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好好的说什么主子?”
雅利奇瞪眼。 吓得汪贵人跪下来:“奴才该死。”
“你们一个是贵人,一个是常在,皇子阿哥也是你们能随便说的?”
雅利奇哼了一声。 “是,奴才不敢了,日后定不敢了。”
汪贵人忙道。 “年氏,你怎么说?”
雅利奇道。 “奴才不敢了。”
年氏屈辱至极。 “年氏,你进宫这么些年了,也该有长进了。人不能一直蠢笨下去。这宫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要心里有数。传我的话下去,日后不许乱提起七阿哥的话来。”
“是。”
“好了,汪贵人和年常在起来吧。今日就当我没听到,再有一回,你们自己掂量着吧。”
雅利奇摆手走了。 走远了道:“赏她们一人两匹布吧。”
海棠应了,就叫小丫头去办了。 后头,汪贵人一笑:“满意了?呸!你算什么东西,还以为你是哪个排位上的人呢?你不过一个常在。”
这两个人同一届进宫,早年就不对付。 起先是年氏位份好,汪氏位份低,如今颠倒了,见着少不得要奚落的。 “汪贵人得意什么,也不过是贵人。”
年氏咬牙。 “你说的是啊,我是个贵人不假,可我活的自在呀。我呀,没子嗣没宠爱,可我没得罪人不是?你呀,受着吧。”
汪氏凑过去小声:“七阿哥跟您有什么关系?那是裕妃娘娘的儿子。”
说罢,就带着丫头扬长而去。 年氏站在原地,气的运气。 “常在,咱们回去吧。”
丫头叫了一声,心说可别丢人了。 入夜,年常在的跟前是个太监伺候着年氏消食,丫头被她打发去做别的了。 这太监本是粗使的,不过也可以伺候主子。 “您可决断吧,如今七阿哥还小呢,自然是记得您的。过些年大了,就算是记得也没用了。”
年氏咬牙不说话。 那太监又道:“如今您在后宫里,还有什么出头之日?皇贵妃高高在上,皇上是势必不会看后宫的。您好歹是有孩子的。不比旁人强?”
“你们说的轻巧,出事了我怎么办?”
年氏急切:“何况,你们想做什么,我说句话管什么用?我就是个失宠多年的常在!”
正说着,丫头回来了。 太监忙找了个借口走了。 丫头金娥不傻,马上就质问起来了。 “您可别犯傻!您要是出事了,您一家子怎么办?这个张大河奴才早就觉得不对劲!您趁早的说出来吧!”
金娥也不客气。 要是年氏出了岔子,她也跟着完蛋了。 她今年二十三,能熬过这两年就可以出宫了。 她可怕死呢! 年氏也没反驳,只是沉默了许久:“金娥,你说怎么办?”
金娥不待见她,她也不带劲金娥,但是金娥也算心直口快的人。心眼不坏。 俩人相依这么些年,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也是假的。 “天爷,你真做了什么?赶紧说呀!”
金娥急死了。 “张大河说……大阿哥……有意争一争。他查出当年他额娘没了的事,是因为皇贵妃。”
年氏道。 “蠢材!”
金娥气的大骂:“大阿哥要是争还等这会子呢?这显然是有心人要坑人!打着一石二鸟呢!你这是叫人算计了!”
“你不是还想巴巴的上当吧?赶紧的跟皇上说去!走,这就走!”
金娥拽着她。 年氏不敢也不肯,金娥叉腰:“你要是不去,我就去了!你要是不怕死你就等着吧!”
年氏自然怕,也知道叫她在后宫造谣也是不敢。 可是她心里隐秘的盼着呢,要是大阿哥当了太子,承诺的是把七阿哥给她要回来…… “你真是没救了!就算是你做了,到头来谁能容你?你不是个死?蠢死你算了,白瞎了一张好面孔,看你这些年混的!还打算一条道走到黑?”
金娥气的破口大骂。 年氏被骂哭了,终究道:“谁还不想好过?”
金娥压住脾气:“你想好过我知道,可你在这是走的一条死路!听我的,你去找皇上,看在你这份功劳上,日后你会比现在好过。我也不能骗你,七阿哥是要不回来的,但是你能过的好些。别瞎闹了,真的是找死,你自己想想皇上对你如何!出了事,谁保得住你?”
说到这里,年氏不说话了。 是啊,皇上不是她记忆里的皇上了。 “我这样去说,皇上会不会当时就……把我杀了?”
年氏后怕。 “大不了打一顿,你要是不说,以后就是个死。赶紧的吧。”
金娥急死了。 生怕有变故。 年氏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去了。 金娥机灵的很,出了住处不远,就叫人去前头找了太监,说是张大河偷盗,叫赶紧抓起来。 免得他出点事,死无对证就不好了。 景仁宫里,年氏跪在当地,战战兢兢的把话说了。 “他说是大阿哥的人。”
雅利奇茫然看四爷:“几个意思?”
“叫人传弘晖来。”
四爷皱眉。 “等下!”
雅利奇拦住:“这话漏洞多。不可能是弘晖,急什么。”
“朕知道,不过也得叫他进来。”
四爷拍她的手:“朕还能冤枉孩子?”
四爷失笑,这女人。 “行吧,先把那太监抓起来。”
雅利奇道。 苏培盛和喻忠海忙去了。 乖乖,真是不怕死啊。 这是哪个作死的啊? 雅利奇也想着:“不能是齐妃吧?”
四爷没说话,自然第一个怀疑的也是她。 很快,弘晖和太子都被叫来了景仁宫里。 四爷将话一说,弘晖吓了一跳跪在当地:“儿臣冤枉啊!”
“起来起来,没说你不冤枉。就是要查这是哪个黑心的。”
雅利奇忙摆手。 弘晖这一跪,太子也跟着跪了。 “起来,刚才你珍额娘就不许皇阿玛叫你,我们都没怀疑你。”
四爷摆手。 “是,多谢皇阿玛,多谢这额娘。”
对于弘晖来说,这真是从天而降一口大锅。 砸的他懵了都。 “外头流言你听说过吧?”
雅利奇问。 弘晖犹豫道:“其实儿子去年就听说过了,不过太假了,儿子也不想说出来叫您担忧,故而没当回事。”
这也是真话,他也不是孩子了,自能明辨是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