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有钱人不会在外面显摆,尤其是国外。”
黎盛夏把手里削好的苹果搁在盘子里,冲着唐黎微笑:“就像欧洲的罗斯柴尔德家族,行事低调,大部分成员的信息都没有公开披露,如果你上网查,恐怕也查不到温特斯家族的相关信息。”
欧阳倩跟着开口,接过女儿的话闲聊:“前年我去拉斯维加斯出差,也碰到一位姓温特斯的商人,就在威尼斯人酒店的大堂,听人介绍说,是参与了酒店的投资。”
“那和天颐集团相比呢?”
黎鸢儿好奇地问。 欧阳倩失笑:“人家可能是一两个世纪积累的财富,我们公司怎么比得过人家这种望族。”
黎盛夏用拿起纸巾擦手,一边说:“他们这种已经不叫豪门,是金融家族,随便拎出一个成员都是亿万富翁。”
黎文彦插话:“这种家族虽然有钱,离我们还是远了些。”
唐黎绕过楼梯拐角,恰巧听见黎文彦的话。 黎盛夏的轻叹声紧随其后:“所以咱们也就说说,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和温特斯家族的年轻后辈浪漫邂逅。”
上楼后,唐黎止步在楼梯口的廊柱旁。 她的思绪翻涌。 傅司都可以查到拉斯维加斯根本不存在温特斯家族,黎盛夏这样精明的人,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的事,她又怎么会轻率地说出口? 欧阳倩和投资商的偶遇,直接加固了黎盛夏那番说辞的真实性。 有些话,就好像在特意说给她听。 尤其是黎盛夏最后那句话。 唐黎回到客房,把前世她和伊森有关的事仔细回忆,最后发现他们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她的婚姻状态。 一般都是伊森先起的头。 他的话里话外,是对她满满的关心。 那时她对人不曾像现在提防,从未隐瞒他自己在韩家的近况。 赴宴那晚,她还告诉他遇到任正雄的事。 哪怕时隔几年,唐黎依然记得她发给伊森的信息内容。 “我在宴会上遇到我母亲的故友,他知道当年很多事,刚才他给了我地址,我打算择日上门拜访,关于我母亲,我了解得太少,心中有太多遗憾。”
然而,未等她去找任正雄,黎盛夏先打电话约她见面。 再然后就发生了火灾。 巧合太多,也就变成一场预谋。 唐黎坐在床边,手里捏着石头项链。 这辈子,她已经知道黎盛夏母女去过滇南,也猜测出唐茵感染艾滋可能和她们母女有关系。 不同于前世,这次是她先发制人。 唐黎想起那场火灾,身上仿佛还有灼烧般的疼痛。 如果伊森真是欧阳倩母女特意安排的,为了让她离婚出国,也是煞费苦心。 引诱不成,发现她偶遇唐茵的故人,怕她知道点什么,干脆把她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唐黎看向镜中的自己,五官显出清冷的凌厉美。 当她意识到越来越多的真相,没办法再劝说自己去遗忘,不管是她的债,还是唐茵的,她和欧阳倩母女,这辈子注定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