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脑袋里还留存着,之前曾与他在书店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记得之后好几天他一直往那个书店跑,但他却是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 即便是初中的事了。 但他还记得她,小小的个子,肉肉的小脸,也不知道用手捏一捏,会不会和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软。 用一段话来形容,可以说是: 他在风声鹤唳的十五岁遇见一个女孩,她的笑明媚似阳光,叫他不敢忘,自此,便让他一不小心喜欢了好多年。 夜晚本来就很长,他甚至脑补了女孩长大的模样。 一定会比之前还要可爱,比之前还要漂亮。 沈约将头埋进膝盖里。 还记得见面的那天还是蛮凉爽的,他那会在前台询问那本资料有没有货,旁边却是突然冒出来个就到他胸口的女孩,她询问对方红某书在哪。 尽管沈约已经不怎么在意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了,但还是能发现那女孩自以为不经意间的打量。 女孩穿着和他不同的校服,白色的校服袖口被她高高挽起,颇有不良上女的味道。皮肤是挺白的,脸也很圆,尽管他只能看到她的半张脸,但女孩笑起来露出的双下巴,他是完完整整看到了。 拿到资料之后,他并没有直接走,他假装在那翻着资料,实际两只眼全黏在那个娇小可爱的女孩身上。等到女孩离开,他才走。 坐上他爸的车之后,密密匝匝的雨点却是打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便开始担心起刚才那个女孩了,怕她会不会因为没有雨伞淋到雨而着凉。 那女孩手腕很细,身子很瘦,但脸却格外的胖,他还记得她手上拎着个装药和盐水的塑料袋子,想来她可能还生着病。 也不知道她那会有没有到家。 父亲因为有事接了个电话,将车暂时停在路边,一辆粉色的自行车却是停在了他们的旁边,等了一会儿,对方才敲了敲车窗。 黑色的车窗摇下,面前敲窗的人,竟是他刚刚在店里碰到的女孩。 外面的大雨斜斜的下着,早就把她的裤脚和露在雨衣外面的头发打湿,她问路道谢后,便急匆匆的骑车走了。 他的父亲看着她狼狈的离开,再次升起窗,“这大雨天的,这小女孩咋还问路。”
“许是雨大迷了眼,导致她迷了路。”
外面的雨确实很大,女孩只睁开了一只眼,她那狼狈的样子,倒是让沈约想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约那会想笑她,女孩便再也没出现在他的世界中。 明明这个世界也不大,可他们却再也没有见过面。 他的心里忽的冒出来个想法。 如果当时他和她说点话,要个联系方式,或许现在也不至于这么遗憾了吧…… * 不知不觉间,这个地方就被一团灰色的雾气所笼罩。 他本以为,他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孤独下去了。白天倚在窗前,穿过浓雾,观察四周。夜晚躺在天台,观赏黑云。 可谁能想到,往常那么死寂的校门口,会传来声响。他本以为又是军队派来送死的队伍,便漫不经心的趴在窗前,结果见到那鲜活娇小,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女孩带上了口罩,猛的冲进浓雾里。 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猛然一震,一巴掌直接呼在墙上,怎么都没想到,之前那个只在他回忆中出现的人,却是再次闯进了他的世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灰暗的世界中,她是唯一一个有颜色的,有明亮度的存在。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尽管他已经没有了痛觉,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现在没在做梦。 她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看着女孩冲进喝人血食人肉的柳树林,藤条在她周围缠了一圈又一圈,他只觉得嗓子像是被什么梗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又见她轻轻一跃,轻松跨出藤条圈住的范围,然后跟变戏法一样变出一辆小电驴,猛地滑下油门,急速向他靠近。 那一瞬,沈约只觉得自己呼吸一滞,一只手放在胸前,发现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此时正砰砰砰地狂跳,整个脑袋都回荡着着剧烈而猛烈的心跳声。 她在向自己靠近! 他身子一晃,将自己藏在墙后,开始慌乱的整理起自己的着装。 先是胡乱理了理自己的发型,再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之前那身破破烂烂的校服早就被他换下,现在这身是他所能找到最干净的一套校服了。 当他理好衣服来到窗前,女孩的目光却是早被那可恶的红色藤条吸引了过去。不忍被忽视的他,握紧拳头,敲响了面前的红窗。 当对方视线扫过来的时候,他挥了挥手,头却是下意识的往下低,莫名就是会怕自己那双难看的眼睛被对方看到。 虽然他低下了头,但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女孩的身上,看着她的目光在正前方停留了一会儿。 他一下子想到楼下的门是关着的,对方进不来。趁着她和柳树玩闹的那段时间,他连忙屁颠屁颠的小跑下楼,把门开了一小条缝,在敲了敲门旁的窗,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看到对方将柳树收走,朝他走近,那心跳的速度是更加快了。若不是确认自己早就死了,沈约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心脏病。 当对方推门而入的时候,他那头是更低了,虽然眼睛被头发遮住会很难受,但是他更不想自己丑陋的那一面被对方发现。 在期待对方到来的同时,又会萌生希望她不要靠近的矛盾心理。 他是怪物…… 他没有资格站在女孩的旁边。 女孩手握步枪,刻意与他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他的心有些受伤,但也明白对方心里的顾虑。 但为了能与她相处更久的时间,他干脆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瞎掉的丧尸,放慢速度,往前走。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他本在爬楼,忽地听见女孩跟他说话,他先是一愣,更是不敢置信女孩敢跟他说话沟通。但一想到对方见到他的第一眼,都没有给他一梭子,他好像就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