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 明明他才是最重油烟味的那个。 这么一对比,她感觉自已又臭又丑又狼狈。 不过,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好像香皂里接着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她脑袋往他结实胸膛拢了拢,轻轻吸了吸鼻子,眼眸子不由发亮,好像真是。 秦十堰以为她在后怕,没顾及得上他的问话,低哑的嗓音缓缓安慰她,“不用怕,有我在,不怕。”
他把人放在副驾上,才回到驾驶位。他主动拨开她鬓间沾在脸上的发丝,低哑的嗓音落在南希的耳畔,“外面还下着小雨,你一个人在外走也不是很安全。如果你想打车,你应该早就打到车了。现在的你依旧还在充满未知危险的县道上徒步,你应该是打不到车,要不我送你回去?”
秦十堰边分析边留意一旁的南希,她低着头,捣弄着她的手机。 南希微眺眉,她感觉到自已的落魄让她想掘地三尺把自已埋了。一股愧疚感涌上心间,她抿了抿唇,语气带着委屈:“嗯。”
“没关系,”秦十堰笑容多了丝真切,大大方方道:“天黑路远,作为我们秦家的恩人,我送你一程也只不过是小事。”
秦十堰放下手,看着她脑袋上湿润的秀发,从储物盒拿出一包抽纸递给她,“我给你开暖气,你先用这个擦擦头发上的雨水,也许没有那么难受。”
“嗯,谢谢秦先生。”
秦十堰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神色自然地看着南希的侧脸。南希拭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微歪头抬眸看向他,他那低哑又磁性道,“喊秦先生也太生疏了,我好歹也助人为乐有两次。”
南希没想到秦十堰会突然说这个,收回思绪,微微错愕道,“哦。谢谢秦大哥。”
秦十堰:“……”这似曾相识的称呼,让他手有瞬间的抖动。他没记错,喊秦峰时,也是秦大哥。好了,现在被一视同仁了。 他顶了顶腮帮子,这都是什么不靠谱的大众化称呼! 南希眼底的笑意渐浓,她隔着副驾玻璃门,夜色笼罩下不怎么真切。 “十堰。”
两个字仿佛是在唇齿间酝酿了很久,带着叹息与决然。 他这么煞有介事,南希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秦十堰对上她杏眸,小脸一片拘谨,知道她不安,再度开口,声音稍微放轻,“喊我十堰。不要用秦先生这个称呼,不但不好听,还很low。”
他放轻的声音与原来原先低哑磁性不同,在车内显得格外动听,温和中透露几分诱哄的意味,不带什么攻击性,像娓娓道来的清新型轻音乐。 “十……堰。”
南希有种被反套路的错觉。 秦十堰听着耳畔那略带试探与边界感的声音,指尖微蜷,理不清心间是什么滋味。 不过,依旧有一抹微醺的阳光,抚慰他的暗黑心灵。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恩人,我96年的,今年27。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年长,你可要记清楚了。”
南希迟疑了。 27岁。 小鲜肉。 风华正茂、肆意人生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