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上,雨水淅淅沥沥地砸下。 唐黎坐在轿车后排,沿途茂密的百年老树,呈现参天之姿,枝叶蜿蜒,在这样的雨夜,别有一番闲静趣味。 望着车窗外,她的双手微揪腿上双肩包。 第一次踏足这个山庄,唐黎并非没有一丝紧张的心绪。 不仅仅因为这是宋柏彦生活起居之地。 进山庄的时候,季铭负责开车。 “脚上什么时候受的伤?”
听到旁边传来宋柏彦的询问,唐黎从窗外收回目光,路灯光偶尔照亮车内,她看了眼自己的左脚,低声解释:“刚才路上不小心踩到灌木丛。”
几分钟后,雷克萨斯停在住宅的大门前。 那是一幢庄园式的建筑。 唐黎下车后,跟着宋柏彦进家门。 可能是夜已深,偌大的屋子没什么佣人,宋柏彦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沙发背上,深夜涌上来的疲惫,让他点了支香烟提神,右手两指夹着烟身,转身就指示停好车进来的季铭上楼拿医药箱。 不多时,季铭就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 宋柏彦已经在沙发坐下,抬头瞧见唐黎还站在外面,他抿嘴笑了笑,客厅垂吊的水晶灯光下,男人那双深刻的眼睛,似有着浅浅的笑纹:“没见过这种样式的房子?”
不想被看笑话,唐黎嗯了一声:“在电视上见过。”
宋柏彦没接她这句话,只让季铭先去休息,又重新看向唐黎:“准备一直站在那里?”
唐黎:“……我想去洗手间。”
“往里直走再右拐。”
宋柏彦给她指路:“这栋楼里没住其他人,要是真找不到就开门看看。”
唐黎在洗手间待了两分钟。 等她再回来,宋柏彦正用夹烟的手拿着瓶药水在看说明。 这一次,唐黎没再杵在客厅外。 她选了边上的单人沙发。 只是她刚坐下,宋柏彦就温声开口:“坐到这边来,先把你脚上的伤处理一下。”
唐黎犹豫,最后还是坐过去。 “把左脚抬起来。”
“……”唐黎配合地抬脚搭在沙发边缘。 宋柏彦拆了盒棉球,又拧开那瓶碘伏,扭头瞧着她白皙的脚丫,却不见脱下的袜子,再去看她另一只脚,同样没穿袜子:“已经11月底,穿鞋子还不穿棉袜?”
唐黎没想到宋柏彦会关心这个,尔后解释:“拍戏要换装,穿袜子不方便。”
“而且……”她又道:“现在流行光脚穿板鞋。”
说着,她的目光瞥向宋柏彦脚上,穿的是黑色棉袜。 很多穿正装的男人都搭配深色袜子。 宋柏彦听唐黎说不穿袜子是流行时尚,不免淡淡一笑,确实有些无法理解现在小孩的想法:“马上就要冬天,还是得做好保暖工作,省得冻坏自己。”
唐黎没再唱反调:“去年的袜子已经不太好,等我买几双新的就穿。”
随后,宋柏彦让她把脚伸过去。 唐黎双手搭着身后沙发,左脚搁在宋柏彦的腿上,目光落向他拿着镊子的右手,骨节分明,正替她擦拭着脚踝处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