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故来得猝不及防。 黎文彦赶着去参选,哪有工夫配合什么复查! 再说,这是请人的态度? 还没定罪,先给他上了刑具! 幸好还是在小区里,周遭没几个人,否则被拍去照片,指不定又在网上瞎编排什么! 饶是如此,黎文彦也一腔愠火,势必要去投诉这给他上铐的年轻警察:“你警号多少?《S国人民警察使用警械和武器条例》里的第八条规定,是被你拿去喂狗了?!”
话落,左腕处一凉。 是另一副手铐。 黎文彦:“…………” “条例第八条也写了,如遇嫌疑人可能有脱逃、自伤或行凶袭警等危险行为的,可以用手铐、警绳等约束性警械。”
说这话的,正是那位自掏证件的便衣刑警。 袭警? 被按上莫须有的罪名,黎文彦差一点就怒气攻心。 要刀械没刀械,要棍棒没棍棒,自己拿什么去攻击他们?! 难不成靠手里这桶鸡汤?! 一群憨批! 江远已经下车,杵在黎文彦那辆萨博班旁,不清楚具体情况,也不敢贸然上前来。 黎文彦正欲再发作,一道倩影出现在了大门口。 是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唐黎。 就在这时,一辆保姆车停靠在路边。 唐黎瞧见门外的情形,脚下一顿,也注意到黎文彦腕间的手铐,不由得问一句:“叔,这是你为参选准备的造型?”
“……”黎文彦。 隔壁院子里,隐约有说话声。 那扇大门随时都会打开。 黎文彦没再跟这些便衣硬碰硬,只与唐黎道:“这些是警察同志,叔叔得跟他们走一趟,上头要复查唐珅的案子。”
唐珅的名字,是他故意提的。 意图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唐黎听了后,眼里流露出忐忑。 黎文彦看她这个反应,心头郁火熄了些,不等唐黎开口,先嘱咐:“等我离开,你就给……打个电话,有的事可大可小,上头要查,咱们肯定得配合,你说是不是?”
后半句话,是对唐黎的一个警醒。 如果自己真的出事,回头她的身世也得兜不住! 唐黎当即点头:“叔你放心,我马上联系阁——”含糊掉那个称谓,又道:“不会让您耽误今天的议员选举。”
言外之意,会尽快让他从督察局出来。 黎文彦得到这个保证,面色好转:“那叔叔就等你的消息!”
等黎文彦拎着保温桶坐进警车,唐黎也上了保姆车。 驾驶座上,是多日未见的原钦。 余穗搂着自己的双肩包,见唐黎拿手机刷朋友圈、没半分着急,提醒:“前头那辆警车开走了。”
唐黎抬头望一眼,却没进一步的表态。 “你不给阁下打电话?”
余穗道。 虽然她刚才没下车,但扒着降落的车窗都有听到。 唐黎收起手机:“大白天的,打什么电话。”
“……”余穗默默扭回头。 是她单纯了。 想到那位黎议员上车时气定神闲的身影,终究是一场错付。 突然有点同情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