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隐忍,何尝不是对他自己的无情? 唐黎想起他坐在广源寺的大殿里听早课的情形,从那个时候,她就该看出宋柏彦不同常人的耐力和心境。 可是,即便再寡欲,他依然是个男人。 唐黎不动声色地靠近,站在宋柏彦的身后,出声道:“我想生个孩子,你的孩子。”
宋柏彦听了,抽烟的动作一顿。 随后,他转过头,对上她执着的目光,脸色有所缓和,嘴角噙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自己还是个孩子,就想生小孩?”
“只有你觉得我还是孩子。”
唐黎盯着他,身体缓缓挨过去:“其实我一点都不小了。”
说着,拉过男人的左手。 宋柏彦随即收回手,态度严肃不少:“回去睡觉。”
“一起睡。”
唐黎固执己见。 宋柏彦侧目看她,因为她的坚持,无可奈何,却又头疼,唐黎忽然说:“我已经想好了,现在生下孩子,可以先让你母亲来照看,我继续做我的演员,有空我就想办法看望孩子,对外可以说,那是你家收养的小孩。”
她停顿了下,继续道:“除非你在玩弄我的感情,不然我以后一定会嫁给你,既然我迟早要和你结婚,先为你生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所以,他如果今晚不答应,就是在玩弄她。 宋柏彦心下好笑,眼神却温柔少许,抬起夹烟的右手,拇指轻抚她下颌:“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要做宋太太。”
宋柏彦的手指上移,拨着她耳边发丝,让唐黎感受到温柔:“小小年纪,说大话不怕闪到舌头?”
话音未落,唐黎踮脚吻住了他。 双手牢牢圈着他肩膀。 我没说大话。 唐黎在心里回答。 她是真的想给他生孩子。 不结婚没关系,她只想先有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如果未来,他注定要比自己先走,身边有个他的孩子,她不至于迷茫,最起码,有了继续奋斗继续生活的动力。 从现在开始,还有四年时间。 她很怕自己会来不及。 至少,也要让他亲手抱过自己的孩子。 唐黎的心跳逐渐加快,当她做好心理准备,迎接下一步发展,宋柏彦却停了下来。 不多时,宋柏彦就放开了她。 唐黎抬头望过去。 宋柏彦心里,无声的叹息。 随后,拿起床头柜边缘的那支烟,没再待在卧室,他去了阳台上,唐黎坐在床边,过了会儿,又听见打火机啪嗒的响声,差不多三支烟的工夫,他才重新回来。 房间内,静得能听到针落的声音。 在他进来的时候,唐黎又把睡衣往下拉了拉,抬眸,就像受惊的小鹿看向宋柏彦。 宋柏彦把烟盒扔回床头柜,开始赶人:“回客房睡觉去。”
“……”唐黎没动。 宋柏彦没再理她,径直去衣帽间。 走到门口,女孩的声音传来:“我是认真的。”
男人的脚步未停。 唐黎只能看着衣帽间的门在她面前合上,知道自己引诱失败,她穿好衣服,把枕头从地上捡起来:“那我走了。”
说完,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宋柏彦站在衣柜前,一颗颗解开衬衫的纽扣,直到外面没了动静,他停下手上的动作。 再拉开衣帽间的移门—— 卧室里,早就没了那道俏丽的身影。 唐黎回到客房,没待多久,她再次出去,下了楼,在客厅的茶几旁找到藏獒犬。 然后,她去厨房找了半根香肠。 藏獒闻到香肠味醒过来。 唐黎把香肠喂它,摸着它光滑的毛发:“你爸不肯跟我生弟弟妹妹怎么办?”
阿喜吃着香肠,没搭理她。 等它吃完,唐黎拉着阿喜的项圈把它拽起来。 宋柏彦冲完澡准备休息,刚躺下,房门被嗖嗖挠响,过去开门,藏獒犬直接溜进去,门外过道上,还有个席地而坐的女孩。 唐黎仰起头,巴巴地瞅着他。 “还不睡?”
宋柏彦问。 “……有些睡不着。”
唐黎站了起来,想起方才戛然而止的缠绵,忍不住道:“我想睡在这里,这次我什么都不做,让阿喜作证。”
说完,她的目光紧紧锁着眼前男人。 流露出几分可怜兮兮来。 对着她,宋柏彦终究是硬不下心,妥协的次数多了,也就再难在她面前立威:“保证什么都不做?”
唐黎忙点头。 然后,她被放行回到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