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了两天一夜之后,在隔天的夜晚,叶梵终于醒了过来。 当是时,韩涵正坐在床前打着磕睡,守了两天一夜,纵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可她还是坚持地守着,不肯离开一步。 何平飞和夏东去警察局开会还没有回来,这案子才刚又发现一个死者,正在侦查的黄金时段,结果两个队长,一个生病不在,一个连打个招呼都没有就失踪了,群龙无首,不仅案子没有进展,刑侦队里还隐隐要出乱象。 局长只能接过暂时接手这个案子,但他对案子不了解,便将刑侦队和YCI队的队员都召回局里开个大会,向他汇报案件的进展。 刚巧钱千也从省城回来,一听说叶梵生病发烧了,急得他连警察局的大门都没有进就要赶回来,不过他手中有重要的报告,便也被拉去开会。 但这个会看来开得不是很顺利,不然也不会都到凌晨十二点了,人还没有回来。 在床的另一边,旁边放在桌上的背包散着金色佛光,李巧静抱着纸伞站在旁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就怕一个错眼没注意,床上的人又有什么变化。 但……其实就算是她,也看不出什么,因为床上的人已经被烟雾完全包裹住,像个蚕茧一样被包裹地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 房间只开着一盏橘黄的小灯,灯光照在床上,一直静默的蚕茧似是动了一下,李巧静以为是看错了,竟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看确定不是幻觉,床上的蚕茧真的在动。 烟雾翻滚,像是风儿吹散天边的浮云,将一直被包裹住的叶梵显露出来,而烟雾像是有生命般收敛回到她的身体内。 “梵梵。”
李巧静激动地叫了一声,但却定在原地,不敢扑上去,只是紧张地看着等着。 背包金光大亮,柏星月的魂灵带着佛法金光出现,同样紧张地看着床上的叶梵。 烟雾完全收敛回体内,叶梵如同只是睡着了一般,呼吸平稳,脸蛋白里透红,光润极了地,如同初春的晨露,灯光照在她的身上,不是仿佛,而是小脸庞真的在发光。 “叶梵。”
如有所感般,韩涵突然惊醒过来,大喊了一声,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所幸她身手不错,及时按住把手才稳住身子。 来不及懊恼自己怎么睡过去,韩涵赶紧朝床上看去,这一看就呆住了,只见一直在发热冒烟冒得将自己包成一个蚕宝宝的叶梵周身上烟雾已经消失,也不再冒烟,最让她惊喜的是,她的脸色恢复正常,就是…… 这一看,她竟看着她的脸看呆了,脸还是那张清秀的脸,但不知道为何,仿若多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看一眼就被深深勾引住,夺魂慑魄,她一个结婚多年的妇女竟看着一个少女的脸,心跳加速,犹如初恋的感觉。 见,见鬼了吗? 就在她怀着罪恶的心,沉迷于‘美色’之时,床上躺着的人一直紧闭的眼睛突而动了动,长长的眼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似地颤了颤,眼睑下的眼珠子也动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什么‘美色’全都被丢之脑后,韩涵整个人从椅子上扑了过去,紧张而惊喜地轻唤道:“叶梵,叶梵。”
边叫着,边抬起手,搭上她的额头,没有想像中滚烫的温度,是正常的体温。 当紧闭了两天一夜的眼睑抬起,韩涵激动地顿时泪流满面,喜极而泣:“叶梵,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紫金光芒在黑瞳流动,漆黑的眼眸锐利有神,一点也不像是昏迷了两天一夜才醒来的人的眼神。 一睁开眼就看到哭成泪人的韩涵,还有扑到她眼前,虽没有流出眼泪却一脸又哭又笑鬼脸的李巧静和柏星月,叶梵轻眨了下眼敛,一抹风流邪性自眼角滑过。 “韩涵姐。”
因韩涵在,叶梵只给了李巧静和柏星月一个安抚的眼神,双手撑着床面坐起来,她一动,全身骨节就如同炮竹一般,噼里啪啦地响起来。 这可把韩涵给吓坏了,她焦急地喊道:“别动别乱动……”伸出手想去扶叶梵,但在要碰到她的时候又收了回去,不敢触碰她,就她刚刚这脆响,她怕一碰,会把她直接给碰碎。 “韩涵姐我没事,这是修炼淬体后的自然现象。”
叶梵一把抓住她颤抖的手,边笑着解释道,她虽然昏迷着,但一开始的时候神识是清醒的,能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所以她也知道仡徕纱解释她突然高烧是修炼法诀出了问题。 反手握着叶梵吹弹可破,柔嫩得不像话的小手,感受着她手上的温度,韩涵才终于放下心,这口气一松,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就一股脑儿地涌上来。 眼前一黑,已到极限的韩涵身子往下滑去,被叶梵眼疾手快地捞回来,同时往她的体内渡去了一缕元气。 韩涵这两天身体和精神耗损严重,是靠着对叶梵的担忧硬撑着,她一醒来,憋着的一口气一松精神就先垮了。 这一缕元气渡进去,韩涵陡然就感到精神一震,像是脑海中的混沌一扫而逝,脸色都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这个感受是十分明显的,韩涵顿时神奇地瞪大双眼,像个好奇宝宝似地眨了眨:“这就是你修炼的那什么法诀吗?好神奇啊,我感觉全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跟悍匪大战三百回合都不在话下。”
“这是元气。”
叶梵笑着解释了几句,动作灵巧地从下了床。 韩涵第一时间还是伸手去扶她,顾不得感受体内神奇的变化,依旧不放心地不停问道:“真的没事了吗?你之前都高烧烧冒烟了?……躺了两天,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坦?”
“韩涵姐,我真的没事,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叶梵耐心地解释,她知道这次,她真的把他们给吓坏了,幸好当时有仡徕纱在。 想起仡徕纱,她就不禁开口问道:“对了,仡徕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