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她带走。”
叶渊下了令。 “不!不要!”
霜华跪在地上,紧紧地攥着叶渊的衣摆:“不要,殿下,求你别带她走。殿下,你要奴婢做什么都可以,奴婢什么都可以做!殿下,求你,把解药给奴婢!”
她一个劲地磕头,一下接着一下,额头已经冒出了血迹。 那声音仿佛冰冷的长剑,一下一下地刺进乔鱼鹰的心口。 他捂着胸口,闭上眼,颤抖着身子,哭成泪人。 “你到底是谁的奴婢!”
叶渊阴沉着一张脸,一脚将她踢开。 那一脚正中她的胸口,霜华倒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给我老实地待着,不然的话,我就送你去见阎王。”
叶渊冷冷道:“本来,我是想让你引傅南霄上钩的,但你迟迟不动手。霜华,你现在的心思可根本不在我这里,我留你一命,不过是看在曾经的情分上。我现在要去做大事,你最好识相一点,安分一些。”
说完,叶渊甩袖,将手背在身后,大步离去。 “殿下......”霜华趴在上,撕心裂肺地吼叫:“殿下...你别走...殿下...奴婢求你...” 可叶渊的身影已经在视线里远去,头也未回。 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猩红了一双眼眸,冲到床榻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乔鱼鹰!你这个叛徒,忘恩负义的小人!姑娘她那么对你,你竟然要毒害她!”
乔鱼鹰不为所动。 霜华伸手将他翻了过来,却在一瞬间睁大了双眼,慌乱地后退了一步,瞳孔中有几分骇然。 “乔鱼鹰...” 躺在床榻上的乔鱼鹰已经没了气息,嘴角渗出鲜血,唇瓣发紫。 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个叶渊给他的小瓷瓶。 霜华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 这一刻,她恍然明白了什么。 乔鱼鹰不是故意恩将仇报,而是不想拖累陆云笙。 他从叶渊那里拿来了毒药,只放了一丁点在粥里面,而剩下的,他全都吃下去了。 他宁愿死,也不愿看着陆云笙被他连累,甚至临死前,还不想让她知道真相,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 “乔鱼鹰...对不起...” 霜华缓缓站起来,走到床榻边,心底五味杂陈,又很难受痛心。 “你安心地走吧,我会替你收尸。”
叶渊现在不在,霜华便做了主,让人将乔鱼鹰的尸体安葬了。 时间紧迫,她没来得及好好选地址,就在这院子的大树下。 待她将事情告诉给陆云笙,她会来将他带走的。 她站在树下站了许久,才擦干了眼泪,转身时,神色已然决绝了几分。 —— 摄政王府 “王爷,叶渊已经到京城数日,为何没有动作?”
于溯疑惑道。
傅南霄阴着脸,翻看着京城的布防图。 “他无非就是想用笙儿与本王谈条件罢了。”“王爷,属下只是觉得蹊跷。按理说,他若是想拿下京城,不应该背地里调兵靠近吗?但是酒铺和天下阁都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反而东绞那边安静地可怕。”
傅南霄抬起眼,摩挲着拇指:“叶渊之前在东绞是人人瞩目,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储君。”
他的眼眸微微眯起来。 “若是本王,定然不会让储君涉险,只带了这么几个人来到京城。而且,他的性子阴晴不定,明显不适合储君的位置,就算他头脑再清醒,百姓难免会有怨言,尤其是他素日里经常拐带年轻貌美的女子......” 傅南霄缓缓站起身,走到了窗子前,望着院子里被风吹的来回摇晃的树枝。 “一个天天被人诟病的人,就如同这风中摇曳的树,如何取得别人的信任?”
于溯走过来,颔首:“王爷,属下一直觉得事情很蹊跷。”
“本王只在乎笙儿,他有什么阴谋,那都是傅衡之该考虑的事情。”
“五皇子殿下还在关禁闭,看皇上那意思是希望您出面解决。”
傅南霄眸色加深,沉着脸不语。 于溯继续道:“王爷,要么,我们派人去东绞调查一番?”
“不必了。”
傅南霄抬手:“这时候派过去也来不及了,连知心酒铺和天下阁都查不到的事情...只能说明他们隐藏的很好。”
“那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傅南霄皱眉:“他会自己找上门的。”
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于吉的声音。 他迈着步子,匆匆走了进来,将一封信递给傅南霄:“王爷,有情况,叶渊带着陆姑娘去了郊外的山崖上,要王爷去见一面。”
傅南霄看了眼那封信,顿时眉心紧锁起来。 于吉继续道:“另外,顾清收到了阿巧的消息,信里说,叶渊会引您去见面,恐怕已经埋伏好了,等着王爷走进陷阱。”
“如此说来,王爷便不能去了。”
于溯道。
“召集人手,去郊外。”傅南霄毫不犹豫地下了令。 于溯想开口阻止,被于吉拦下来。 他们其实心里都明白,无论是不是陷阱,王爷都会去,并且是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二人齐齐拱手:“是。”
郊外,山崖上。 风声呼啸,吹起了叶渊的衣摆。 他坐在悬崖边,旁边躺着昏迷不醒的陆云笙。 他仰头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风景真美啊。”
傅南霄赶到之时,满眼都是陆云笙。 他瞳孔猛然一缩,怒火升腾:“叶渊!把笙儿还给本王!”
“你来了啊!”
叶渊缓缓站起来,风更大了,吹的他的衣摆来回摇晃。 “傅南霄,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笙儿怎么了!”
“她中毒了。”
叶渊轻描淡写地开口。
傅南霄赫然睁大眸子:“你说什么!”他抬脚就要冲上去,却见叶渊握住了陆云笙的手臂,朝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带着她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