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元修僵在原地,竟是被怼的无言以对。 而温茉言的话不仅仅噎住了霜元修,也提醒了霜元祺。 霜元祺探究的看向霜元修,开口询问道:“二哥……你,为何从不进洞?”
霜元修微微一怔,随后一边回避霜元祺的眼神,一边敷衍道:“你们都进去了,我……我得在外面放风啊,万一那荀芷来了,将我们全都堵在里面,如何是好?”
这个说法,虽然有些牵强,却也不失为一个理由。 可霜元修说谎的本事实在有点差强人意,那躲闪的眼神,和下意识退后的肢体语言,都让温茉言明白,他在说谎。 他一定是跟珈蓝尘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者从珈蓝尘那得到了什么线索,所以才一直回避进洞。 温茉言抬头看向一望无际连绵入云的山脉,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她转头看向霜非臣,开口道:“王爷,我们不找了。我们回去!”
回去? 众人诧异的看向温茉言,霜元星更是情绪激动的质问:“为什么要回去?我们还没找到药呢!”
没找到龙骨玉髓膏,就不能让武玄立开口,武玄立不开口,他们就不能知晓当年枫凌岳的事情。 不知道枫凌岳的事情,就查不清安美人,究竟为何而死。 霜元星看向温茉言,冷声道:“既然七嫂如此怕死,那七哥便带着七嫂先回去吧!”
话音未落,人已经阔步离去。 霜非臣见状急忙喊道:“梓晗,等一下!”
温茉言也开口道:“湘王殿下,你听我解释,湘王殿下!”
霜元星不想听任何解释,他指向尽快找到需要的药膏。 霜非臣见状有些无奈道:“先跟上他再说。”
温茉言叹口气,微微点头。 一旁的霜元修和霜元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 霜元祺走到霜元修身边,开口询问道:“二哥,你不觉得奇怪么?平日皇祖母对老九也没有十分亲厚,这老九怎么为了血灵芝,连命都不要了?”
霜元修点头道:“确实奇怪,温茉言的反应倒是正常,她因为学规矩的事情,本就跟皇祖母有嫌隙,眼下不想找血灵芝,倒也说得过去。不过……” “不过什么?”
霜元祺疑惑道。 霜元修想了想,浅浅一笑道:“没什么,我们走吧,跟上他们。”
霜元修没有把心里想法告知霜元祺。 他刚刚想说的是,觉得温茉言的行为,其实也不正常。 她不想帮太后找药,这可以理解。可她将这个想法宣之于口,便令人无法理解了。 这里这么多外人,她就不怕有人回去告状么? 除非…… 除非温茉言看出来他不进洞的秘密,所以温茉言也不打算进洞了。 霜元修脸色微沉,觉得这个女人,真是聪明的令人讨厌。 想到这里,霜元修放慢脚步,等身后的珈蓝尘走上来。 霜元修低声询问道:“师父,你真的有办法帮我拿到血灵芝么?”
珈蓝尘点头道:“你我虽各为其主,可毕竟师徒一场,在利益不冲突的前提下,为师自然愿意帮你。”
“那血灵芝,到底在哪个山洞里?”
霜元修显得有些急切。 珈蓝尘继续道:“放心吧,用不了几日,就会有人来告诉我们真相了。”
“何人?”
霜元修继续追问。 珈蓝尘笑了笑,没有回应,而是阔步拉开了与霜元修的距离。 霜元修眉头紧锁,忽然感觉身边竟是没有一人可以信任。 师父是南诏国人,兄弟又有野心,身后的龙武军,说反水就反水。 看似前呼后拥的他,倒好像是孑然一身。 反观那霜非臣,身边有霜元星和温茉言,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除此之外,还有交好的沈望舒和风郁离。 霜元修叹口气,心中愈发烦躁。 …… 众人又找了一天之后,发现洞口越来越隐蔽,山路却越来越难行了。 天黑以后,众人各自寻找平整的地面休息。 温茉言见霜元修坐在篝火旁,情绪比较稳定,便再次开口旧事重提。 “湘王殿下,我们这样找下去,是没有意义的。”
霜元星脸色一沉,没好气的说道:“你想下山就下山,不必开口说服我。”
温茉言无奈道:“你能不能先听我解释清楚,不要对我这么大敌意呢?”
霜元星看向温茉言,语气冷漠的回应:“本王对你没有敌意,只是这件事对本王来说非同小可,对你来说不过就是身外之事,你不用心,我不怪你,可你不能阻止我。”
温茉言叹口气道:“方向错了,越努力,距离真相越远。神医谷是治病救人的地方,龙……我是说血灵芝是救命草药,谷主没道理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得这么深。这不符合一个大夫的逻辑。”
听到温茉言这话,霜元星没有反驳,而是陷入思考。 温茉言看向沈望舒,继续道:“沈太医,你想一下,太医院里的草药是如何分布的?”
沈望舒微微一怔随后开口道:“常用的,自然放在手旁,其他的分类存放。”
“我说的是最珍贵的。”
温茉言插话道。 沈望舒继续回应:“最珍贵的,放在库房货架的顶层。虽然较为隐蔽,但是并不难以拿去,而且……” 沈望舒猛地瞪大眼睛,震惊的看向温茉言。 温茉言点点头,表示沈望舒的猜想是对的。 二人之间的哑谜,旁人看不懂,风郁离好奇的询问:“而且什么?”
沈望舒急忙回应:“最珍贵的草药,虽然放得比较妥当隐蔽,但是并不会只有一人知晓,试想想,倘若院判大人突然遭难,若是只有他一人知晓救命草药的存放地方,那其他人岂不是想救他,都束手无策?所以太医院里的太医,几乎都知道整个太医院草药的摆放模式。”
风郁离了然道:“噢,我知道了,小丫头的意思是,那血灵芝啊还有那什么啊,肯定不会藏在山里这么难以存放的地方,肯定是还在谷里,而且你那个什么荀愈师父,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故意不说?对不对?”
沈望舒皱眉低头,看似不太想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他想不通,想不通荀愈为何要这般诸多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