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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助皇帝女郎献金玉 怜娇儿妃子设计谋(1 / 1)

统制夫人皱眉沉吟了一会,说道:“要在过去,这是小事,不值一提,如今要给金邦准备万头马、牛,弄的车马都很紧张。”

悟道:“俺们就是随身带一些行李,可以步行。”

夫人:“师父快60岁了,哪能长途跋涉呢?”

悟道:“俺做事不能,跑路还行。”

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笑道:“这就好办了。出城的事,包在俺身上。”

静慈和一旁的静善、静闻都面露笑容,小声念阿弥陀佛。这时,柔福和顺德、贤福,正在家里指挥几个丫环翻箱倒柜。房间里的大小箱子,梳妆台抽斗,床头柜,全部打开了,地上一只竹簸箩里,放着两个银铃铛,一对金手镯,一副银项圈,一个银熏炉,几十个铜钱。春柳从箱子角落里掏出一个小银蛤蟆,高兴地说:“哎呀,这个蛤蟆有五六两重呢!”

顺德拿过蛤蟆,脸上立刻显出悲哀的神情:“这个蛤蟆,还是俺娘娘病重的时候,给俺做纪念的。俺记得,给柔福、贤福妹妹的是玉蝉。你再找找,两个玉蝉应该还在箱子底下。”

春柳应诺,伸手在箱子下面摸索,不一会,果然拿出两个玉蝉。贤福抢上前拿了一个,看着说:“俺怎么不记得呢?”

柔福:“俺记得。上面应该刻着俺的封号呢!”

说着从春柳手上接过玉蝉,仔细端详着摩挲着,指点着玉蝉胸脯上的“柔福”两个小字,给顺德、贤福和春柳她们看,同时两眼泛起泪光。贤福看着玉蝉说:“俺的封号也刻在这里呢!”

几个人围拢过来,观看”贤福”两个字。贤福:“这个就不缴了吧?三姐的银蛤蟆缴不缴?”

顺德:“是舍不得呀,可是,眼下皇兄这么困难,连一日三餐御膳都减少了,多收一两银子也是好的。俺娘在天上就是知道,应该也不会怪俺们的。”

柔福连连点头:“姐姐说得好。俺们的玉蝉也献上去,可以折抵金银。”

贤福懂事地点点头,弯腰把玉蝉轻轻放进簸箩。柔福把玉蝉放进簸箩的时候,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哽咽起来。顺德两只手紧紧抓着银蛤蟆,低声哭泣。贤福看看两个姐姐,抱住柔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姊妹三人从来没有过地紧紧抱在一起,放声大哭。春柳、夏枝、秋云、冬雪被感染了,也在一旁抽抽搭搭地哭泣。房间里充满让人窒息的悲哀气氛。赵桓尽管下了死命令,征收了宫里宫外,自己还减少了御膳,还是只得金子20万两、银子400万两。至于割让3镇,称金帝为伯父,还有送亲王、宰相为人质,这个容易。宰相人质嘛,就是张邦昌了。亲王派谁去呢?赵桓请来各位皇弟面商。赵桓事先在十几个成年弟弟中暗暗排队,觉得其他弟弟平时都显得很平庸,吃喝玩乐,斗鸡走狗,胸无大志,独有九哥赵构,练武习文,英气逼人,不苟言笑,很有城府,在弟弟们中间也很有威望。如果皇宫里有个风吹草动,只有他对俺威胁最大,为什么俺要养虎成患呢?为什么不让他去做金邦人质呢?弄好了,金邦不声不响就能帮助俺除掉一个竞争人。其实,在做太子的时候,赵桓还是心地纯良的,不会有这些歹念。坐上龙椅后,虽然被内外交困搅得焦头烂额,经常后悔接下父亲的烂摊子,可是也尝到了天下至尊、万人膜拜的绝妙滋味,已经渐渐有瘾,欲罢不能,加上被李邦彦等人经常不断的提醒、若明若暗的教诲,就产生了害怕有人觊觎大位的心理。权力容易让人变坏,这可是一点不假。恰巧,金邦勒令派亲王人质,触发了他内心深处自私、阴暗的一角,想到了权谋这个东西。于是,他亲自召开会议,请各位皇弟们来会祥殿面商人质大事。便殿里设了御座,两溜排十几把座椅。十几位16至25岁的皇弟,先后来到,嘀嘀咕咕,交头接耳,猜测今日的大事内容。钦宗进入殿中,众人免不得行臣子之礼,山呼万岁,奉旨落座,偷望着皇帝。赵桓只好开门见山说道:金邦无礼,犯俺京阙,索要金帛之外,还要亲王、宰相为质。朕不能推辞,只好有劳一位御弟辛苦一趟,不知哪位御弟愿意与朕分忧?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去那里虽然不及宫中安逸,并无大碍的。不出所料,这些养尊处优惯了的好兄弟们听了他一番高论,个个面面相觑,目光躲躲闪闪,嘴都贴了膏药又上了保险锁一般。如果是斗鸡走狗,或者太平时期去州县取款催粮,顺便喝喝酒水,游游山水,捞捞油水,当然争先恐后;做人质弄不好是掉脑袋的事情,就是能保命,那金邦营中,听说还是茹毛饮血的生活,也过不来呀!赵桓一见这情景,眼睛越瞪越大,探照灯似的向好兄弟们扫来扫去,又说道:难道没有一位御弟肯为大宋社稷出一把力么?如果没人肯去,惹恼金人,一怒破城,覆巢之下无完卵,岂不悔之晚矣?说着竟然红了眼圈,最后双睛落在康王赵构身上:“康王九哥,你说说,谁去合适啊?”

赵构连忙知趣地站了起来,沉稳的吐出一句话:“陛下勿忧,俺去!”

赵桓没想到赵构会跟他这么默契,主动迎合,暗暗吃惊,但是立刻满面春风地说道:“九哥肯去,非常之好。”

他又小心翼翼地问:“九哥有何要求,但说不妨。”

按照习惯,他对弟弟们均按排行顺序叫哥。赵构想了一下,淡然回答:“没有。”

赵桓高兴地站起来,叫一声“好”。各位亲王连忙跟着起立。他们一个个舒展开了紧绷的脸皮,有的还暗笑偷着乐。如果他们知道后来被金邦俘虏,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只有噬脐莫及的悔恨了。赵桓接着宣谕道:“康王,朕派张邦昌陪你同去,望你抓紧准备,早早成行。”

赵构跪倒在地,叩首回答:“陛下放心,臣弟明日卯时,即同张邦昌前赴金营。只是此刻想去与俺娘告别一下,还请陛下恩准。”

赵桓面露喜色:“准奏。朕还应该褒奖九哥。九哥,你娘现居何爵?”

赵构有点羞愧地小声答道:“婉容。”

赵桓想了一下,立刻宣谕:“朕封太上皇婉容韦氏为龙德宫贤妃,明日就下诏,想必太上皇回京,也会赞成的。”

赵构赶紧叩首,说道:“臣弟谢陛下隆恩。”

赵桓高兴地宣布散会。赵构出了会祥殿,拐向西边,越过两条甬道,穿过一道有太监看守的便门,来到母亲住处。一见韦氏,他就喜悦地拜揖说:“恭贺俺娘!”

韦氏觉得奇怪:“为娘喜从何来?”

“刚才,官家封娘为贤妃了!”

柳叶、菜花闻讯,立刻上前拜贺。韦氏却一脸疑云:“官家凭空怎么封起你爹的后宫来了?还有谁被封的?”

“就封娘一人。”

“那就更奇了,你告诉娘,究竟怎么回事?”

赵构这才把兄弟们朝会的经过告诉一遍。韦氏听了,顿时瘫坐在椅子上,冷静了一会,挥退侍女,对赵构垂泪道:“那金邦是化外之地,如今又来者不善,你怎么能强要出头,进虎窝狼穴?他们一旦翻脸,你岂能全身而退?”

“娘放心,两国相争,还不斩来使,何况亲王?”

“你上面还有五位哥哥,他们怎么不去?”

“是官家点名让俺说话,俺不能推让别人,只好自告奋勇,官家自然也就准了。”

“唉,你能为官家分忧,他岂能不准?你为什么要抢这个先呢?你看不出来吗?他哪里存什么好心?是送你进鬼门关啊!”

赵构脸色一变,呆了一会,不敢让娘太担心,遂说道:“娘,什么事都是祸福相依。儿子觉得,这也是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儿的话也有道理。反正不能挽回了,多说无用。节骨眼上,他们做缩头乌龟,独独你敢于担当,显得你一片忠心仁勇,也是好事。只是凶险之地,你千万得小心谨慎,不要触怒金邦人,不要着急建功立业。俺在家天天为你烧香拜佛,望你及早平安归来!”

赵构连忙感谢母亲。韦氏又反复叮嘱许多话,才亲自送赵构出门,直到后宫大门口。回头立刻就进屋燃香拜佛,久久地跪在观音菩萨像前默然祈祷。然后,她从左手腕上解下一个红线系的铜钱,跪着用手在地面旋转起来。谁也没想到,赵构和张邦昌到达金营之后,汴京却来了勒兵勤王的老将种师道,加之各路勤王兵马渐渐积聚,竟达20万众,李纲等人底气大增,急于求成,组织了一次偷袭夜战。不料那金邦统帅干离不,貌似姓干,倒也不是吃干饭的,居然预设了空营计,使宋军偷鸡不成蚀把米。干离不非常气愤,叫来康王和张邦昌,先以怒目而视。张邦昌心虚胆怯,两只手已经患了帕金森氏病似的抖了起来。赵构却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干离不经过一番训斥、观察,赶出二人,对副将道:“这个才21岁的康王一定是假的。宋朝皇城里都是一堆脓包,不可能有这样面对俺雷霆之怒不动声色的男人。”

副将笑道:“元帅言之有理。今当如何办理?”

干离不吩咐:“你立刻去汴京城里,让他们改派一个真亲王来。假如再有欺骗,莫怪俺翻脸无情。并且让小皇帝将那喜欢跟俺大金作对的李纲罢免,免得成后为患。”

副将应诺而去。赵桓听说此事,百口莫辩,只得动员五弟肃王赵枢来做人质;又老老实实按照金人要求,罢免了主战的李纲。不料此举却遭到广大市民和太学生的极力反对,愤怒的群众还打死10几个传旨和劝架的太监,打伤了宰相李邦彦。众怒难犯。赵桓不得已又恢复李纲职务,罢免李邦彦,提拔做人质有功的张邦昌顶替宰相之位。只可怜张邦昌没做几天,就被别人攻击为投降派而降职。接着,赵桓为了争取民意,竟然接连放了几个响炮,罢蔡京、杀童贯、诛朱湎、撤高俅,又处置了一些他们的同党。汴京早有民谣云:“打破筒(童贯),泼了菜(蔡京),便是人间好世界。”

这次愿望竟然实现,无不欢天喜地,汴京好像大有峰回路转的景象了。汴京终于解围,赵桓出于一片孝心,很快把太上皇赵佶接回了皇宫。满宫人顿时轻松起来,觉得该返回往日的生活轨道,尤其应该办一些喜庆的事情,给皇家去去晦气。喜庆的事情,莫过于结婚。皇子娶妃,事情大,筹备难,花钱多,还是等一等,帝姬出嫁比较容易。于是查一下帝姬们年龄,呀,顺德17岁了,可以先办。于是,有赵佶点头,赵桓下旨,皇太后过问,朱皇后操持,顺德的婚事紧锣密鼓、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繁文缛节也不必细说。临出嫁这天,顺德和妹妹柔福、贤福免不了一场哭泣。前面两个姐姐死的早,哥哥们男女有别,很少见面,她们3个相依为命10多年,互相舍不得,又想到母亲,自然哭得分外伤心。贤福一边哭,一边反复说着:“姐姐,你一定要经常回来,看俺们哪!”

顺德哭着点头。柔福把自己画的一幅3雀图折叠好,放进姐姐袖笼里,流泪叮嘱:“姐姐想俺们,一时来不了,就看看这幅画吧。”

春柳她们和两个媒婆,也触景伤情,跟着抹泪。还是她们劝慰、催促再三,才把柔福、贤福劝开,把顺德劝上路。秋云、冬雪做陪嫁侍女,得跟着走,和春柳、夏枝自然也是哭着说一番互道珍重之语,依依不舍地拜别了柔福、贤福,跟着上了一乘小轿。外面鞭炮一响,“起轿”令一下,屋内的柔福、贤福柔肠寸断,泪如雨下,互相抱住,痛哭不已。就在柔福姊妹两伤感未消,宫里喜庆余氛犹在的时候,坏消息又不可遏制地降临了——金邦再度兴兵,长驱直入。原来,宋皇新提拔的副宰相吴敏,忽然做起投机取巧的荒唐大梦,听信两个投降金邦的辽人,派在大宋做人质者的谎言,推心置腹付给他们蜡封密书,让他们谋害金邦两个大帅,以除去大宋劲敌,同时还要帮助辽国复辟被金邦消灭的政权。谁知两个人质脱身逃去,马上把蜡书呈给了金主完颜晟。完颜晟能不火冒三丈么?于是立刻命令粘没喝为左副元帅,干离不为右副元帅,统两路大兵卷土重来。警报又一次雪片似的飞入汴京城,落进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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