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赫……赫……赫……” 惨叫过后,急促的呼吸声似乎成了这片阴暗牢房的主调。而不时响起的“滴答”声则形成了最完美的伴奏,将四周的惊悚元素提升到至高点。 地面,已是血红一片。 若有好事者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撞见,也定然不会联想到地面原先仅仅只是普通的水而已。 “滴答!”
豆大的汗珠滴落,太郎左卫门的面色不觉间已无比惨白。手腕处的血已越流越大,虚弱感不时袭来。 他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而在这股莫名的情绪下,他正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能被敌人看扁。就算是死,他也要堂堂正正的死…… “接下来是右边肩膀,老规矩。若你真的不想说,就再撑一撑,到了晚上你就能见到北田遥了。”
风魔小太郎并没有受到感染,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毫无波澜,语气和来时比毫无差别。 “3!”
“赫……赫……赫……哈哈哈哈,死心吧!”
“2!”
…… “快,吐出来!”
北田遥一身练功服在先前的训练中已被汗水打湿大半,12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少女的身形已初具规模。 她正一脸急切的看着身前不断皱眉的太郎左卫门,这也是她第一次正眼观察这个自己未来的丈夫。细看下好像也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不堪,只是对方不断皱起的眉头让她一阵焦急。 若碎蜂牙被不慎吞入腹中,那便真的没救了。 “别用力,扎进肉里就麻烦了。”
女人总是感性的,而北田遥也不意外,太郎左卫门先前吸出碎蜂牙的举动无疑感动了她。 “你现在,是在紧张我吗?”
太郎左卫门指了指地面,转而嘴角扬起一个潇洒的弧度。浓密的眉毛叛逆的朝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般清澈的双眸,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你吓唬我?”
北田遥脸色当即低沉下来,不再言语。随即俯身,手上一阵紫光闪耀,小心的从地上捡起那根碎蜂牙。 不一会儿,四周散落的碎蜂牙被尽数捡起。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六根。 “遥,你还在为刚刚的事生气吗,我……” 小河旁,北田遥正静静的冲洗手中的碎蜂牙,转而装在一旁的木盒中。 手中淡淡的紫光透过清澈的河水反射回来,增添了一股朦胧的美感。 “以后修炼的时候不许来找我,还有修炼方面左卫门你要上心些,我未来的丈夫应该是……一位盖世英雄。”
静静地,四周的一切仿佛在此刻定格。清风吹过太郎左卫门俊逸的脸颊,这也是北田遥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长的话。 而且,似乎还话里有话…… “这个送给你,每晚八点来这里,我教你如何使用。”
北田遥手中蓦然出现一个精致的木盒,“成为上忍前,白天不许再来找我,我都已经是中忍了,你还是个下忍,修炼一定要刻苦。”
“好,都听你的。”
相视一笑,太郎左卫门接过木盒,细心地收入怀中。 …… “遥,碎蜂牙是你们家族代代相传的奇物,送给我没关系吗?”
夜色朦胧,轻风细语。而在笼垂的夜幕下,竹林内无比恬静。 “左卫门,你知道吗……从四年前起我便开始接受了你的存在。”
北田遥答非所问,转而甜甜一笑,略显凌乱的发梢垂落嘴边,不禁让人心醉。 “没想到你在忍术与剑术的方面进步这么大,既然能追上我。”
白天的上忍考核,太郎左卫门以及北田遥双双通过。 “我可是要成为盖世英雄的男人,这才哪到哪!”
四目相对,莫名的情感将两人紧紧萦绕。 “碎蜂牙是礼物,送给你是要你好好保护自己。”
北田遥忽然皱眉,“答应我,父亲离开时的痛苦我受够了。以后无论何时你都要保护自己,若真的发生不幸,你也要等我死后再死,这样我便不会伤心了。”
紧紧相依,北田家似乎有着一种诅咒。而且是……吃人的诅咒。关于这点,太郎左卫门早已听说。 至少三百年来,北田家就无人能安享晚年……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和诅咒,相信我,那位盖世英雄会用尽全力来守护你,同样也包括他自己!”
星光迷离,下方的人儿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 …… “1!”
“啊~~~” 笛中剑入肉三分,轻松的将太郎左卫门手臂的筋脉挑断。 “你现在这幅模样若是北田遥看到,你说她得多伤心呢?”
笛中剑在太郎左卫门眼前转了个圈,转而停在他左眼处。 “我说过的话依旧算数,只要你配合,我给你一个痛快。”
风魔小太郎厉声道,对方只字未提,的确出乎他的意料。 “哈哈哈……卖友求荣还谈什么英雄,你在做梦?”
“3!”
“2!”
“1!”
“啊~~” 鲜血,从眼角处滑落。而后聚于下颚,越积越多。终于,下颚似乎再也承载不住,亦或是太郎左卫门在疼痛中不住的晃动,下颚处的血液终于滴落。 与先前不同的是,此刻血液呈线形,而不是与之前那般只是一点一滴。 脚下的水渍变得猩红,血水与积水在此刻完美融合。 “遥,对不起,我要食言了!”
太郎左卫门喘着粗气,声音颤抖的自语道。剧烈的疼痛下,风魔小太郎已无法辨别他口中的喃喃自语。 “说吧,还是你真的想如此活下去?”
风魔小太郎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忍,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希望我未来的丈夫……是盖世英雄……” “左卫门……你要保护好自己……” “你不许比我先死……” 散落的片段不断在太郎左卫门脑中回荡,“不,遥。我不能让你看到我这般模样……” “咔哧……” “嗯?”
风魔小太郎听力极好,太郎左卫门沉重的呼吸声下一丝异响立即引起他的注意。 “永别了,遥。我深爱着你!”
“咕噜!”
“嗯?”
笛中剑瞬间举起,紧接着异声已完全消失,风魔小太郎却完全无法揣度对方的意图。 “不对……” 三次呼吸后,风魔小太郎似乎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