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检查木料的时候,小人就发现了有一根木料是被虫蛀过的,当时小人就上报给了掌柜,掌柜当时说会处理,但是一直到最后,那根木料也没有被处理掉。”
“在进贡木料上缴之前,小人一直觉得不放心,就想最后再跟掌柜说一下,毕竟这不是小事,一旦发生什么事,责任是很大的。但是,小人走到掌柜的房门口,听到掌柜的在房里和信王在密谋商量一件事……”说到这儿,李思的声音就小了下去,还警惕地往一边撤着身子,不住地拿眼睛瞟司徒毅,像是在害怕什么。“你不用怕,有朕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有话直说。”
帝王司徒羽适时的开口。司徒毅黑眸略沉,默不作声。慕晓眼眸轻动,瞥了一眼帝王,又瞥了一眼司徒毅,最后又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桑行,薄凉无情的唇角勾了勾。“小人……小人听到掌柜的和王爷商量,说被虫蛀的木料已经准备好了,择日就能送到宫中,等到除夕夜宴上,戏台坍塌,引起恐慌,他们……他们就可以趁机起事……”“荒唐!”
李思的话还没有说完,帝王蓦地重重地一拍面前的桌案,龙颜大怒,震得桌案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众人纷纷噤声低头,也不知道帝王是在为知道了司徒毅要造反的事情发怒,还是在为李思说出这样的话而发怒。桑行眉心一跳,眼观鼻,鼻观心,心下了然,自然是知道帝王是在做戏,但却万万没想到帝王一上来就给司徒毅安上这么大的一个罪名。比着和慕晓打架,害叶蓁受伤,这个谋逆的罪名可是致命的啊!慕晓俊眉悠悠,面色不动,对于这种事他本就是毫不关心,争权夺利的把戏,他见多了,不是他的事,他不感兴趣。与慕晓相反,一边的慕千识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这场大戏,眸底极快的划过一抹轻笑,终于要开始撕了是吗?很好!丞相叶坤眉目不动,冷眼旁观。相较之下,一室之内,慕盈和叶蓁的反应最为明显,一个春风得意,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个心焦口燥,恨不得马上冲出去为司徒毅辩护。“信王乃是朕的亲弟弟,虽然在外为质二十年,但却一直忠心耿耿,为国尽忠,怎能容你如此污蔑?”
“皇上,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李思忙不迭的叩头,“小人所说句句属实,皇上若是不信,可以让人查一查这根虫蛀的木柱绝对是出自雅山坊。而且,小人手中还有一份信王和和西南邪教红衣教勾结的书信。”
“哦?”
司徒羽眉梢轻扬,“呈上来。”
李思从地上爬起来,从袖中掏了掏,掏出一封书信,其实说是一封书信,更像是一张纸条,因为那张纸上只写了一句话:万事俱备,一切只待除夕夜王爷令下。落款是:红衣教银蛮敬上。信上没有开头的称呼,但是王爷二字,放眼整个召陵,能称得上的就只有司徒毅一人。司徒羽抿了抿唇,“啪”地一声将纸条拍在桌上,凤眸灼灼地凝着司徒毅,“信王,这信可是写给你的?”
说着,将手中的纸张一抛,轻飘飘的纸条在空气中旋转了两圈,晃晃悠悠的落到司徒毅面前的地上,使得大堂中的所有人都能看到。众人纷纷垂眸。桑行眸光轻敛,事情好像越来越麻烦了。司徒毅垂眸看着那张纸,倏地唇角一勾,似是笑了,缓缓吐出一个字:“是!”
“司徒毅,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勾结西南邪教,谋逆犯上,来人,把司徒毅给朕拿下。”
似乎是早就在等着司徒毅的这一个字,司徒毅的话音刚落,司徒羽就噌地一下子站起来,霸气十足的下命令。“且慢。”
一时间大堂之内竟然有四个人同时出声。一个是司徒毅自己,清越的声音悠然平静,没有一丝的慌乱。一个是桑行,大病初愈的桑行孑然而立,目光笃定,虽是对着帝王而说,眸光却凝在司徒毅的脸上。司徒毅终究是转眸,望向她,目光相灼,一人深深浅浅,一人决绝勇敢。另外两个一个是慌慌张张从屏风后冲出的叶蓁,美眸中关切尽显,另一个却是丞相叶坤,这一点倒是相当的出人意料。“呵,你们四个都有话说?”
帝王凤眸轻扬,扫了一圈,目光中凝着不屑与倨傲。桑行三人静默未语。叶蓁急急地求情:“皇上,王爷绝对不会造反的,这一定有人诬陷,有人要加害王爷,臣女受伤的事,臣女不追究了,请皇上法外开恩,放了王爷吧。”
司徒羽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又转眸看桑行:“桑行,你先说。”
“是。”
桑行颔了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