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漆川柏的建议真的很好,她现在就是需要多多治病救人,赚取功德值。 可惜,莲花镇,她不能去。 漆柒摇头,“不行,家里还有没出嫁的八妹九妹呢,不吉利。”
“怎么不行,妹妹们不会在意那些的。”
漆川柏焦急又激动。 “你想得太简单了。六哥,谢谢你。”
漆柒真的挺感谢这个六哥的,只是,“我们不说别的,就是我爹,第一个就不会同意,别到时候闹得不愉快,再伤了和气。”
“哎……”漆川柏歇气,想想小叔那迂腐的性子,知道大房收留小柒,不管里子面子都丢尽,肯定会闹起来,到时难做的还是小柒。 “那怎么办?”
漆川柏有些颓丧地低头,脚尖烦躁地拨弄着地上的小石块。 “什么怎么办?我这样就挺好,现在有了行医令牌,就算有了生计。平时带带娃,有生意就接一单,反正饿不死了,还悠然自在。”
漆柒轻快地笑道,“我跟你说,我明天就能开张,我已经和人家约好了,本来今天拿了文书就要去的,可惜耽误了点时间,只能明天去了。”
“是嘛,那是挺好。”
漆川柏见她确实过得不错,也放下了心。 两人就着行医话题聊了起来,气氛轻松愉快。 另一头拐角处,裴昇静静地站着,看着两人,不知在想什么? “主子。”
离风疾步走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说。”
裴昇转身离开。 离风在一侧汇报刚刚得的最新情报,“找到对方的老巢了,我们的人已经把他们包围,立刻就行动吗?”
“不急,我亲自去会会他,镇北侯世子的腿可不能白断了。”
这次他受令下来监察江州河道工程,没想到一路过来,遇到了多次截杀。 今天早上表面上陶世子是为救梁萱凝受伤,其实内里远远不止如此,当时情况复杂,陶世子受到了连番暗算,也是多番巧合下才造成这一局面。 当时敌在暗,我在明,他们没有声张,而是秘密追查,在今天下午终于找到了那伙人,进行了一次围剿。 只是,不见大鱼踪迹。 于是,他们故意漏了一条小鱼,再次进行追踪,这次,该真正收网了。 当天夜里,松桥县一处私宅内,血气冲天,哀嚎连连。 裴昇身着玄衣,大刀阔斧地坐在主位,漫不经心地品茗着新茶。 堂下男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下半身下一摊血迹还在往外扩散,触目惊心。 “说吧,谁指使你刺杀本王的?”
裴昇放下玉盏,目光冷冽,看着地上的人,就像看蝼蚁。 地上的人手指微微屈动了下就没了下文。 裴昇嗤笑,不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他站起身,慢慢走向他,“汤琅,天丰二十年同进士,娶妻田氏,田家与马家联姻,马家又与杜家是姻亲,杜家可是我那好二哥的岳家。呵,你们这关系绕得够远啊。说说,他许了你什么天大的好处啊?让你可以不顾家人性命为其卖命。”
“这不关我家人的事,你不能……”汤琅听到家人的性命,终于顶不住了。 “本王自然能,你不是口口声声骂本王残暴不仁吗?还指望本王有怜悯之心不成?”
裴昇讽刺笑看着他。 汤琅内心慌乱惶恐,目光涣散,却依然紧咬着牙关不放。 “听说你儿子从小聪明伶俐,是块读书的料子,明年都准备下场了?指不定以后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倒是可惜了。离风,派人去把他的双手废了吧。”
“不行,你们不能,我说,我全都说……”汤琅崩溃了。 寒窗苦读数十载,只为金榜题名一朝时。 儿子心存大志向,如果废了双手,就是断了他的希望,那是要他的命啊…… “嗤……”裴昇嗤笑,“沽名钓誉之辈,不过如此。”
第二天清晨,当左邻右舍大着胆子过来查看情况时,却发现院子里干干净净,空无一人,顿时疑惑,难道他们昨个幻听了? 而此时,裴昇等人早已回到了县衙门。 古代清晨的空气自带一股清新恬淡,呼吸着令人不觉心旷神怡。 早睡早起身体好,这些日子漆柒一直如此,绝对不是因为这里夜生活匮乏。 只是没想到有人比她还早,这不,正做着伸展运动,余光就瞄见了一双大靴子停在了她的跟前。 “你在干什么?”
饶有兴趣地问话,声音低沉悦耳。 漆柒赶紧站起身,立正挺胸收腹福身行礼,“大人,早安。”
裴昇挑眉,“早安?”
这个新奇的词还是第一次听到。 “对,就是早上安好的意思。大人这么早就出去锻炼回来了?真是太刻苦,太厉害了。”
裴昇站的位置就是背对院门口的方向,再看他周身,怎么也不像是清晨刚刚梳洗好后的状态。 漆柒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人是连夜出去刚刚回来。 “早安。”
裴昇也向她问好,对于她的误解不予纠正,还是问她刚刚的问题,“你刚刚在做什么?”
“呵呵。”
漆柒尬笑道,“我这也是锻炼身体。这是,是五禽戏的一种衍生招式,比较适合女子锻炼。”
“是嘛。”
裴昇走到一边檐廊处洒脱不拘就坐下,挑眉道,“你继续,我看一看,学一学,等回去教给母……我妹妹,让她也锻炼锻炼。”
他想说母妃,又觉不合适,改口拿妹妹做了幌子,到时候先教梁萱凝,也不是不行。 漆柒惊诧,唇角抽搐,环顾四周,除了他们,空无一人。 “哎呀,我好像听到小星星哭了,不行,我得去瞧瞧。大人,下次吧,我下次再教你哈。”
说完,漆柒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跑了。 留下裴昇看着她仓惶地背影,浅笑。 小星星会哭?这借口找得真够拙劣。 下次吗?他等着。 漆柒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迅速回到房间,关上门,就着门缝偷偷查看外头状况,可惜,什么也没看到。 不管了。 站起身,她喘着气拍着胸脯自言自语,“给他看,做梦呢,哼,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