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炊孙太夫眼中的不忍一闪而逝,伊贺养育了他三十年,他不可能离开伊贺。 自打年幼的他被伊贺崎道顺从大街上带走,他的一声都将与一个息息相关。没有伊贺,他早已饿死街头…… “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现在看来……好像并不重要了!”
畔香失魂的点头转而强颜欢笑,大炊孙太夫的一席话似是抽干了她最后的力气。 一席花裙在风中抖动,发出“咧咧”的声响。而畔香今天的装扮,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但,她从未想过,换来的这样的答案。 “甲贺与伊贺势必再起纷争,跟我回伊贺吧,我们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不好吗?”
“不!”
畔香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一抹苦笑,“你太自私了,早知今日,我当初就该杀了你。”
“伊贺于我有养育之恩,没有伊贺我年幼时便已饿死街头,我做不出投敌的事。”
大炊孙太夫不断的摇头说道。 “你可知道,我此次见你,便是打算与你远离这些纷争,去一个没有人会认识我们的地方安静生活。可是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觉间,泪水已然打湿了畔香的半边脸,精心打扮的妆容亦在泪水下哭花。 “回伊贺,你也不必再次露面,有区别吗?”
大炊孙太夫拼了命的想要劝阻,毕竟畔香也在五年前成了他深爱的人。 “有,怎么会没有区别?甲贺何尝不是生我养我地方,让我去伊贺……告诉你,我做不到。除非你杀了我,带着我的尸体会伊贺!”
不自觉间,畔香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只是……大炊孙太夫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轻微的举动。 “再信我一次,我绝不会亏待你,有我在伊贺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不会的,结束吧。是我天真了,甲贺与伊贺的人想要在一起,真是痴心妄想。”
畔香不断努力想要笑出来,可是她此时的心境已然让她忘记该如何微笑。 “路是你自己选的,那便动手吧。”
大炊孙太夫腰间长剑蓦然拔出,他今日前来的穿着依旧是忍者服,或者说他在来之前已经猜到了答案。 “你还想杀我?那好,拿着我的头回伊贺请功。来啊!”
不躲不闪,畔香静静地迎面走向剑刃。不偏不倚,胸口位置与长剑撞上。 痛,痛彻心扉的痛…… 长剑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畔香也彻底明白了眼前人心中的答案。 “噗~” 终于,剑尖一端已插入畔香身体,鲜血也渐渐将剑头染红…… 弯曲的眉间带着一丝泪花,畔香再次睁眼,看着眼前她曾经深爱的人。 “噌!”
长剑入鞘,大炊孙太夫终于再次开口。 “我向来不杀女人,下次见面,希望你是以甲贺忍者的身份。届时,生死由天!”
“……” “生死由天?”
看着大炊孙太夫离开的方向,畔香擦干嘴角的血迹,不断摇头大哭。 半响,畔香缓过神抚了抚腹部,随即猛然大笑,“好一个生死由天……” …… “这,就是忍者的宿命……” 苦无在荷风眼前不断放大,荷风的呼吸也在此刻变得急促。 “有了孩子她也不愿告诉我,死了也罢,你随她一起去吧……” 嘴中含着苦无,大炊孙太夫诡异的说道。奇怪的是,苦无竟丝毫没有影响他说话。 “咝……” 感受着脖子处传来的冰冷,荷风倒吸一口凉气。感受着锋利的苦无划破皮肤,荷风不禁紧了紧拳头。大炊孙太夫诡异的身体不断缩紧,她已然放弃抵抗…… “嘎吱……嘎吱……” 异响蓦然传来,荷风浑身一震,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阿玖!”
头顶遮住月亮的云层猛然间散开,皎洁的光线在剑影闪动中直射大炊孙太夫双眼,而后者几乎是下意识的闭眼。随即,惊恐的一幕陡现,当他再次睁眼,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身体越来越远。 “噗嗤!”
自上而下斩下,仅一剑,光玖刃便将捆住荷风的诡异身体劈开一条大缝。 “噗通~~~” “小鬼……” 长头落地,染红了下方的沙石。断掉的长头在此刻竟惊人的怪异,大炊孙太夫努了努嘴,竟发现已无法出声…… “宿……宿……宿命……” “阿玖,我正要去寻你,他们说你自己突然进入伊贺的包围,我好担心你!”
没有再去管一旁的大炊孙太夫,看着扶剑半跪在地的甲贺玖仞,荷风一颗心揪起来般的疼痛。惨白的俏脸已布满柔情,说不出的动人。 “为了寻我,所以你就冒险下山吗?”
比起荷风,甲贺玖仞的脸色显然也好不到哪去,脱力感觉再次袭来,甲贺玖仞猛地摇了摇头,试图打起精神。 “以后千万别这么冒险,我欠你太多,怕是无法偿还……” 甲贺玖仞的话刚到一半,便被荷风厉声打住。 “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平安便好!”
气氛在此刻开始变得沉默,甲贺玖仞再次恢复起体力。无数次的透支,已然对他的身体产生了极大的负荷。 半响,甲贺玖仞猛然间抬起头,看向山顶。 “不好,这股气息是……禁术。”
“噌!”
光玖刃猛地插入地面,甲贺玖仞借力起身。恢复的体力只有一点点,恐怕不足以在支撑他战斗下去。 “风魔前辈的禁术吗?”
感受着自上方传来的极强气流,荷风皱眉道。不用猜想便能猜到,这股气息一定来自于山顶…… “对!”
甲贺玖仞点头回道。现在的忍之国,能用出禁术的怕只剩下风魔小太郎一人,当然,他的断定并未如此草率,更重要的是气息,气息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无法模仿。 “扶我上山,去看看!”
甲贺玖仞咬牙说道,方才击杀大炊孙太夫的那一击,再一次将他身上的伤口拉动。 “阿玖,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你现在状态上山也不会对战局有太大的帮助,不如……” “荷风,你听着!”
甲贺玖仞认真道,“甲贺是我生命中不可分离的一部分,这其中包括了甲贺的所有人。”
“虽然凭我现在的实力无法保护每一个人的,但当任何甲贺族人遇到危险,我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