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角度?难不成还让他们放狗去追?此时,就听见小肆快步迈进院子来,微笑道:“小白,今天就要看你的了!”
他刚叫完这个名字,就听见“汪汪”的两声狗叫,众人就是一愣,便见到小肆手中牵着一条粗链子,随后就有一只半人高、皮毛雪亮的大白狗狗跟着他溜进了大院子,一路扯高气扬。筠绣惊讶道:“这,这是什么?”
这大白狗不但个子高大,而且眼神凶猛,竟露出獠牙,看着十分可怖。慕南絮微微一笑道:“这是巫族一个叫白小白养的狗,因为身体里面还有些狼性,所以还有几分野性,不过它常年与寻人蜂关在一起,因此潜移默化的就学会了寻人蜂找人的本领。”
慕南絮笑容越发不怀好意,她向着咕噜道:“这链子啊一旦松开了,它就会直奔目标,到时候免不了缺胳膊少腿的,你可要帮它多担待点。”
咕噜点了点头,道:“只要能将今日的凶手抓到,就算只有尸体我也要。”
说完,慕南絮吩咐小肆将宝剑拔出,随后让那白狗闻过,狼狗原本十分镇静,突然开始狂吠,随后它竟然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快地蹿了出去,猛地扑向一个角落。筠绣瞧见那白狗向自己的方向快速地奔来,顿时面色一变,谁料在电光火石之间,白狗猛地扒过了她的肩头,却是向她身后跃去,一口咬住一名婢女的裤脚,那婢女惊叫一声,向后扑倒,拼命的踢蹬着,想要甩开这条白狗,可是这白狗足足有半人高,死死地压在她的身上不说,竟然还一扭头就咬住了她的肩头。野性之猛,惊得玉衡和筠绣向后退去,他们从没有见过这样凶悍的狗,那狗在咬人的时候,神情狰狞不说,还不断的流出哈喇子,看起来实在是太过可怕。不足片刻的工夫,那灰衣婢女的肩头已经是被硬生生咬了一大块血肉下来,鲜血淋漓,整个人几乎是晕死过去。筠绣大声道:“慕娘娘,这可是我贴身婢女。”
慕南絮微微一笑,道:“婢女是婢女,不够这个婢女身上有刚刚那个假齐妈妈的味道。”
筠绣恍然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慕南絮神色越发淡定从容,她指着那个婢女道:“就是那个难道。”
筠绣神色俱厉,阴森森地道:“没有证据,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慕南絮从容一笑,看向何紫言。何紫言笑容越发和煦,他走上前,拍了拍那大白狗的头,随后道:“刚才我们给它闻的是沾有假齐妈妈血的宝剑,所以它才会向这仆从扑过去,这足以证明此人刚才要不就和那个假齐妈妈接触过,所以身上沾了对方的血味,要不她就是假齐妈妈本人。”
筠绣看向在地上的婢女,有怀疑,有猜忌,却也偷偷的透出一种不舍,“可真是你?”
婢女的肩头早就是一片血肉模糊,她看着筠绣一声冷笑道:“没错,就是我假冒齐妈妈进的新房,齐妈妈也是我杀了以后扔进荷塘中的,本来想着她死了这件事就过去了,没想到你们还是把我找到了。”
筠绣面色苍白,她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还没有等她开口,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仿佛天崩地裂,下一刻就要站不住似的。婢女笑了笑,道:“公主还是莫要激动,一会儿真晕过去了,奴婢可要心疼了。”
这里那里还有半分心疼,分明是巴不得将她气死。那婢女此时已经被人来开,小白也被迁到了一边却还十分凶狠地冲着婢女不断地狂吠,婢女面色惨白,似乎从小白那里收到了不少惊讶,分开后都还十分警惕的看着它。慕南絮厉喝一声:“还不跪下!”
婢女看了她一眼,不为所动,小肆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让她扑通跪倒在地。“说吧,指使你的事何人?”
慕南絮冷声道。虽然早就知道一定是菖菀在背后搞鬼,但是若没有人证只有心证也定不了她的罪。婢女冷声道:“奴婢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指使我的就是慕娘娘。”
慕南絮瞧着婢女,言帝却隐隐露出讥嘲的神色,“好啊,既然你说是我指使你的,那你便说说,我是怎么指使你的,又让你下了些什么毒?”
“奴婢一个下人,做什么不都是为了主子。公主心中有情,不敢说,慕娘娘却出面开导。奴婢感念慕娘娘对公主的一番后情,所以才答应将王妃带到茅屋去。谁知道是慕娘娘的阴谋,还想要挑拨东芝和夜阑的关系,奴婢后悔莫及,可又碍于娘娘的威严不敢说,最后才落到这种倒打一耙的地步。”
一句话中处处都有矛盾,慕南絮听着都不愿意在拆穿她,其他人显然也对她的话毫不信任。可是没办法,她就一口咬定这就是她知道的真相。真是麻烦,她其实最讨厌对人用刑。慕南絮不免冷笑,拿出一粒药丸,小小的,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知道这个是什么?跟你给蓝岚服下去的东西很像,不过药性猛多了,刚好我这只小白狗到了发情的时间,一会儿就麻烦你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浅浅的笑着,目中泛着的幽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烟火。慕南絮看了小肆一眼,小肆直接搬开她的嘴巴就将慕南絮手中的药丸扔了进去,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身体很快开始有了反应,燥热躁动,口齿干的几乎可以喝下去一条河。她真的喂自己吃了那种药!婢女怨恨的看着她,却见她悠然的在旁边逗狗玩,大白狗朝着她使劲的摇尾巴,似乎很有表现的欲望,慕南絮摸了摸它的脑袋,狗狗就发出‘呜呜’的顺从声。她一笑,指着婢女,白狗就疯了一般朝她扑了过去。“我说,我说,快将这只狗给我拿开。”
婢女惊呼着,不断的想要从白狗的身下挣脱开。慕南絮点头,小肆便将小白从婢女身上拉开。燥热和躁动让她很是不安,她看着慕南絮,用着一种威胁的语气道:“给我解药,给我解药以后我就马上告诉你。”
她似乎又忘了自己什么立场。慕南絮不做理会,看了眼小肆,小肆拉着小白的手稍微松了下,小白就又想要往婢女身上冲。这下她的脸直接给吓白了,“是七七姑娘,是她说只要我将王妃带去茅屋,她就会给我一大笔钱,让我离开东芝,以后都不用伺候软弱又多病的筠绣公主。”
理由简直让人无法理解。筠绣扶住胸口,又咳嗽了数声,突然面色消沉地道:“我待你一向不薄,要说银子这些年来我也赏赐过你不少,就算你想要离开,我也断然不会强留你,可你为什么……”她的话说了一半,面色变得更加苍白,身形也摇摇欲坠,“哇”的一声竟喷出了一口黑血。玉衡大惊失色地看着她,连忙扶住道:“筠绣,你没事吧?”
筠绣颤抖着身体,笑着,笑容却略显勉强道:“没事。”
这岂是没事,玉衡看着筠绣,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筠绣公主身体不好到会吐血,明明当年在齐艳居的时候,她每日蹦蹦跳跳,笑容满面,是一个十分健康快乐的女子。心中被什么抽动了一下,他好像想起来了,自从他做了相辅从齐艳居搬出去以后,筠绣到宫中走动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后来就经常从别人口中听说她病了。是久病成疾,所以才让她变成了现在这样。“公主还是先吃药吧,不然以你现在的身子,怕是会比奴婢还先死。”
婢女冷冷的笑着,身体的燥热却让她开始不自觉的将身体的外衣蹭掉。筠绣摇摇欲坠,还不忘声色俱厉地道:“你要是不愿意照顾我大可以跟我说一声,为何要如此害我王弟!”
她说完这一句话,竟面色惨白地向后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咕噜使了个眼色,府中的人立马去公主府请来了公主御用的大夫为筠绣诊治,熬了药,喂她喝下身子才好转了不少。玉衡虽然很关心这边的情况,但他更担心筠绣的身子,所以跟着大夫一起下去,陪在筠绣的身边。等待的时间中婢女的身体也快到极限,可是她还是不愿意说真话,慕南絮突然道:“咕噜,王子府有养猪吗?”
咕噜立马明白了慕南絮的用意,立马道:“将这个女人给我丢到猪圈去。”
刚才被狗舔过,现在又要让她被猪拱吗?“不要送我过去,我可以将王妃吃的药全都给你们。”
她抱紧自己的身子,满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