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彦拥着她,问:“打算让我怎么个解救法?”
唐黎眼梢注意到墙上的电影进展,不想让宋柏彦也瞧见女主解开男主衬衫的一幕,抬起双手,捂住了宋柏彦眼睛,指尖微凉:“你自己想。”
“自己想,恐怕要想不好。”
宋柏彦的声线低醇:“遇上这种情况,不找妇联求助,不是仙人跳是什么。”
唐黎:“……” “是仙人跳你也没办法。”
唐黎干脆临场改剧本:“你人都抱了,想逃也逃不掉了!”
随着话落,一只手被拉下来。 宋柏彦捏住她小手:“既然逃不掉,就当是给自己物色一个养老的地方。”
……这话听着怎么像碰瓷。 不过,谁叫她把标准降这么低的。 百万富翁,这年头,六环的公厕也不止这个价。 唐黎忽然发现,按照这个剧本发展,谁拯救谁还真不一定。 人家电影里的百万富翁,那是三十年前的事,而且还是以美元为单位,放到现在,怎么也该是在首都内环坐拥一栋楼的水平。 还是自己大意了。 更改设定前,忘记参考如今的物价。 让个拆迁户来拯救自己也比‘百万富翁’有钱途。 唐黎道:“突然想起来,我头发还没吹呢。”
这是准备罢演。 宋柏彦看出她的想法,未放行:“一说让你养老,就不要我这个百万富翁了?”
“……”唐黎。 “我一弱势群体,自己讨口饭吃都难。”
为了脱身,还不得吹几句彩虹屁:“将来您去福利院开展慰问活动,要是遇到我,能送给我一箱牛奶,我念您一辈子的好。”
宋柏彦没被她蛊惑:“要真念我的好,也就不会躲进福利院。”
眼看要坐实嫌贫爱富的‘罪名’,唐黎决定推翻剧本:“这电影也就骗骗小女生,富豪怎么可能看上站街女。”
话音落下,宋柏彦也松开了她的腰。 “我去换部电影。”
唐黎说着,回去贵妃榻上。 用遥控器选影片之际,发梢的水珠滑过锁骨,她正准备拿毛巾再擦一擦,宋柏彦进洗手间又出来,手里多了吹风机。 通上电,和煦的暖风拂过面颊。 唐黎很配合,由着宋柏彦给自己吹头发。 吹到七八分干的时候,宋柏彦关掉了吹风机。 唐黎回头,望向坐在榻边的宋柏彦,这时候的宋柏彦,依旧成熟,却更具有烟火气息,哪怕仍是一个大家长的形象;然而,此时此刻,也只是她一个人的家长。 “还打算看电影?”
“嗯。”
唐黎口头应着,注意力却没在墙上。 宋柏彦笑起来,也放下吹风机,“年轻熬得住,我是没有你的好精力。”
唐黎听出宋柏彦的话外音,是不准备再跟她‘胡闹’。 这样想着,脸颊绯红。 宋柏彦大手撑着她肩膀,顺势起身,也叮嘱:“这里对着冷气风口,别坐太久,到床上看也一样。”
等宋柏彦洗好澡,唐黎还在贵妃榻上。 与他进洗手间前不同的是,她将被子卷到了榻上 这会儿,正坐在被子里。 活像一座小山包。 投影仪上,正播放一部动画片。 宋柏彦给手机充上电,榻上人儿也开口:“我好像发烧了。”
几秒钟后,男人大手抚上她的额头。 “应该是刚才在楼下着的凉。”
唐黎从被窝里露出一张小脸:“估计要输液了。”
宋柏彦掌心没摸到滚烫,再看唐黎满面红光,不是病人该有的精神气,便知道这次‘发烧’有待验证:“还会看动画片,说明没彻底烧傻。”
唐黎:“……” 都没烧傻,也就不用输‘想你的液’。 已经被拆穿,唐黎没再装病。 听到宋柏彦问是准备在榻上过夜,她没否认。 床上只剩一个枕头,肯定是不好睡了。 宋柏彦倒没跟她抢被子,只去衣帽间拿了一床毛毯。 这样一来,就是各睡各的。 唐黎主动提醒:“衣帽间里灯没关。”
宋柏彦扭过头一看,还真是。 目送宋柏彦踏进衣帽间,唐黎掀开被子下去,取过床上毛毯,塞到自个儿被窝里,然后,自己也爬回去。 宋柏彦再出来,床上又只剩一个枕头。 至于唐黎,还是老僧入定一样,盘腿坐在贵妃榻上。 那床毛毯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是谁藏的不言而喻。 宋柏彦没追问毛毯的下落,只踱到床头调起中央空调,唐黎没看清楚他调到了几度,但不出半分钟,她在被子里就觉得热了。 她坐的位置,恰好对准出风口。 一时间,干燥的热风劈头盖脸而来。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趁宋柏彦转身去洗手间,唐黎下榻去调温度。 手指才碰到控制面板,眼前一黑,整个主卧都没了电。 唐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