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桌子拖动声从教室里传来。 今天是西虹市二中一月一次的月考时间。 “完了,我最近光顾着帮你剪视频、引流、控评,都没怎么学习。”
侯国宇朝着叶小凡埋怨道。 “你别赖我,之前你也从来不学的。”
叶小凡边拖桌子边朝侯国宇说道:“猴子,还是学学吧,不然心仪的大专你都去不了。”
“你别笑话我,上次月考咱俩成绩可差不多。”
侯国宇不服地反驳。 叶小凡和侯国宇的成绩一直是班级稳定吊车尾,很难说他二人坚固的友谊是否有同病相怜的因素。 “那是以前了,我现在天天上课听讲,课后写作业,你见我哪次落下了?”
“Duang!”叶小凡光顾着和侯国宇说话,没留意四周,桌子不小心和别人撞上了。 “不好意思——”叶小凡忙道歉,抬眼一看,撞到的竟然是也在搬桌子的秋雅。 “秋,秋雅……”叶小凡吞吞吐吐。 这段时间叶小凡天天被系统逼着学习、健身,空闲时间又要和侯国宇拍视频,搞自媒体,竟是好久没有关注秋雅了。 “你,你这段时间还好吗?”
叶小凡踌躇一会儿还是主动开口道。 【你还真是改不了舔狗本性。】系统忽然出声。 “嗯。”
秋雅只淡淡回了一个字。 她相信,只需要给叶小凡一点点回应,他就会立即顺着话茬说下去——毕竟以前都是这样。 自己依然可以占据主动。 “哦哦。”
叶小凡点了几下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能是因为不知道究竟该怎么面对秋雅,也可能是被系统的话刺激到,这是叶小凡第一次没有接着秋雅的话茬往下说。 “前面的堵着干嘛呢!别磨蹭!”
后面的人开始催促起来。 “那,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说。”
叶小凡如蒙大赦忙拖着桌子走了。 “你……”秋雅杏眸一瞪,丹唇微启,完全没料到叶小凡竟然直接开溜。 眼见叶小凡走远,秋雅也只得无可奈何得一跺脚,收拾自己东西去了。 ………… 坐到考场上,叶小凡心有些乱,自己在完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就遇到秋雅了。 “系统,我刚刚表现的是不是很差劲?”
叶小凡有些郁闷的问向系统。 【呵呵,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系统美少女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冷意。 “说嘛,说嘛,我想知道。”
叶小凡现在迫切需要和人倾诉自己的感受。 “啊!”
体内忽然传来的一阵电流让叶小凡知道了系统的评价。 开考铃响起,一张张卷子依次传下。 叶小凡有些紧张地拿起卷子,先把前后题目都扫了一遍,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异样的喜悦。 以前每次考试自己做完几道最简单的,再把能蒙的蒙上,总还要剩下一大片空白。 考试不许提前交卷,剩下的题叶小凡又做不出来,只能在考场里干坐着死耗。 干等着的滋味并不好受,每到这种时候,叶小凡都喜欢在脑海里幻想秋雅来打发时间, 最近一个月在系统的帮助下,叶小凡成绩突飞猛进,大部分题都看着无比眼熟,略一思索就有思路。 叶小凡动笔“唰唰”写起来,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感觉非常好。 “系统,这道题的思路是什么?”
写最后一道选择题时叶小凡下意识的询问系统。 【现在是在考试哦,请宿主靠自己真实水平应考。】 “哦对,”叶小凡一拍额头,做题太入迷,差点忘了自己还在考试。 问系统思路也不是想投机取巧作弊,单纯是这一个月来习惯了学习时系统的陪伴和帮助,遇到不会的下意识问系统。 “正好也检测下我现在的水平。”
想毕,叶小凡忙又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 接下来几场考试叶小凡也都靠自己完成,全程一直专心做题,甚至没有时间去想秋雅。 看着写的满满的答题卡被收上去,叶小凡心里忽然涌现一股成就感。 “系统?”
【嗯?】 “谢谢你啊。”
………… “呼,总算考完了。”
叶小凡边收拾东西边和侯国宇聊天。 “我要死了,这次数学大题基本全是空的。”
侯国宇哀怨道。 “别慌,哥教你。”
叶小凡安慰道。 “倒数第二就别指点倒数第一了吧。”
叶小凡和侯国宇的数学成绩常年垫底。 “成绩出来你就知道了。”
叶小凡不和侯国宇纠缠,去操场运动了。 一开始是系统天天用电疗逼着叶小凡运动的,这一个月下来,叶小凡却真真实实的喜欢上了运动。 “强身健体”那个任务本来只要求叶小凡日均跑量三公里就够了,但是现在叶小凡经常给自己加量,跑四公里、五公里。 系统又根据叶小凡的身体状况量身定做了最合适的训练计划,帮助叶小凡最大程度提升训练效果。 从开始几百米就气喘吁吁到现在可以轻松慢跑五公里,叶小凡自己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得买新内裤了,现在的穿着有点松。”
运动完,叶小凡搭公交车回家。 那辆比自己还年长两岁的瑰红色凤凰女式自行车终究没扛过那场恶战,在叶小凡用车撞人后彻底报废,被叶小凡母亲以十块钱价格卖给了收废品的。 “才十块!当初可是花我一个月工资买的!”
成交时叶小凡母亲不满的嘟囔,对这辆陪了自己一家二十年的自行车,叶母还是很有些感情。 “当初!当初咱们这房价不到一千一平!这年头哪有不变的东西!”
叶小凡父亲反驳道。 “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啊,”收废品的老大爷听到叶父的话,忽然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从兜里拿出打火机,左手护着给自己点上烟,老大爷颇为满足地抽了几口,悠悠说道:“二十年前,我卖了市中心的三套房子全砸进股市,那会儿上证指数还是三千点,” 吐了个烟圈,长叹一口气,老大爷眼眶似乎有些湿润了:“现在二十年过去了,它怎么还是三千点呢?”
说完,老大爷推着自行车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恰如他炒股几十年,不曾从股市带走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