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呦呦伤了右手臂,除了日常生活不方便,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医生让她住院一晚上,隔天就批准她出院了。 墨织云的驾驶位撞击最严重,虽然脱了生命危险,但伤得很重,双腿又废了。 苍白的脸蛋上还有着淤青,唇瓣干裂,眼神空洞像个失去灵魂的洋娃娃。 从醒来到现在一句话没有说过。 许呦呦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难过,眼眶都红起来了。 墨深白揽住她的肩膀,低声安慰,“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如果不是她,墨织云现在应该在火葬场,而非病房。 “我要是能拦住她就好了。”
许呦呦自责自己没有拦住织云。 墨深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你拦得住这次,拦不住下次,她自己的命运,谁能左右。”
这话是说给许呦呦听的,更是说给墨织云听的。 许呦呦勉强的点点头,走到病床前,轻声安慰,“织云,你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墨织云静止的睫毛颤了下,犹如一个机器人,眼神慢慢掠起对上许呦呦,眼泪倏地就滚下来。 没有人告诉她病情,可她自己能感觉到—— 她的双腿没有知觉了。 她成了一个残废。 许呦呦左手笨拙得帮她擦眼泪,“你别哭啊,大白一定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的腿,你说是吧,大白!”
回头求救的眼神看向冷峻的男人:快说话呀! 墨深白面无表情,语气近乎冷漠:“断了也好,省了把你关在家里还要找人看着的麻烦。”
许呦呦:“……”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大白! 墨织云像是被墨深白的言语刺激到了,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都涨红了。 “呜呜……啊呜呜……” 许呦呦慌乱的帮她擦眼泪,被她哭得心都要碎了。 “你,你别哭了,你哭得我也想哭了。”
哭这种事是会传染的! 墨深白剑眉倏地一紧,冷声道:“你再哭,我就命人去打断他的腿。”
她哭瞎了都无所谓,但不能让许呦呦哭。 墨织云立即吸住鼻涕,眼泪含在眼眶里憋着不敢往下掉,唇瓣紧紧抿着,一抽一抽的。 “……”许呦呦目瞪口呆,忍不住在背后给墨深白竖起一个大拇指。 这样也行!! 墨深白看到她的大拇指,被表扬了,薄情的唇瓣微勾…… 两个人对视,眼神里的爱意藏不住,也不用藏。 墨织云委屈的扁着嘴巴,自己都这样了,大哥威胁自己就算了,还跟小嫂子撒狗粮。 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墨深白收敛笑意,眸色沉静的扫向墨织云,声音极淡,“他在外面,想见你。”
墨织云猛地抬头,愣住几秒,随即拼命的摇头。 自己已经是个残废了,还有什么脸见他! “我让裴川赶他走。”
墨深白淡声道。 墨织云眼眶涨涩,犹豫了片刻,还是弱弱地叫了一声,“大哥……” 终究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不见他。 聪明如墨深白,即便不是亲生兄妹,却也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画外音是不再管她和陆鹤云的事了。 墨织云听懂了也没有多高兴,视线落在被子下双腿,眸底泛起了苦涩。 自己已经是个残废了,配不上他了。 …… 墨深白带许呦呦回揽月居,因为手臂伤了,洗澡换衣服很不方便。 墨深白亲自帮她换衣服还不够,还要亲力亲为的帮她洗澡。 许呦呦害羞,“让管家帮我下就好了,你不用这样。”
墨深白皱眉,“你的意思是宁愿要管家也不要我?”
许呦呦:“???”
怎么就是我不要你了? 墨深白低头唇瓣贴在她的耳边,声音低哑又惑人:“之前你每次睡着都是我帮你洗的,你是对我的洗浴服务有什么不满意?”
许呦呦:“!!!!”
救命!!你能别说了吗! 许呦呦羞得浑身上下都开始变红,连脚趾头都开始变色,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情急之下,踮起脚尖直接亲上他的唇。 墨深白怕她跌倒,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往怀里带,顺势加深这个吻。 “虽然用不上你的右手臂,但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乖,忍几天……” 许呦呦:“……”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呜呜┭┮﹏┭┮ 墨深白见她一脸的欲哭无泪,又找不到言语反驳委屈样,心湖像是被一阵风吹过,泛起阵阵涟漪。 笑意从唇角一路蔓延进了眼底。 “你真的好可爱。”
许呦呦被夸赞了,立刻骄傲起来,“我真羡慕你,居然能找到我这么可爱的女朋友。”
墨深白眼底的笑意更深,低头在她的唇瓣上轻咬了下,纠正:“不是女朋友,是妻子。”
许呦呦笑脸如靥的栽进他的怀里,“嗯。”
她是他的妻子。 他是她的丈夫。 他们早就是夫妻了呀。 …… 许呦呦的伤口看着吓人,不沾水,按时换药,恢复起来也快。 没几天伤口就不疼了,伤口结疤有些痒,她总是忍不住想要挠。 墨深白就不准她挠,怕留疤,他不嫌弃她手臂会有疤,但怕小姑娘手臂留疤,以后哭鼻子不肯穿裙子了。 白天墨深白要去公司没办法看着她,就让管家时时刻刻看着,尤其是她睡觉的时候,不是压着就是会挠。 许呦呦感觉自己24小时都在被人盯着,比坐牢还难受,借口去医院探望墨织云,想出去放个风。 结果—— 沧溟送她到医院,跟着她进电梯。 “我又不是犯人,干嘛24小时看着我。”
许呦呦郁闷的扣电梯的墙壁,又瞅了一眼沧溟。 沧溟低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是奉命行事。 寸步不离跟着太太。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许呦呦走出电梯,朝着墨织云的病房走去。 病房的门是虚掩的,她刚要推门,里面就传来了织云沙哑又虚弱的声音,“你不用每天在这里照顾我,你也没有这个义务。”
许呦呦立刻缩回手,打算等会再进去。 这时候房间里又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