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补了半天也没有证据,因此上官静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道:“要不,咱们明天一大早就往晗春殿去看看长姐?”
“也好吧。”
上官鸳点点头:“已经大半夜了,有什么事,也是明日再说了。”
第二天一大早,萧景珩早早去上朝,上官静起得略晚些,正在梳妆,上官鸳正亲自帮她选出门的首饰。 她的发髻刚刚梳好,跟着萧景珩出门的小喜就回来报信儿了。 “娘娘,皇上今儿一大早就去启元殿上朝了,太子殿下知道您惦记,特意让奴才回来跟您说一声。另外,今儿殿下说今儿事情多,恐怕不能回来陪您用早膳和午膳了,让您晚膳时千万等着他。”
“知道了。”
上官静点点头,让人给小喜抓了一把糖枣,打发他回萧景珩身边了。 “倒是去上朝了。”
小喜走后,上官静冷笑着评论了一句:“看来魏宝林还是没那么大的魅力,让君王不早朝啊!”
她这句话话音还没落呢,雪梅就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了,一进来就朝上官静和上官鸳笑道:“娘娘,二小姐,御膳房一大早送了不少金乳酥和雪樱糕过来,奴婢都先放在小厨房了。”
“怎地一大早就做了这样麻烦的点心。”
上官静随口一答。 “听御膳房的奴才说,魏才人昨夜就打发人吩咐了御膳房,说皇上要在万春宫用早膳,让准备得精致些。”
清梅答道:“因此御膳房的厨子昨夜三更就开始忙了,因为想着娘娘您喜欢金乳酥,就多做了些送过来。”
清梅这一大段话,上官静全都当耳旁风,她就抓住了一个重点词:魏才人! “才人?”
上官静立刻抬头望向清梅:“她位份升回来了?”
“是!”
清梅点点头:“奴婢听说是昨夜皇上在万春宫下旨给升回来的。昨儿个皇上歇在万春宫,又给魏才人升了位份,今儿一大早宫中各处都议论纷纷的。奴婢一早去尚工局,四处都听到人说这件事。听说未央宫和承香殿都派了人去找齐总管打探消息呢!”
上官静转头看了上官鸳一眼,姐妹俩的眼神都很复杂,接着她转头朝清梅吩咐道:“你和雪梅两人将御膳房送来的金乳酥和雪樱糕各装一半,另外再看看小樱今儿有没有做什么好东西,等会儿本宫和二姐姐一同去晗春殿。”
“是!”
清梅喜滋滋地应道。清梅的姐姐是上官鸾带进宫的陪嫁,因此她最喜欢去晗春殿的差事。 等清梅出去之后,上官静才转头朝上官鸳说道:“很奇怪呀!皇上这么迫不及待的给魏才人升了位份,连过夜都等不得,这越发像是赌气给人看的吧?”
“先别瞎猜了。”
上官鸳沉默一瞬之后,才摇摇头答道:“等会儿去看看再说。”
“我们稍微晚一些去晗春殿,”上官静抿着嘴思忖片刻之后答道:“先去寿安宫转一圈。魏才人今日春风得意,以她的性子,肯定会出来招摇,赶巧今儿是十六,按照惯例,每月初二和十六,后宫嫔妃都要往寿安宫给皇太后问安,人都凑在一处,魏才人一朝翻身不生事才怪呢!”
“她之前是被陈宝林牵连才被贬,”上官鸳冷笑一声:“本来就是十分冤枉,她要出这口气,也是无可厚非。我倒是要看看,那个陈宝林这次要如何招架,难不成还是躲在她姑母身后抹眼泪?”
“姐姐似乎很不喜欢陈宝林。”
上官静笑着说道。 “对!”
上官鸳痛快地点点头:“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她智计百出的想要嫁进重华宫,连用药的下作手段都使出来了,自作自受原本就是她活该,成日间摆着一副委委屈屈的嘴脸给谁看?”
“姐姐这是为我抱不平呢!”
上官静笑道:“不过不值当。陈宝林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入了后宫,成了景珩父皇的女人,她再也不会有出头之日。皇上绝不会再封陈家女高位,眼下她在宫中唯一能依靠的,也就是陈皇后了。有朝一日陈皇后这条大船沉了,她也只能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陪着淹死。”
“虽然可怜,但路都是自己选的。”
上官鸳硬邦邦地答道:“自己做出来的事,自己承担后果有什么不对?当初也没人逼着她下药。”
“这却不好说。”
上官静秀眉一挑,直白地答道:“依我看,当初那一局,主导是陈皇后,这陈宝林才像是个工具人呢!陈宝林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上哪弄来那么烈性的春药。”
“不管是谁,这笔账记在她头上都不算冤枉。”
上官鸳冷哼一声,亲手将发钗插到了上官静头上:“敢惦记我妹妹的丈夫,她还真看得起自己。”
上官静梳妆完毕之后,时辰刚好,姐妹两个一起用了早膳,如计划好的一般,往寿安宫去。 她们到的时候,后宫嫔妃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林贵妃到了,丽妃、陆昭仪也都在,就连怀着孕的周宝林也已经来了。而得意非凡的魏才人更是来得十分早,不过陈皇后和陈宝林却还没来。 上官家姐妹俩进门,嫔妃们纷纷站起来向上官静行礼,皇太后看见上官静也是挺高兴,连忙让她坐下说话。 大家一边闲聊,一边等着陈皇后。 而陈皇后呢,大约是因为这几日为了尚舍局内监总管的事,总在跟皇太后争执,因此也想摆个脸色,总之这一日还真来得有些晚。 陈宝林时时刻刻跟在姑母身边,陈皇后不到,她自然也没来。 眼看着时辰不早,魏才人十分故意地望了望天色,开口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皇后娘娘事多也就罢了,这陈宝林怎么也还不到。给太后娘娘请安,咱们可都不敢耽搁了,她竟如此不上心。”
“人家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嫡亲侄女,你跟她比什么。”
林贵妃微微一笑,她虽然十分看不惯魏才人的张狂模样,但这种没脑子又张扬的人,拿来当枪使真是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