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疲倦地摆了摆手,宛秋在一旁小声嘀咕着,“如今哪有刺客,贵妃娘娘倒是得到皇上的赏赐,是一串无比珍贵的手串呢!”
“什么!”
就连紫芸也深感好奇,人在王府中,常常听见贵妃娘娘的嚣张跋扈。刺客当中,嫌疑人以莲月宫的下人为多,很显然此事极有可能与她有关。如今并未得到惩处,反而受到嘉奖,她的心思一动。伽月的目光黯然,胸口喘着粗气,恼怒道:“到底是皇上偏心。”
“瞧你胡说的,刚刚听你们说骑马倒也有趣,今日的天气不错,倒不如外出玩玩。”
她深为头疼,只想将人打发走清静清静。伽月早有此意,可是紫芸却深为不耐,走到案桌旁边,瞧着上面的字迹时脊背一僵,对于她的邀请毫无表示,公主只得自己转身离开。萧泠泠揉揉额头,瞧见她正呆呆地站在案前,望着自己昨日写字留下的宣纸,“你喜欢写字?”
她的面色微白,“可是娘娘的字?”
“当然啦!”
宛秋在一旁收拾桌子,神情不无得意地说道,“我们娘娘常常写字,字迹特别无人能够模仿的!”
身子微微的一晃,脚步踉跄着,她喃喃地说道:“果然,果然!”
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怔怔地出神。萧泠泠和宛秋互望了一眼,各自面上带着疑惑,甚为不解。宛秋紧张向前,轻声唤道:“美人,美人!”
她茫然的抬起眼眸,目光闪电般地转向了萧泠泠,瞧见她的面庞时轻嗤一声,怪异的神态,就连宛秋也察觉出异样。当即将人唤住,萧泠泠同样疑惑,神色似隐情,冲着她一使眼色,宛秋离开后深感担忧,将门掩上守在门外。“有何不妥?”
上前将它拿在手中细看所写的,不过是近来的诗词罢了。“娘娘可曾去过谨王府?”
萧泠泠摇摇头。紫芸笑了笑,“因为王爷的书房里,除了臣妾并无人去过,里面挂有无数的字画,大半以上都是娘娘的字迹。”
“什么?”
就连她也深感诧异,摇了摇头,“不可能!”
“娘娘说无人能够模仿,可臣妾却见到谨王所写的正是和娘娘的一模一样,到底是谁模仿谁呢?”
萧泠泠更为头疼,寻常无事时只喜欢抄经,之后令人抱着佛堂去烧毁,其间再无流落她人的可能。“你怕是看错啦!字迹临摹还临摹去,终归有相仿之处!”
“瞧瞧这一个字,是黎明的黎字,写得分毫不差,正挂在正中!”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皇宫中。摇头长叹道:“本以为谨王喜欢的是哪家的大家闺秀,没有想到……”话音戛然而止,深深地看向她,眼眸流出难以接受的震惊。萧泠泠顿时心中震动,连连地摇头,沉声说道:“话不可胡说,谨王有皇上的赐婚,一时间虽然无法承担,但是他们终究会在一起的,还有何对他如此上心?”
脸庞闪过了一抹嫣红,暗暗地咬牙,紫芸不发一言。萧泠泠心中也顿时明白,“你暗恋着他?”
人却肯前来宫中,陪在皇上的身边,这份情意让萧泠泠也体会动容。她缓缓地说道:“萧淙淙对谨王情深意重,数月来不离不弃,依旧在痴痴地等待着,她和王爷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紫芸也曾经听说,王爷依旧拒绝了,并且在心中时时刻刻地想念着皇后,不是吗?”
脸色顿时一变,霍然站起厉声说道:“这是后宫,此话休得再提,除非你希望王爷因此获罪!”
紫芸顿时收起了满脸的愠色,眼眸依旧闪过了一丝的忧愁,盯着黑幽幽的砖面怔怔出神,眼眸中隐隐闪着泪花。萧泠泠的声音不觉轻柔,“谨王是个好人,和皇上的关系匪浅,皇上也为她之事伤感烦忧。”
“你喜欢他吗?”
萧泠泠倒是一顿,见她问得如此的直接,当即摇了摇头,“不,我们只是好友!”
深深地呼了口气,她彻底放心,敛容起身告退。待到人走后,萧泠泠依旧若有所思。几日后是皇上的诞辰,此事交托给萧泠泠,终日忙忙碌碌,她翻看着请柬,才发现一个陌生的人名蒋成,细问起一旁的宛秋。她早早地打听清楚,“回皇后娘娘的话,他一直镇守在边境,有十余年未曾入京,想来是念他劳苦功高,才宣他入宫庆贺吧。”
皇上以此来笼络边将倒也无可厚非,实属正常。萧泠泠便作罢。只是提到名字蒋成,她好似有一丝的熟悉,一时间难以想起。蒋成入京后匆匆拜访老支,时间飞快过而,寿宴的时辰一到,来至宫中,短短的十余年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觉啧啧地赞叹。位置颇为靠前,能够瞧见舞池当中的舞伎柔软的身段,个个貌若天仙,眼睛眨也不眨的,聚精会神紧紧地盯着,就连手边的酒也忘记喝。皇上的心情颇佳,面带着笑意,奇怪的是他旁边的位置却是空着的。不知何时皇后娘娘突地消失不见。个个沉迷于美酒舞蹈中,谁也不曾发觉。叮咚,清清幽幽的琴声瞬间响起,他的心尖一颤。众人窃窃私语,目光皆望向不远处朦胧的珠帘后面,映出一名女子俏丽的身影。她面覆着轻纱,轻拢慢捻之间,柔柔的乐音流畅出来。似处于深山幽泉间,眼眸若有所思,身不由己地放下酒杯,忍不住想要起身。“太像了,太像了!”
一身宝蓝色的外衫,身形灵动,端坐于琴台前的身影婀娜多姿,是她归来了吗?眼眸瞬也不瞬,紧紧地凝视着,生怕好似一眨眼,人突地消失。时光陡然地一转,在十五年前,同样的女子正在抚琴之时,身后嗖的一声射来,他连忙起身踹起旁边的桌子,暗器被打在桌子上,随之而来得有多名黑衣人,团团地围着他与娘子。两人本来弹琴舞剑的,就在不远处,娘子被人深深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