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努力掩饰挫败的模样,宋柏彦眼底浮现笑意,当唐黎放开吸管,吸管外壁上沾了淡淡的粉色,他猜到那是什么,开口问:“有那么好喝?”
唐黎抬头,发现宋柏彦那杯甘蔗水没动过,像他们这种政要人物,特别是竞选期间,人身安全非常重要,待她意识到这点,立刻拿起他跟前的甘蔗水:“我先试一下,没问题你再喝。”
谁知道,宋柏彦往前稍稍探身,取走她的那杯:“不用试,换一杯就好。”
正撕杯面封口的唐黎:“……” “那杯我喝过。”
许久,她找到自己的声音。 宋柏彦温暖地看着她,左手搁在交叠的腿上,拇指和食指的指腹轻轻搓着,话是对她说的:“你喝过的,我就不能喝了,是这个意思?”
“……不是。”
唐黎注意到被自己唇膏弄脏的吸管,用那根干净吸管快速完成替换,微红着脸说:“只要你不嫌弃,我无所谓。”
宋柏彦没再说话,却也没碰那杯甘蔗水。 头顶,是一盏积了灰尘的灯泡。 当老板把锅盖掀开,白色的雾汽伴着浓汤香味弥漫在棚屋内,唐黎用筷子挑起米线,为顾及形象,她吃得比较克制,一如过往在宋柏彦面前用餐那样,显得慢条斯理,不知怎地,忽然想起那位薄家小姐。 心之所至,唐黎开口道:“那位薄小姐还找你吗?”
宋柏彦正拿着水壶冲洗小碟子,闻言,抬头望了过来,柔和的灯光,映进男人深邃不见底的眼睛。 尔后,唐黎听到他问自己:“好奇我和她的事?”
对上宋柏彦的目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我刚去买糍粑,看到卖烤螃蟹的,记起来那次在傅家,她有送来大闸蟹,就随便提一下。”
说完,她继续埋头吃米线。 耳根却微微泛红。 ——自己并没资格过问宋柏彦的私事。 刚才那一问已经是逾钜。 就在这时,宋柏彦醇厚的嗓音传来:“她要是继续找我,我就不好再和你在这里吃宵夜。”
“……”唐黎攥着手里的筷子。 然后重新抬头,回视宋柏彦开口:“薄小姐应该没你说得这样小心眼,长辈和晚辈一起吃顿宵夜,薄小姐那样的成年人,肯定能理解。”
宋柏彦闻言笑了笑,点点头,话也接得从善如流:“有道理,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唐黎微扬唇角,继续说:“你这样的不像小人。”
停顿了下,她又道:“都说相由心生,小人一般都长得贼眉鼠眼。”
宋柏彦似被她说得来了兴致,往小碟子上点掉烟灰,一边开腔问她:“那我这样的像什么?”
唐黎没防着宋柏彦会这样接上来问。 本来就是胡掰,自己又不算特别能言善道,很容易被问住。 不愿让气氛僵持,她想到宋柏彦的职务,有个词从脑海里闪过,随即就说出来:“你这样的应该是大老爷。”
“……”宋柏彦微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