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这雪是不下了,可这风刮得是一阵比一阵猛。 梁可儿一度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刮下来,腿脚更是僵硬无比。 她不由得裹紧自己身上的衣裳,转头对向余淼淼,说:“表姐,你说今天晚上这么冷,会冻死多少人?”
虽然有人拿到了一床被子或是一件外套,但并没有从根本解决问题,这只是富人假借善意给自己立块好牌坊的小把戏罢了。 他们更需要一个能取暖休息的地方,而不是这种能保暖都成问题的装饰品。这当中有不少是鼓足勇气跟着卡车过来,眼下却又不知道去哪的人,有的还没看清现实的正扯着一些军人撒泼,有的看清了的则是满脸绝望的缩在角落。 “不清楚,但一定不能乱发善心。”
她拍了拍梁可儿的肩,似是劝慰,又是警醒。 速度太快。 阶级机制残酷无情。 虽然现在只要她在这转一圈,就可以轻松完成第一个任务,但她宁愿暂时放一下任务,也不想让阿狗阿猫乱进家门。 * “砰砰——” 当两声枪响划过,余淼淼后方的人群,突然就乱了起来。 “有丧尸,人群里混进了丧尸!”
惊慌的人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都不在顾着排队,纷纷向四周逃窜,这使得本就多乱的人群如同一窝蜂般乱的迷人眼睛。 为了防止家人被人流拆散,余淼淼将他们护在身后。大人们更是将小孩护在里头,一只手暗暗的抚上匕首。 但那些站在外延的军人手更快,哦不,应该说是雇佣军,他们扣动扳机,也不管丧尸不丧尸,猛的往人最密集的地方打了几十梭子。 “不准乱动,谁动就打谁!”
此话一出,确实使很多居民停下脚步,但也有居民为此被掏空脏器,挖出肠子,被扑咬的。 血液四溅,吓倒好几个胆小的。 等十几分钟后,处理完现场,队又排了起来。 * “姓名。”
“余淼淼。”
“家里几口人。”
“八个。”
登记人瞥了余淼淼一眼。 小姑娘长得倒是蛮可爱水灵的。 “家里人有没有特长,最近有没有特殊能力出现。”
“力气大算么?”
说着便在登记人半信半疑的目光中,一掌打穿了两个登记人中间的铁墙。她的力气控制的很好,以至于手穿透墙面的时候,铁皮并没有飞出,但她的这个手法在配上这个长相,放在登记人的世界观中,是相当炸裂的。 这铁墙是实心的,而且有五厘米厚。 “要不,还是登记个力量强化异能吧。”
登记人见余淼淼点了点头,才敢用纸巾擦擦额前的汗。 “这是八张D级身份牌,请您收好!由于您是异能者,所以您每周都必须参加一次外出围剿或是收集活动,家属不用,但如果不去,那么后果自负。”
“这是八张地图还有八份基地生存指南,请收好。”
余淼淼扫了眼存放身份牌的盒子,七个盒子分别对应SABCDEF七个阶级,放E和F的盒子快空了,那些等级越高的就越多。 老东家的吃相依旧那么差。 她把身份牌窜进口袋里,登记上自家地址,已经是深夜两点了。 登记点的灯光黄澄澄的,可一点都不暖,照不进在场任何人的心中。她没着急走,目光在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中流连,末世前人口买卖是明令禁止不允许的,可末世之后,国家都没有了,这人口买卖便越发的猖狂了。 一开始的人们还有道德底线,看到别人搞人口买卖是唾弃的,可后面国家完全放弃,自己快活不下去,人心已经麻木,看不到未来的希望的时候,只要尝到点甜头,心中的恶就会被无限放大,那卖女儿老婆儿子的事情更是多得不要再多。 虽然上辈子末世一开始,她家日子过得在不如意,爸妈也没有少他们一口饭吃,这份情谊更是难得。 余淼淼虽然是不想带着乱七八糟的人回去,可有些人却是末世里不可再生,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假意从包里找东西,实际是从空间里头拿出一块小板子,在上面写下几行字,将板子放到某个偏僻的角落,才离开。 * 虽然已经快将近天亮,基地车辆进出的还真不少,轰鸣声和枪声也不少。 余淼淼一家坐在客厅,一起认真仔细的看着新发的资料。 余淼淼甚至推出了一块可移动的大型黑板,准备为大家做一下讲解。 她先是按照手上的地图,绘制了一份放大版的简易地图。 虽然有点不堪入目,甚至有点难以确认,但余淼淼自我感觉良好。 “叮咚叮咚——” 听到动静,余淼淼便停下手上的动作,往院子走去。 余梓豪和梁云文两个人更是冲到黑板面前,把亲姐(表姐)的杰作擦得干干净净,移动那些个吸铁石,把一块地图固定在上头。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那两家伙似是没想到这个姐回来的速度这么快,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姐,你的画画技术太差劲,太抽象了。”
“还不如不画。”
“所以我们两个人就把它擦掉了。”
两个小家伙,个子不高,但一唱一和的本事倒挺好。 “要不,我来画?”
略带沙哑的男声片刻间便吸引了一家人的注意。 不怎么发表意见的余行把地图叠好,发话了,“淼淼,介绍一下。”
余淼淼侧了身,将后面的人完全展现在大家面前。 男人个子高挑,面容苍白,脸颊削瘦,胡渣子有点长,眼底的青色很重,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休息好了。穿了个黑色棉服套装,背上还背着个黑色登山包,打扮的很朴素,就是有些地方有些脏的发灰。但看上去底子还不错,打扮打扮还是很帅气的。 “我叫李珏,木子李,王字旁加上一个玉,读jue第二声。之前在市中心医院的急症室工作,实习加工作,时间有5年了。本硕博连读,今年31。”
他反手从包里掏出一个绿本子,打开露出里头的红印章说道。 但他的头一直低着不敢抬起和人对视,任由额前碎发挡着。 第一次这么面试,怪让人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