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叶梵扭头看向祝盛阳,细心地看到她眼底的血丝,还有眼底有青色。 “哦。”
与叶梵四目相对,祝盛阳不知为何心虚地移地目光,总觉得在她的目光下,自己的一切心思无所遁形。 “叶梵,你是不是在外面干什么大事,过节了也不能安生。”
邹晴晴像条咸鱼似的趴着,嘴里嘟嘟囔囔,像只是随意一问,问完也不等叶梵回答,又说道:“别忘记了一点钟要集合,哦,还有,记得回来给我们带饭。”
“欧了。”
叶梵比了个OK的手势,拿起小背包就要出门。 “多穿件外套,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
云雪霜清冷的声音从布帘后传了出来,声音清晰,没有一丝含糊,显然早已醒来,按她一惯的习惯,想来是躲在被窝里看书。 叶梵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白色阔腿裤,黑衬衫,配无袖圆领毛衣,简单大气,她自我感觉是挺暖和的,但看在其他人眼睛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云雪霜甚至都不用看她今天穿了什么,就知道她一定又是出门不穿外套。 怕又被三位舍友唠叨,叶梵听话地从衣架上拿下一件风衣穿上,挥挥手道:“我走了。”
学校停车场最里面角落里停着一辆SUV保时捷卡宴,灰色低调的颜色,从两个月起这个停车位就专属于这辆车,经常一停就是一两个星期,学校里有不少人在打探这辆豪车是谁的,后来有传言说有人曾见戴雄照开过,于是就默认了是戴大少的,无人敢再窥探。 叶梵走到停车场,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开锁,便见那辆卡宴亮了一下。 谁也不知道,这辆百多来万的卡宴其实是在学校里低调的平民学生叶梵所有。 从都城回来后,她就到驾校报名学车,不用半个月,就通过内部关系拿到驾驶证,拿到证的那一天,她就在戴雄照的建议下拿了这辆多功能SUV卡宴,低调而奢华,空间够大。 买了车后,戴雄照通过学校的关系给她弄了这个固定的停车位,只是她平常都在学校上课,去做驱魔委托的时候,戴雄照会来接她,除非独自一人出学校,否则她很少自己开车,反倒有时戴雄照会帮着开去加油保养,这才会让人误会。 打开车门,叶梵坐进驾驶座,戴上安全带,油门一踩,咻地开了出去,她并没有注意到斜对面的车里露出来的一个手机摄像头,还有摄像头后面那一双阴冷如毒蛇般的眼睛。 叶梵开着车回到公寓,自昨晚那个常大师说的那些话后,她的心绪就没有安定过,所以她必须要准备一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须。 输入密码指纹,叶梵打开门进入公寓,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来挂在门边的衣架上。 “嗯?”
额头忽而一阵滚烫,叶梵顿住了往里走的脚步,这才想起来,昨天在礼堂后台,她被冥九的幼稚给气得封锁住花魂世界,相当于将他给关了小黑屋,然后,她就把他给忘记了…… 想到这里,叶梵有些心虚地将心神沉入花魂世界,果然就见冥九如同被锁在深闺里的怨妇一般幽怨地瞅着她,漂亮的紫眸里波光粼粼,含哀带怨。 叶梵的心就这么被这样一双眼睛给击中,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渣女,负心汉。 赶紧解开对花魂世界的封锁,下一刻,叶梵眼前一花,方才还在花魂世界的人就这么出现在她的眼前,如同曾经的小冥九,而现在的却是大冥九,那般真真切切地站在她的站的面前,不是隔着一个世界的视频。 一袭火红长袍,身材高大修长,面容绝美妖孽,精致得让站在他面前的人都自惭形愧,一身高贵若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恨不得匍匐在他的脚下,就像是小说里描写的狂拽酷炫,凌驾于天下人之上的男主。 叶梵眨了眨眼,再看一眼站在她眼前的男人,什么狂拽酷炫,什么君临天下,特么都是幻觉,这位丫的就是个小戏精,还是那种善长苦情怨妇戏码的小戏精,特会给自己加戏的那种。 最让她心痛的是,她就吃这种,活了十九年,现在才知道自己居然是吃小作精这一款的。 这不,瞅着他扬着柔情似水的笑容,紫眸紧紧地锁着她,带着思念与爱意,像是迎接离家多日的丈夫归家似的,然而笑容下又隐带着哀怨,怨‘丈夫’的忽视与慢待。 也不知道这个往生界的大佬是从哪里学来这么多戏,这要是等他元神蕴养好,能以实体现身人前,若是直接出道的话,妥妥的奥斯卡影帝啊。 明知道他是在演的,但是叶梵就是心脏一揪,突生深深的罪恶感,垂下双眸,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讨好道;“那个,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封锁花魂世界,不该对你凶,你就,别气了,好吗?”
冥九脸上的笑容扩大,心里的小人儿暗暗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但很快他就收敛起来,抬起头,趁机揉了揉叶梵的头发,善解人意道:“傻瓜,我怎么会生你气呢?”
叶梵下意识偏了偏头,尔后接触到他受伤的眼神,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道:“那个,你不生气就好,我还要画符,需要静心,你自己玩吧,时间到了就自行回花魂世界,别打扰我,就,就这样。”
说完,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也不也再去看他那双漂亮又带着忧愁的紫眸,步履匆匆就上了楼,砰地关上房门。 背靠着门背,叶梵重重吐了口气,以前在冥信上聊还好,即便全息视频感觉也不是很强,但是面对面,每次她都觉得压力好大,幸好他不能离开花魂世界太久,每次出来都要回去沉睡几天。 “哎,烦啊。”
抹了把,叶梵一脸颓废地走到洗手间去洗了把脸。 冥九目光黯然地仰头看着卧室的方向,看了好一回,才垂下头神情低落,自语道;“阿梵,你什么时候才能再记起我?才能再允许我向你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