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宵轻挑着眉梢,大手在李子绯的腰间重重地一捏。“唔,”李子绯抿着唇,一脸的委屈娇羞,小手轻轻地落在祁宵的胸口,“宵哥哥,你别乱来,这里可是摄政王府,而且太子殿下一会儿就回来,我们被他发现可就不好了。”
“呵。”
祁宵脸上划过一抹邪肆地笑,抬手捏住李子绯的下巴,凑近,魅惑吐息,“你到底是怕被祁宿发现了丢人,还是怕被祁宿发现了你和本王有染,担心他不要你呢?”
李子绯小脸一白,微抿了一下樱唇,“宵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绯儿还不是怕有损宵哥哥在皇上面前的形象。”
“形象?”
祁宵轻嗤,“在他决定把本王废掉,把祁宿封为太子的时候本王的形象就已经全没了,不管本王做的是对也好,错也好,在他眼里就都是错的。”
“可……可咱们这样,在摄政王府里,终究还是有点不太好不是?”
“有什么不好?”
祁宵一把拉住李子绯,“反正你早就是本王的人了,也不在乎这多一次少一次,你放心,本王已经派人给兰贵妃那老贱人下了药,本来想让她当众出丑的,可是刚才本王来的时候看见她去找祁君卿了,这会儿估计她已经跟祁君卿纠缠上了,倒是便宜了祁君卿那老小子,他又怎么还会有空来管咱们?”
“你对兰贵妃下了药?”
李子绯一惊,睁大了眼睛,“我不是告诉你只要毁了砚心就可以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害兰贵妃?”
“怎么?你还舍不得那老妖妇?是不是她对你好一点儿,你就把本王全给忘了?”
祁宵眉心一凛,落在李子绯下巴上的手就加了几分力道。“当初害你的人是砚心,你要报复也应该找砚心才对,兰贵妃那么受皇上的宠爱,你就不怕暴露了,皇上会找你的麻烦?”
李子绯痛地蹙了一下秀眉,辩解道。她不愿祁宵去伤害兰贵妃,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兰贵妃对她不错,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兰贵妃是祁宿的生母,这世上若是还有人能够牵制祁宿,除了皇帝,那就是兰贵妃,她的婚事可是还指望兰贵妃做主呢。当然,这些事情她是不会说出来的。“找本王麻烦?这些年他找本王的麻烦找的还少吗?不过他找不了多久了,本王也不怕告诉你,本王已经在他和砚心的身上都下了一种瘟疫,不用等到他找本王的麻烦,他自己就先撑不住了。本王倒要看看,没有父皇和那个老妖婆,祁宿还拿什么跟本王斗!”
“瘟疫?你对皇上和砚心下了瘟疫?”
“没错,怎么样?你满意吗?现在距离瘟疫发作还有一段时间,应该差不多等到晚上了,到时候兰贵妃已经爆出了丑事,被父皇处理了,而砚心和祁君卿洞房花烛夜,肯定会把瘟疫传染给祁君卿,所有挡在本王面前的阻碍都被清理掉,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祁宿,还能成什么气候?”
“可是,上次你不是说瘟疫是没有解药的吗?如果他们都中了瘟疫,一旦泛滥起来,整个乾国岂不是都要遭殃?你就算得到了这天下,又有什么用处?”
“这就不需要你管了,”祁宵眉目轻动,他既然敢动手,自然是研制出了解药,不然他拿到药方都那么长时间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怎么样?砚心中了瘟疫,祁宿肯定会躲着她,这是不是比对她下药达到的结果更令你满意?”
祁宵勾着唇角,张口,一口咬住了李子绯的耳垂。李子绯轻吟一声,蹙眉抱住了祁宵的肩膀。祁宵搂着李子绯,刚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只听“嘭”地一声,客房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大力地踹开。坐在床边祁宵和坐在他腿上的李子绯吓了一跳,双双扭头朝门口看去。只见,客房的门洞开,门口逆光站着一群人,首当其冲的就是一身火红喜服,眉目清冷的祁君卿,在他的身后便是一袭明黄的乾国帝王,浑身气得发抖的兰贵妃,以及脸色难看的皇后。再往后,便是今日前来参加婚礼的各路宾客。此刻,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集在客房中二人的身上。祁宵脸色巨变,看了看帝王,又看了看前面的祁君卿,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李子绯也完全吓傻眼了,仍旧傻愣愣地坐在祁宵的腿上,樱唇张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你,你这个逆子,竟然想弑父篡位,你……”乾国皇帝胸口起伏,扬手指着祁宵,目眦欲裂,一口气提不上来,竟然噎住了。“皇兄!”
“皇上!”
众人大惊,慌忙去扶帝王。祁君卿眸色一寒,袍袖一甩,蓦地一把将皇后擒入手中,掐着她的脖子,冷眼睨着祁宵,“把解药交出来!”
李子绯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踉跄着要从祁宵身上爬下来,可由于太过慌乱,一下子又跌倒在地上,她仰头看着冷脸和祁宵对峙的祁君卿,又看了看旁边的兰贵妃,脑子里快速过着她刚刚和祁宵说过的话。不知道他们的话被听去了多少,既然皇帝说祁宵弑父,祁君卿又让祁宵交出解药,那说明他们知道帝王和砚心中了瘟疫,那兰贵妃被下药的事呢?他们是不是也听到了?想到这一点,李子绯又觉得奇怪,祁宵不是说对兰贵妃下药了吗?虽然他们两人没有明说下的是什么药,但是她确实心知肚明的,那就是媚药,因为这是之前她跟祁宵交代过的。不过,也好在他们没说。那前面祁宵说的她早就是他的人了,这一句有没有被听去?李子绯只觉得脑子混沌一片,攥着手心,她想为自己解释,可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边,祁宵也缓缓地从床榻边站了起来,知道话已被听去,而皇帝也的的确确是中瘟疫,他反而也不显慌乱了,而是冷笑着望向祁君卿,“皇叔,现在可是你有求与我,怎么还能够用这种态度!”
“本王让你把解药交出来。”
祁君卿面色如同腊月飞霜,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皇后在他手下被拧的摇摇欲坠,几乎快要窒息,脸色憋得通红。皇后事先虽然知道祁宵已经拿到了瘟疫的解药,却没有料到祁宵会动手这么快,不然她也不会被弄得一个措手不及,跟着祁君卿他们过来。她更没有料到,祁君卿竟然完全不顾及她的身份,直接拿她做人质威胁祁宵,但此刻她也知道,祁宵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解药现在就成了祁宵的一个重大筹码,因此,她绝不能轻易妥协。虽然感觉着要被祁君卿掐死了,皇后此时也是咬紧了牙关,并不开口告饶。“祁君卿,你当本王是傻子吗?本王此刻若是把解药交给你,本王和母妃还会有性命在?”
祁宵冷挑了眉梢,“想要解药可以,反正这瘟疫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人,顶多是个传染,只要让本王即位为帝,本王自然会马上就把解药交出来。”
众人刚才在门外听到帝王是中了瘟疫,本来心里就有所忌惮,原本靠帝王比较近的人都不动声色地暗暗退了两步,如今听到祁宵又刻意地强调了传染两个字,众人心中一阵发毛,更加不敢上前了。就连平日里最受皇帝宠爱的兰贵妃都随着众人不自觉的暗暗退了几步,而那两个扶着皇帝的随侍太监,则是神色复杂。“你这个逆子,痴心妄想!”
乾国皇帝都快被气炸了,他虽然平素不大喜欢祁宵,但这毕竟还是他的儿子,没想到祁宵为了皇位,竟然会对他动手。“来人,把这个犯上作乱的逆子给朕拿下,打入天牢。”
“是!”
帝王一声令下,跟在外面的侍卫领命,拔了兵器,就冲入客房之中,迅速将祁宵和李子绯包围。祁宵暗暗地捏了一把汗,按照他原本的计划,皇帝和砚心毒发都是等到晚上的事情了,那时候他早就回了王府,帝王就算是要查病源,也不好查到他的头上,他就等着坐收渔利。因此,除了下毒之外,他并没有做其他的准备,甚至下毒的事情他都没有告诉他的母后和舅父,现在事发突然,他想躲都躲不掉了。怎么办?纵然是手中握着解药,祁宵现在也是急的满头大汗。拔了腰间的长剑,他做出战斗的准备,就在这时,院中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放箭!”
也就是随着这利落干脆的两个字,只听“嗖嗖嗖”地声音在院中响起,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祁宵就从洞开的客房门中看到了漫天飞来的箭雨。站在门口的众人大惊,纷纷回头,利箭如同雨点一般砸来,利器入肉的声音不断地在耳边响起,不少人中箭倒下。祁君卿一手擒着皇后,眼看着有羽箭飞向帝王,他拔剑不及,蓦地瞳孔一敛,袍袖骤扬,直接将皇后甩了出去,并趁机旋身,“唰”地一声将腰间的长剑拔了出来。皇后根本就没有反应和躲避的机会,中了两箭,痛叫了一声,身子跌落在地上,皇帝被太监扶着,吓得魂飞魄散。“宵儿,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