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有些惊讶,第二个是问叶坤,第三个则是转眸看向慕晓,显然他也已经知道如今是慕晓负责这件案子。啧啧啧,桑行暗戳戳地咂嘴,看看,叫的真亲切,还蓁儿,昨天还说是普通关系呢?哼!“蓁儿整整咳了一宿,心肺都快咳出来了,早上起来虚弱的都说不出话来,都是这个狗贼害的。”
叶坤愤愤地说着,目眦欲裂,指着桑行,显然叶蓁的情况是不容乐观。司徒毅拢了拢眉,又望向慕晓。相比之下,慕晓淡然的简直就像是没有情绪,“只是稍稍有些紧张,桑都尉有嫌疑,但并不一定就是嫌疑人,这些还都需要从长计议。”
“嗯,”司徒毅点了点头,“慕世子说的有道理,”眸光一转,望向桑行,“这几日,恐怕是要委屈桑大人好好呆在府里读读书,写写字了。”
不知道是不是桑行多心了,她好像看到男人在说道写写字的时候,黑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愉悦。愉悦?发她写什么思过信,他就那么开心吗?“嗯,王爷说的极是,桑都尉这几日最好就不要出府了。”
慕晓似是格外的赞同司徒毅的观点。最好?最好个鬼!桑行暗暗地咒骂了一句,撇着眼睛狠狠地剜了司徒毅一眼。也不知道司徒毅看到没有,薄削的唇边翘一丝微弧,星眸流光,“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妨碍三位,先告辞了。”
说完,转身朝外走。“王爷且慢。”
慕晓的声音尾随而至。司徒毅回头,等着慕晓说下去。“既然王爷来了,在下干脆将要问王爷的问题也一起问了,省的再多跑一趟。”
什么,这件事还和司徒毅牵扯到了?桑行本能的抬头瞄了司徒毅一眼,只见男人面沉如水,负手而立,姿态闲适,完全看不出一丝情绪。“在下已经派人查过,这批搭建水台用的木料全部是来自京城的雅山坊,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雅山坊好像是王爷手下的一个商号吧?木材出了问题,王爷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慕晓一字一句的说着。在召陵,官员的俸禄虽然不算微薄,但是也的确不是特别的丰厚,所以大多数官员都会选择私下开一些商铺,或者与大商人合作,开一些联合商号,这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只是这个进贡木材的雅山坊竟然是司徒毅手下的商号,桑行倒是没有想到。她当时接手的时候,木材已经购置进来了,她只是检查了一下木材的质量问题,并没有特别关注木材的来源。水眸挑了一眼慕晓,脑海中忽然有一个念头闪过,桑行瞳孔微微一缩,看向司徒毅。司徒毅面色如常,波澜不惊,随随地掸了掸雪白的袖边,“雅山坊的确是本王手下的商号,若是雅山坊的木材出了问题,本王当然愿意负责。只是在生意成交之后,木材就由负责采买的人送进了宫中,再后来等到桑大人检测,又拿去搭台,这个工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经手,若是有人在其中偷换个一根两根,这个责任,本王可负不了。”
男人黑眸晶亮,说的轻轻松松。桑行垂着眸子,唇角一弯,没想到这个男人随随便便的就又把问题抛给了慕晓,这样一来,不还是又回到了起点。“王爷说的自然也有道理,”慕晓赞同的说道,“所以,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鉴定一下,那根出事的木材,是不是出自雅山坊。”
“这样吧,”司徒毅略略思忖了一下,“劳烦慕大人先回,一会儿本王派雅山坊的掌柜去找一下慕大人,随慕大人前去确认。”
“多谢王爷。”
慕晓颔了颔首。“嗯,本王真的走了。”
司徒毅从慕晓那里收回目光,星眸灿灿地看向桑行。走就走啊,又没人拦着了,桑行心里想着,嘴上还是微微笑,“王爷慢走。”
男人眸子一沉,甩袖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又顿住,扭过头来,“桑大人别忘了,午饭后把欠本王的帐送到本王府上去。”
欠他的帐?桑行微微一愕,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男人说的是思过信。“知道啦!”
桑行愤愤地回应,好像欠债的不是她是司徒毅。男人在收回视线的一瞬,唇边扬起点点微弧,长腿迈开,扬长而去。“桑都尉竟然还欠了王爷债?”
慕晓低沉的声音响起,“不知道是欠了多少,竟然还让王爷亲自跑来要债。”
桑行倏然收回目光,奇怪的看了慕晓一眼,心思一转,忽然就觉得司徒毅这个死男人就是专门过来提醒她写思过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