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龙皇的话,惊羽郡主喂牛神医喝下的毒药瓶,在奴婢手中。”
蝶儿从袖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布,将布打开,就露出黑色瓷瓶。苏沫颜微微眯着眼睛,虽然这个蝶儿作证惊羽郡主谋害牛霖对她有好处,可是她有些不太理解。同为古越国人,蝶儿又是惊羽郡主的贴身婢女,为什么要反水?蝶儿就不害怕遭受到惊羽郡主或者古越国的报复吗?如果把害死牛霖的责任推在她苏沫颜身上,对古越国而言不是更好吗?最重要的是,只凭借一个瓷瓶,并不足以将惊羽郡主定罪。孝明帝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问着蝶儿,“单凭这个瓷瓶,好像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蝶儿不慌不忙,“龙皇说的是,不过奴婢有一种药水,只要将这种药水涂抹在瓷瓶的身上,就会显示瓷瓶上人的指纹。指纹,是最难改变的东西。”
苏沫颜有些意外地看向蝶儿,她甚至有些怀疑蝶儿该不会是穿越者吧?如果她真的是穿越者,那她隐藏得也太深了!能跟在惊羽郡主身边这么久!“哦?”
孝明帝也来了兴趣,“快试试。”
蝶儿将药水倒在帕子上面,再用帕子轻轻地擦拭着黑色瓷瓶。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工夫,众人就看到黑色瓷瓶上渐渐浮现白色的痕迹。三息过后,瓷瓶上面密密麻麻的指纹全都浮现出来。除却苏沫颜外,众人称赞惊奇的时候,蝶儿又从容地看向孝明帝。“这个瓷瓶上面,有多个指纹。龙皇可以找人拓印惊羽郡主的指纹,必定有对得上的。”
孝明帝连忙找来印泥,将惊羽郡主的双手涂满。“不,不要!我不要按!”
惊羽郡主疯狂挣扎着。但是她这种行为,只会让人觉得烦躁的同时,更加确信她心里有鬼。孝明帝给何远一个眼神,何远立即上前,亲自动手,将惊羽郡主的两个手按在纸张上面。侍卫是男人,不好碰惊羽郡主的手背,他一个太监就无所畏惧。很快,惊羽郡主的指纹拓印完毕。惊羽郡主也像是一个破败的娃娃一般瘫倒在地。如果蝶儿出场,只是让她感觉完了,那么现在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孝明帝虽然很想自己上前看一个究竟,不过到底是皇帝,不能凡事都是自己亲自动手,只好看向顾珺璟。“九弟你比朕年轻,眼神也比朕的好,你与梁将军还有摩罗国等人比对一下,惊羽郡主的指纹,在那瓷瓶上面是不是真的有?”
毕竟是国际案件,由他们龙月国一个查看是不可能的。就算真凶是惊羽郡主,别人也只会说是龙月国报复,故意为之。但有那么多国家的人在可就不一样了,想往他们龙月国身上泼脏水,那也泼不到。毕竟是几国人共同审查下定的凶手,谁敢怀疑,那就是怀疑各个国家。“找到了!”
这时,顾珺璟指着惊羽郡主的食指指纹和中指指纹,“这两个指纹在黑色瓷瓶上有,其他的没有。这说明,拿到这个瓷瓶的,不止惊羽郡主一人。”
“璟王说得对。”
蝶儿应答:“拿到这个瓷瓶的,最少是三个人。惊羽郡主只是其中一个,另外两个人则是江太子和江太子派给惊羽郡主的暗卫。”
“荒谬!你们几个国家联合起来污蔑本太子!”
江思河立即反驳。苏沫颜看着他,淡淡说着,“是不是荒谬,是不是污蔑,江太子只需要同惊羽郡主一般,将手涂上印泥进行拓印,一切就都知晓。如若你是清白的,本王妃愿意用苏家一半财产和自己的性命来赔罪。”
她话音落下,顾珺璟立即紧张地喊着她,“颜儿!不可胡闹!”
江思河现在不过是垂死挣扎,再多来几个证据,总会认罪。不值得苏沫颜为了逼迫他认罪,而献出自己的生命。苏沫颜给了一个顾珺璟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后目光直视江思河。“如何?江太子,你只需要简简单单的拓印,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就可以得到我的性命,让龙月国在医药大赛之中失去一个有力的竞争者,买卖很划算吧?”
江太子咬牙切齿。如果是平常,他肯定答应。毕竟别人上赶着送命,没有不收的道理。可是!他不敢拓印,一旦拓印,就坐实了他利用惊羽郡主毒害牛霖,嫁祸苏沫颜,再引起古越国和龙月国的争端。他就会成为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本太子才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
他一副不愿意和苏沫颜多交流的模样,转身就要走。可是,他不过刚转身,就被皇上带的御林军给拦住下来。孝明帝负手而立,“江太子,想走,没有那么容易,除非你留下指纹证明清白。不然朕有理由怀疑,你想畏罪潜逃。”
他的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着,你赶走我就敢杀你。江思河气急,这老贼!居然不给他留一条退路!验了他就暴露,不验就直接背上罪名,够狠。“怎么样?江太子,可考虑好了?”
“是本太子做的又怎么样?”
江思河呵呵冷笑一声:“那也要你们有本事抓到本太子!”
顾珺璟立即意识到不妙,快速将苏沫颜护在怀里,同时嘴里喊着:“护驾,别让江思河跑了!”
江思河看了一眼顾珺璟,没想到这人这么聪明。可惜了,就算聪明也抓不到他!江思河吹了一记口哨,很快在屋内就有一个烟雾·弹炸开。等到烟雾退散后,江思河已经消失在众人视野。至于惊羽郡主,她还是在的。孝明帝让人去追江思河,而后看向惊羽郡主。“郡主,这些年来朕自问没有亏待你,甚至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疼爱,你为什么要联合江太子毒死牛神医,再来嫁祸璟王妃?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很容易破坏古越国和龙月国之间多年来的和平?”
惊羽郡主已经料到自己必死无疑,也没有顾忌。“没有亏待本郡主?”
惊羽郡主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那当我被璟王妃殴打时,你为什么不替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