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实际章节605,上一章604,603顺序有误之后更新,就不再上一章另做说明,因为那章字数2099,多一个字都会多收钱。】 林思行回京两日之后,太子钦差回京。钦差的押运车队长得一眼望不到尾。 萧景珩进京那日,早朝上一半的官员都请了假,而且都是有正当理由的。 三法司的官员分工明确,有些带着人到城门去,准备按照太子提前提供的名册,提调接收准备羁押在自己衙门的官员,留在衙门的,一些忙着准备交接手续。 虽然清州人犯大多数都有钦差在当地审结定案,但押运进京的这一部分犯官还需要重新在三法司衙门过一遍堂。因此三法司忙得很,已经开始提前做升堂准备,重要人犯三堂会审,还得提前协调各衙门的过堂时间。 因此钦差进京这一日,三法司的官员早朝时全都请了假,一个个一大早就去了衙门忙碌。 而另一个全员请假的衙门则是户部。户部比三法司还忙。 吴家富可敌国,再加上几位封疆大吏的家产,萧景珩带回来的金银珠宝足足装了几百车,光排队进城,就花了将近三个时辰。 抄家清单厚厚一大摞,清点入库是个大工程,整个户部从一大早就严阵以待,新上任的陆尚书亲自带人与太子做交接。 上官静非常愉快地将邓文韶派了出去,由他负责和户部的交接工作。 “去了就不用回来了。”
上官静笑眯眯地交代。邓文韶本来就是他们东宫提前培养的户部堂官,这么好的机会,萧景珩和上官静打算接着清点清州资产的由头,让他在户部帮一段时间忙,接着顺理成章调入户部做郎中,再然后过半年升侍郎挑大梁,准备将来接任户部尚书。 除了邓文韶一回京就连轴加班以外,其他的人也不得闲,萧景珩进京后直接去了御书房找皇上“汇报工作”,而东宫这一摊子事儿就留给了上官静。 作为刑部官员的上官沐云,一大早就和上司打了招呼,急火火跑去城门迎自家小妹,然而人是接到了,但他甚至都没空问问妹妹路上好不好,就为了接收人犯的事忙得团团转。 “我晚些去东宫。”
上官沐云只好朝妹妹摆摆手:“赶了这么久的路,你先回去歇歇。”
歇?歇什么歇。没看到何凌珺伸长脖子等在一旁,两眼发绿的模样嘛!上官静重重叹了口气,认命地朝他比划了个手势:“表哥你先等等,等这边交接清楚之后再说。”
于是萧景珩去汇报,上官静在东宫任劳任怨,盯交接,听汇报,忙着安排随他们离京的侍卫们轮休,又忙着听何凌珺抱怨。 等萧景珩回来之后,上官静已经从何凌珺手里,接收了一大叠待处理事项。 上官静忙得一脑门子官司,她从中间抽出了几份文书,叫了守在门口的魏正良过来:“这些送去太尉府交给小林大人,让他看着处理。主意莫要惊动旁人,尤其是陈丞相那边。”
“啥?”
何凌珺一愣:“给林思行?”
“是。”
上官静点点头,又抽出一叠文书摆在一边,接着朝外扬声吩咐道:“俞大人。”
正准备换岗回家的俞长敏立刻进来了。 “劳烦你回去路上去陈丞相府给陈齐禹传个话,”上官静这样吩咐道:“让他明日散朝后尽量早些到东宫。邓大人去了户部,眼下咱们这边忙不过来了。正大光明的将话带到即可,不必避讳任何人。”
“是。”
俞长敏心领神会,立刻领命出去了。 “你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何凌珺蹙起了眉。 “先把这些都处理完。”
上官静拍了拍桌上那一大叠待处理事项:“等会儿咱们再相互交流情报。”
何凌珺十分好奇,可是无论上官静还是萧景珩都没空搭理他,而晚些时候,他还真的看见刚刚回京,原本应该回家修整的陈齐禹,跑来东宫“上班”了。 何凌珺看到陈齐禹,脸上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毕竟这位可是陈丞相精心培养的宝贝孙子,一直被何凌珺当做政敌来看待的。 “陈大人是自己人,”萧景珩头都不抬地朝何凌珺比划了个手势:“吏部的事,表哥和陈大人商议。”
何凌珺高高挑起眉头,盯着萧景珩,憋了好几秒才冒出一句话来:“你本事大了啊!”
“表哥这是什么话。”
萧景珩眉头微挑:“陈大人公忠体国,心向社稷,与本宫有和干系?”
“是。”
何凌珺恨不得给萧景珩一个白眼:“你们小两口,说什么都是对的,行了吧?”
他这话让崇政殿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刚入东宫,与东宫署官和何凌珺还有些生疏的陈齐禹,也放松了几分,露出了笑容。 “对了,娘娘,”陈齐禹抬起头说道:“今日我回府,祖父果然问起了那位陶小姐的事。我按娘娘的交代,告诉祖父殿下对陶小姐不感兴趣,但思行却似乎对陶小姐颇有好感。”
“他怎么说?”
上官静蹭地抬起头,双眸发亮的模样,看到她这幅诡异兴奋的表情,倒让何凌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作为被坑过许多次的倒霉表哥,何凌珺太清楚了,上官静露出这幅表情,那肯定是要坑人了。 “神情上看,似乎对陶小姐未能入了殿下的眼,有些失望。”
陈齐禹答道:“但祖父并未多说什么。倒是对于思行看中陶小姐一事,祖父似乎有些不信,多问了几句。”
“正常。”
上官静点点头:“丞相大人当然不好糊弄。剩下的你不用管了,这事我们得从旁做文章。”
正直的小陈同学看着太子妃娇艳的脸,又开始同情自己的小伙伴林思行。他知道林思行与他一样,心有所属却永远不能宣之于口,他们这辈子只能遥遥惦念着那个人,绝不能向她靠近。 陈齐禹道德感极强,且十分知分寸,也正是因为他心里划着一条明确的底线,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越雷池一步,因此他再看与他同病相怜的林思行,总有些物伤其类的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