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响让萧泠泠的心尖一颤,“好,本宫答应你!可到底要如何,至少得让本宫明白!”
她悠悠地站了起来,面色紧张。“是谨王,他决定和皇上出征。”
竟是为了谨王,眼眶通红,微微地吸着鼻子,想来担忧无比。“如今并未下定论,就连皇上也未必亲征。”
萧泠泠含笑着摇头。妹妹依旧担忧,“可是她说过,极有可能很快地离开,娘娘,谨王的武功马马虎虎,自保都不足,哪能够上阵杀敌呢?”
“萧姑娘别担心,皇后也在想办法。”
宛秋扶着她在一旁坐下,婉言劝说。萧泠泠的声音陡然提高,“皇上未必会亲征,谨王一向守在俞裕的身边,你只管放心吧。”
“真的?”
她颤声问道,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半信半疑的。萧泠泠笑着点头,柔声道:“本宫何时骗过你。”
既是如此,她彻底松了一口气,临走前依旧叮咛,“若是皇上执意出征,淙淙愿意代替谨王前去。”
面色坚毅,眉头紧锁,显得无比的担忧。萧泠泠只是微微一笑,似三月的春风拂面,令她稍稍地放心。人走后,萧泠泠反而彻底松了口气。宛秋为她轻揉着肩膀,低声道:“萧二小姐倒是对谨王倾心,情深意重。”
这番真情流露,眼中流过几分羡慕。萧泠泠微微地闭着眼睛,妹妹的性子如此的直爽,女儿家终归得藏着些,不然迟早得吃亏。“萧二小姐在外人面前沉稳,是将娘娘当成了亲人才不隐瞒。”
神色轻松悠闲,萧泠泠温柔地叮嘱了几句,宛秋欢喜地立刻前去。皇上本有去莲月宫的打算,只是在一旁见到宛秋后瞬间改变了主意,来到凤宁宫。萧泠泠早已准备好了酒菜,他远远地便闻见了香味,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执着皇后的手在一旁坐下。“皇后娘娘今日倒有雅兴。”
面色眼中闪过一抹戏虐。萧泠泠满面愧色,“皇上在笑话臣妾。”
他哈哈地一笑,“朕是高兴,难得和皇后一起品酒聊天!”
紧锁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是久违的轻松。萧泠泠同样如此,“请皇上恕臣妾之前的失言之罪。”
觑了眼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仰头喝下。俞裕面色一紧,不复之前的轻松,好似已经料到,沉声说道,“你依旧在反对朕的决议?”
“臣妾不敢。”
萧泠泠恭顺地垂眸,俞裕稍稍地松了口气。此刻萧泠泠低头想了想,扬声说道:“皇上之前初定计划,数千头小马驹茁壮成长,都是皇帝亲自挑选的优良品种,只等到长成威风凛凛的战马,可以和昆国一较高低。”
此事极少人得知,皇后是其中一人。“还有秘密筹建的无数的粮仓,如今才刚刚开始,皇上急于出征,必然全力全国调足粮食,聚集马力,对百姓来说负担颇重,并且仓促而就,哪有早早地准备来得健壮,来得沉稳呢?”
她不疾不徐,话音沉稳有力。俞裕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冷冷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嗔怒道:“你的酒菜不是容易入口的。”
“皇上。”
萧泠泠的目光恳切,紧紧地盯着他,“臣妾是为了皇上着想。”
瞳孔一缩,眼睛微眯着,手头紧紧握住了杯子,再次看向萧泠泠。她的眼眸一沉,心不觉扑通跳得厉害。索性心一横,面色坦然。“今日只喝酒!”
俞裕砰的一声抓过酒壶,倒了后仰头一饮而尽。一杯接着一杯,只喝得意兴阑珊,却不肯再开口。萧泠泠只在旁边相陪。“来,再喝,再喝!”
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最后伏在桌上。人已经醉啦。谨王在王府里面将许久未用的铠甲取出来,掸干净灰尘,银色的轻甲莹莹发亮,伸手抚摸着,爱惜不已。此刻皇上召见,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之后方才入宫。皇帝的面庞微红,正负手在殿中来回踱步。昨晚酒意上头,早朝下来后,看着折子上的字模糊不清,索性放下,直让人将谨王找来说话。皇上的身形微微摇晃,神色带着几分疲倦,谨王不禁担忧地上前,“承祉已经接到了消息,等到军营里善后完毕会立刻赶来。”
他点点头,却依旧不肯开口。谨王则越发奇怪,问一旁的张虎皇上是为何。张虎低声地说起来原委,“皇后娘娘的劝说令皇上动摇,皇上酒醒后一直绷着脸呢。”
他有一丝的失落,看向景王时神色复杂。“小的听说皇后娘娘认为此刻并非亲征的最佳时机方才劝说皇上的,还说起谨王不适家外出打仗。”
竟与自己有关,谨王脸色凝重沉吟片刻,心中暗自思忖,“难道皇后担忧自己,不想令自己出征?方才劝说皇帝停战?”
萧泠泠数日前得知,如今才开口相劝,时间上倒也符合。心中抑制不住的狂喜,就连脸上也遮掩不住。张虎凝视不歇,目光沉沉。他惊觉后顿时板起面庞,一本正经的。倒是皇上叹气道:“正如她所言,如今并非出征的绝佳时机!”
“皇上。”
谨王的神情复杂。俞裕下定决心,轻声道:“朕已经决定,无法更改。”
二人来至外间时,发现了景儿和上官雯笑语嫣然地结伴而来。皇上的面上浮起一抹轻松的笑意,慨然道:“皇后娘娘说得不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朕一意孤行,之前的心血毁于一旦。”
“皇上所言甚是。”
话音未落,他已经迎了上前,执着二人的手,明丽的阳光洒在脸上,一时间刺痛谨王的眼睛,气血上涌,他大步地向前来。在俞裕离去前,扬声叫道:“皇上。”
三人愕然地回首,皆不解地看向他。“臣想着许久未和皇上一起喝酒!”
又是喝酒,俞裕想起昨日的酒醉有一丝不服气,便抬手令两人离开,让人备了上等的烈酒,坐在了湖边,欣赏着湖光山色,苍翠的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