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叶梵给他的电话。 常队接电话的时候，目光怪异地瞥向余思，随后说了一句：“我明白了。”
然后就挂断电话朝她走了过去。 何平飞也正好问得差不多，对余思温和地点了点头。 余思正暗暗松了口气间，常队如山般的身影就将她笼罩在内，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余思身子抖了一下，垂下眼睑。 “常队。”
何平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市形侦大队的队长常自在，有些关于蔡茜茜的问题，请三位同学跟我们回警局询问笔录。”
常队话是这般说，目光却只落在了余思的身上。 余思感受到落在身上的极其有压迫性的目光，双手不安地揉搓着衣角。 “警官，刚才不是都问过了吗？为什么还要去警局？”
教导主任将余思三人护在身后，不满地说道。 “主任别担心，也请你一起到警局录个口供。”
常队干脆将有关人等，全部带着警局。 按叶梵的话说，蔡茜茜的人际关系，尤其是男女关系太过复杂，如果证实无头女尸真的就是蔡茜茜，涉及情杀的话，只要有感情纠葛的，都在嫌疑人范围内，越是不可能的人，或许就越有可能。 而在叶梵的提示下，他们也早将教学楼封锁，重点排查那些有存放或使用颜料的教室。 下午三节课上完后，叶梵正好接到常队的信息，苏亮在二号教学楼的其中一间教室里，检测到有血迹反应。 收到信息，叶梵再次脱离宿舍四人小分队，在校门口打了个辆滴滴就往警察局而去。 她想，她该找个时候学车，再买辆车，出入比较方便，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飘的。 叶梵一到警察局就去了常队的办公室。 常队将口供递给她看，由于还未能完全确认无头女尸就是蔡茜茜，所以口供上只问了基本问题，以失踪人口的问题问讯。 基本看不出什么问题，甚至在与蔡茜茜相识的，譬如她的几个舍友上，对她的评价说法还是很客气，问起彼此的关系，倒是统一的两个字‘一般’。 而问起她有没有男朋友，答案就不尽相同。 有的答有，有的答不知道，有的答不清楚，但是答有的同学也只说见到过有豪车到学校接她，其他不清楚。 “现在就等苏亮的检测报告了。”
常队话刚说完，苏亮和钱千就步履匆忙地敲门进来，人还未踏入办公室，声音就已经先响了起来：“常队，报告出来了。”
“在蔡茜茜床上找到的毛发，经过对比，与无头女尸的DNA完全符合。”
常队和叶梵同时站了起来，伸手从他手中拿过报告。 “太好了，死者的身份可以确认了。”
常队啪地一声合上文件夹，脸上带着笑意道：“可以给相关人员录份详细的口供了，钱千，通知何平飞，把人带到问讯室。”
“叶梵，走，一起去看看。”
叶梵过来，也主要是为了这个，她想从死者身边亲近的人的口中对蔡茜茜有多更的了解，或许到时就能解开她心中的解惑。 被带回警局的人其实并不多，都是与蔡茜茜曾经或现在关系比较密切的人，还有包括学校的教导主任和的导师，当然还有她曾经的朋友，现在余思的男朋友。 常队将叶梵带到问讯室的隔壁，隔着片玻璃墙能清楚地看到隔壁房间的情况。 叶梵徒然反应过来，原来电视真的不是瞎演的，现实中真有这个，那么当时她去警察局里见她爸的时候，冯森是不是就是这样在隔壁偷看来着？ “他就是余思的男朋友张诚。”
常队的声音拉回了叶梵的思绪，她抬眸看向问讯室。 何平飞和韩涵坐在一张长方桌后面，韩涵的手中拿着笔，桌面上放着本子，两人目光沉静地看着单独坐在一张桌子后面的男生。 他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长相并不太突出，但整个人有种特别的气质，一种与众不同的艺术气息。 这只是在问讯，而不是在审讯，张诚虽然紧张，整个人坐立不安，但情绪还算平缓。 整个问讯过程都有录像和录音，叶梵在这边能听得一清二楚。 何平飞：“姓名，姓别，读什么专业……” 张诚：“张诚，男，是泸市美术学校雕塑专业大三学生……” 何平飞：“认识蔡茜茜吗？”
张诚的神情顿了一下，放在桌上的双手交叉着握了一下，他抿了抿嘴角，点头道：“认识，她曾经是我女朋友，从高一开始，我们在一起四年了，四年了。”
他的眼中露出了痛苦之色。 叶梵蹙了下眉头，张诚果然心里还是爱着蔡茜茜，算起来他们也分手一年了，他还这样痛苦，这样的他，却还要跟余思谈恋爱？ “警官，是不是茜茜出了什么事了？”
张诚双手扒着桌面，紧张惊恐地问道。 叩叩！ 何平飞敲了两下桌面，道：“你冷静点，现在是我问你问题，老实回答就行。”
“我问你，你和蔡茜茜是什么时候分手的，后来还有在一起吗？”
张诚眼中的惊恐并未退去，他声音颤抖着道：“我们，是在大二上学期分手的，她说她另有所爱，我不相信，但是她决绝要分手，我留不住她，我拭过挽回，在她，和那个男人分手后，我又挽回了一次，但是她又拒绝了我，她说我不能给她想要的……” 韩涵刷刷地记下他的说的话，只见他说着，脸上的痛苦渐渐被深情和温柔取代，他又说道：“她真傻，不管她要什么，我都能为她争取来，就算要我的命都行，可是她不要，她被那些男人迷惑了，以为他们是爱她的，其实，他们都只是在骗她而已……” 在张诚的眼中，蔡茜茜依旧是当年那个纯朴善良，纯洁美好的少女，是那些富二代用钱用权迷惑她威胁压迫她。 何平飞：“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