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杀上去!”
阿布将军嘶吼的声音,让原本胆怯的大图士卒像吃了兴奋剂一般,不要命的往上冲。 可惜,地理优势在那里,随着一具具大图士卒的尸体被无情地抛下来,阿布眼瞳充血,“撤……” 随着这一声撤,也宣布了这场战斗的胜负。 偷袭居然被截,到底哪出了问题,之前可是次次成功的呀,阿布坐在主营帐里,听着底下人报告这次战斗的损失,气得砸了茶壶,咬牙切齿,“慎王!”
问题出在哪里,自然是慎王神通广大咯,喔不对,是飘香大人神通广大。 此时,飘香一身红衣,配上他绝色容颜,好不妖孽,坐在一棵大树干上,翘着二郎腿,悠哉哉道,“哎呀呀,小黑呀,不行啊,这么好的地理优势,居然没把他们赶尽杀绝。啧啧,这般无用,难道是在京都这几年待废了?”
冥夜一身玄衣,面上带着黑色面具,手持黑鞭,背靠大树,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聒噪。”
他自然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听命行事。 今日得到飘香的线报,知道大图要过来搞偷袭时,时间已经很紧迫,根本来不及多做布置,他们刚刚其实也是虚张声势,山上并没有很多人,只有他们自家的数百名暗卫兄弟罢了。 山下可是有上万大图兵呢,就刚刚一会儿,斩杀了三千多。 人家也不傻,明知道不敌,怎么可能一直上来送死,这不就撤了。 慎王这边收到消息后,并没有声张,且兵都没有派出来一个。 但夜里界山上这么大的声响,山下离得近的丰州城还是听到了动静,百姓们惊慌失措,拎着包裹想要逃离时,发现城门紧闭,威武将军带着上千人马正守在城墙。 “大家不必惊慌,慎王已经带着士卒堵截大图兵,势必不会让他们闯过界山。”
威武将军,也就是慎王的大舅舅梁文昌自信又自豪的语气,让百姓们稍稍安了心。 但大家也没心思回去睡觉了,于是纷纷沿街而坐,等着最新消息。 坐着无聊,有人聊着聊着就开始说起了慎王事迹。 那人大肚翩翩,衣着华丽,看着就是个大财主,自我介绍时说是跑商走江湖的,说起话来绘声绘色,把众人听得一愣一愣,完全吸引住了。 慎王曾在八年前来过北境,那时也是大图犯境,当时的周将军战死在龙门关前,大裴军顿时群龙无首,眼看节节败退,慎王宛如神祇亲临,力挽狂澜,反杀了回去,大获全胜。 那年龙门关外的土壤都是红色的,大量秃鹫盘旋关外,长达半月之久。 据说慎王有一把血煞剑,那剑是灵剑山庄已逝的乔老庄主一生最得意之作,花废了数十年心血才铸造而成,此剑出鞘必见血,其利非常,也不知为何会落到慎王手中,但有了这把剑,慎王那更是如虎添翼,战无不胜…… 巴拉巴拉…… 一通事迹讲完,丰州城的百姓对这个慎王有了很深刻的印象,强大,英勇,也多了一种信念,有慎王在,那大图不足为惧。 这个信念随着捷报传来,变得根深蒂固。 “报……慎王大获全胜,大图士卒落荒而逃。”
“好,好,哈哈哈……”梁文昌哈哈大笑。 城中百姓得知,欢声雀跃。 半个月来,这还是第一次成功把敌人阻截在界山,慎王果然英勇无敌。 “慎王,慎王,战神,战神!”
慎王战神的名号就此传开。 刚刚在人群中说故事的胖男人勾了勾唇角,悄悄退出人群,健步如飞,消失在了街角,深藏功与名。 得咧,主子要回来了,要说,他也有一年多没见到主子了吧,赶紧过去刷刷存在感。 大图兵士卒撤退了,这边暗卫们开始打扫战场,所有大图的士卒尸首全部抛下悬崖,堆积如山。 “大人,这是崖上取下来的攀索。”
一名暗卫把一捆绳索递给冥夜。 飘香从树干上一跃而下,也凑近查看。 冥夜动手试了试铁钩,上面似乎有机关,凭着见多识广和经验,很快,他参透了其中奥妙。 随手把绳索抛向刚刚飘香坐着的大树,只见铁钩在抛出去的瞬间,快速打开,直直插入大树,随着卡卡两声,再去拉绳索,发现铁钩牢牢钉在了树根上。 飘香上前,伸手一掌拍在树干上,铁钩处的树干化为碎屑,在碎屑中,眼神锐利的两人,赫然看到,铁钩边缘出现了数根横向利刺,随着脱离树根,又快速收了回去。 怪不得,能有这么强的抓力。 “哟,还有点脑子,难怪胆敢攀爬这么陡峭的山崖。”
飘香眼神微飘,语气微凉。 “不知出自谁人之手,查一下呢。”
冥夜收起绳索,抬步前往裴昇处。 飘香看向大图方向,眸光闪烁,茫茫夜色,一眼看不到尽头。 裴昇面色冷凝,听完冥夜汇报,勾唇一笑,“倒是有点意思。”
“属下已经让飘香去查了,相信很快会有消息。”
摆弄着铁钩,略有所思道,“主子,若是把这种铁钩做小一些,用作暗器,怕是杀伤力不小。大图如若大量锻造,用于战场之上……恐对我大裴将士不利啊。”
裴昇眉头微蹙,神情凝重,也感到了一丝压力。 此时,飘香也已经过来。 裴慎道,“尽快查清楚出处,看看大图国有没有大量锻造。”
“是。”
飘香领命,慎重应答,丝毫没有刚刚的散漫。 “回吧,今天你们都辛苦了,冥夜,回去记得给兄弟们赏。”
裴昇转身离开。 “是。”
裴昇一向赏罚分明,这群暗卫的选拔极其严苛,能留下的,对于裴昇那绝对是忠心不二。 一行人来无影去无踪,很快消失在了界山山脉。 裴昇等人回到营帐就被里面的香味吸引了目光,桌上早已备上了丰盛的菜肴。 “哟,这手艺,金子来了?”
“还是香香最懂我。”
门口,散金端着最后一个砂锅进来,他身后是离风,拿着碗筷,平日里的面瘫脸上难得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