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当即就将红包重新塞回万美芳的怀里:“阿姨,实在是很抱歉,您的红包我不能要。”
上次庄然母亲给她塞红包,她之所以当面收下是看在庄母命不久矣的份上,可是如今,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要这个红包的!!万美芳以为南浔是不好意思,便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道:“你不必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和靳言的关系,我很开明的。”
“阿姨,其实我已经结……”南浔嘴里的话,却被时靳言打断了:“妈,您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和南浔单独说。”
“好好。”
万美芳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时靳言,又看了一眼南浔:“年轻人嘛,妈妈都懂。”
在离开之前,万美芳还是将红包硬塞进了南浔的怀里,然后直接溜了。南浔本想追出去还给万美芳,但是想了想又觉得没这个必要。她索性直接将红包放到时靳言的床头柜上,淡淡道:“时靳言,关于你妈对我们的误会,我希望你能向她解释清楚,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南浔转身刚想离开,就听身后响起了男人低落的嗓音:“自从我弟弟丢失以后,我母亲就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这些年来,她努力在我们面前表现得很正常,但父亲告诉我,母亲每晚都要吃安眠药,但还是整晚整晚的失眠……”南浔忽然想起张妈当初也说过万美芳小儿子被绑匪绑走一直没有下落的事情。她转头看向时靳言,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对视上男人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南浔,如果你一定要还我恩情的话,那能不能麻烦你有空就去看看我妈,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南浔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对不起,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她知道自己欠时靳言恩情,甚至欠他一条命。可是让她以这种方式还偿还,她没有办法做到!她也不可能去做!!“抱歉!!”
时靳言也没有强求,只是抿嘴笑了笑:“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吧。”
“好。”
南浔淡漠疏离的应着,正想离开,迎面却遇见了匆匆忙忙拎着保温盒而来的沈若兰。不得不说,沈若兰是好看的。今天的她穿着深蓝色的套裙,化着精致的妆容,整个人显得气质又优雅。但即便如此,时靳言对她的出现并没有多大的欢喜,反倒是显得很淡:“你怎么又来了?”
一个‘又’字,足以证明沈若兰对时靳言有多执着,又足以证明时靳言对沈若兰,有多不在意!!“靳言。”
沈若兰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她依然温柔的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我今天为你熬的是鸽子汤,听说对你的伤口很有好处……”南浔没有在病房里多停留,就迅速转身离开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去找陆瑾之谈谈了。停车场。身材颀长的男人刚走到奢华的宾利车前,突然听到女人兴奋的说话声:“君颜啊,我刚才去靳言病房的时候看到他的女朋友了,长得可漂亮了,你放心,红包我肯定给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抱孙子了。”
陆瑾之抬眸,就瞅见一个穿着优雅中年女人拉开旁边宝马车的车门坐了上去。女人的手里还握着电话。陆瑾之的眼眸微微冷了冷。他认识这个女人,她是时靳言的母亲,万美芳。她嘴里的时靳言的女朋友,是南浔吗?她还给了南浔红包??陆瑾之的眼眸里掠过一抹冷意,旋即就上了车,迅速驾车离去。南浔从时靳言病房出来后,就径直前往魏然所在的病房。却不曾在走廊上被沈若兰给追上了:“南浔,请等一下。”
南浔转身看向沈若兰,淡淡的问道:“你有事?”
沈若兰看着南浔的眼神带着敌意:“时靳言为了救你,差点牺牲自己的性命,南浔,你要是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来他面前晃悠?”
“沈小姐,你刚才也说了,时靳言为了救我,差点牺牲性命,我作为受益者,若是连看都不来看,被传出去,岂不是被说成是无情无义之人?!”
面对沈若兰的咄咄逼人,南浔却显得十分的淡然:“不过沈小姐尽管放心,我不喜欢时靳言,你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我面前晃悠!OK?”
说完这番话,南浔转身就走,脚步毫不停留。沈若兰看着南浔离去的身影,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攥紧了拳头。她喜欢了时靳言那么多年,她明明什么都不比南浔差,为什么他的眼里只有南浔?为什么他连看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南浔来到魏然病房的时候,一眼看到姐姐南芷正在体贴的给魏然喂鸡汤,氛围一片和谐。在顿了片刻后,她有些尴尬的唤道:“姐,魏然。”
“小浔。”
南芷闻声,当即放下手中的鸡汤,笑着站起身来,“你怎么来了?”
“我……”南浔正想回答这个问题,病床上的魏然就率先开了口:“小嫂子,你是来找阿瑾的吧,他一直都没回来。”
“好,那我就先走了。”
南浔也没有再多问。可就在她转身欲离开之际,魏然喊住了她:“小嫂子,请等一下。”
南浔停下脚步,转身疑惑的看向魏然:“怎么了?”
“阿瑾的手机还在这,你把它带回去吧。”
魏然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递了过去。南浔接过手机,又听魏然说道:“小嫂子,我看得出来阿瑾很在乎你,我在F国出事的那天晚上,阿瑾本来在医院陪着我,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恰巧你的电话又打不通,他便直接乘坐私人飞机赶回去找你。”
“那些武装分子误以为曲璐瑶是阿瑾最在乎的女人,阿瑾为了保护你,索性将计就计,想要借机将那群武装分子一网打尽,可没想到你居然会跟着时靳言一起来F国……”南浔不知道自己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从病房里出来的,她默默的走了许久,最终还是打开了陆瑾之的手机,翻到了6号晚上的通话记录。果不出其然,在12点的时候,陆瑾之给她拨了好几通电话。她想到那天晚上由于着急整理衣物没有挂时靳言的电话,直到上了时靳言的车才看到电话还在通话中。那个时间段足足有半个多小时。她无法想象,当时陆瑾之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赶回来的?得知她和时靳言半夜离开,又该是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