,再加上枯燥而漫长的赶路生涯让他们的心情有些烦躁,所以看到乌鸦这个骑手才会觉得晦气。 牵马车的那个骑手这时则坏笑着说道: “老大,你当初不是说过不信上帝要信撒旦吗?这么去教堂会不会被雷劈啊?”
为首的骑手闻言顿时脸色一黑,呵斥道: “沙克你这个混蛋,你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我那是干活的时候才向撒旦祈祷能够发大财,做我们这一行当然要信仰灵活一点才能活的够久你知道吗?”
另一个骑手则憋不住笑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发出如同鸭子一样古怪的声音。 惹得那个老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 “还有你比尔,你再笑我就把你在查尔斯顿干的蠢事说出去!”
叫比尔的骑手立马双手投降说: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老大,等到了前面,我就请你到老霍克的酒馆好好爽一把如何?”
那个老大这才嘟囔一句算你小子识相,满意的点点头。 见到自家老大放过了自己,以前黑历史差点被抖出来的比尔这才抹了把额头的虚汗。 要是被别人知道他大水牛比尔是个才进去十秒钟就结束的快枪手,那他在赏金猎人圈子里可真就没脸见人了。 尽管他只是那天状态不好,平时至少也都能坚持三分钟的,可这话他也没法解释啊! 但是当三个骑手继续前进了几分钟,然后发现道路前方竟然出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的时候,顿时脸色由奇怪变成惊喜最后露出不怀好意的怪笑。 要知道他们三个属于一个小团伙,名为赏金猎人,实际上在法律管辖不到的中西部偏远地区,这个称呼跟坏人、罪犯也没什么区别。 很多赏金猎人在遇到落单的旅客的时候,往往都不会介意客串一把劫匪,还是劫财劫色又害命的那种恶棍匪徒。 而前面就有两个落单的旅人,看起来打扮还不是贫民,这不是送上门来的买卖吗? 于是三人互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兴奋,一起不约而同的催马小跑着朝前方两人靠近。 等到了近前,看清前面路边站着的两个人模样,三个骑手眼神中都露出了一丝惊喜。 因为只看对方的打扮就知道,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穿的。虽然那衣服他们有些看不懂就是了。 “嘿!前面的朋友,我们是赏金猎人汤姆森小队,我是队长杰克·汤姆森,你们是跟队伍走散了吗?”
听着这略带口音的话,有些跟现实里的联邦嘤语有区别,更像是嘤伦那边的口音,但又有些联邦东北部口音的感觉,好在不是岛国嘤语和阿三嘤语那种,谢子豪还是比较容易听得懂的。 于是他控制着看起来是成年人的蓝染,用温柔又带有磁性的低沉嗓音说道: “不错,我们遇到了野狼的袭击,暂时跟队伍走散了,如果三位先生能够将我们送到最近的聚居地,我一定会给你们合适的报酬!”
替身并不是不会说话,但是从念头到人格的形成是很难的,以三个替身如今宛如三岁孩子一样的简单懵懂的思维,还无法没有破绽的模拟成年人一样的说话方式。 所以需要谢子豪用意念操控着,才能伪装成真正的人类与人不露破绽的交流。 在看到这三个牛仔模样的人和他们说出的话之后,谢子豪脑海里冒出两个词,联邦西进运动,还有荒野大镖客! 然后就听那个杰克·汤姆森状似豪爽的说道: “没关系,我们汤姆森小队是出了名的热心肠,而且在这西部的荒野上,所有开拓者都应该互相帮助才能战胜野兽和那些可恶的土著的威胁,遇到我们是两位的幸运,请上车吧……” 听了这话,谢子豪更加有把握确定这个世界的背景。 “应该就是现实里白鹰联邦西进运动的那段时期,大概始于18世纪末,终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至于具体年份现在还不好判断。”
虽然从三个不怀好意的所谓赏金猎人腰间与背后插着的短枪长枪来看,应该可以根据外形来大致分辨所处年代,但无奈谢子豪两世记忆里都对枪械这东西不太熟悉,原身记忆里只有跟托德和他父亲小时候去靶场玩过枪,可以简单使用手枪,但了解就很一般了。 根本无法根据那枪械的外形和构造来判断年代。 所以谢子豪只能装作什么没有发现的露出感激的笑容,带着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鼬,在三个赏金猎人带着深意的热情笑容之中上了对方的大篷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