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终于团聚,有些人却面临着分离。 漆府里,漆老娘坐在主位一脸郁闷。 漆墨轩坐在下首,默默地喝着茶水,显得有些悠然。 “嘭!”
漆老娘一拍桌面,哎哟,手疼,忍不住龇牙,看着儿子那不在乎的模样,心情越发不爽了,“喝茶,你都被发配了,咋还有心情喝茶,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都到这时候了,还不赶紧想想办法……” 漆柒进门就先见到老娘正发威教训她哥,她赶紧上前,“娘,您先别生气,听听三哥怎么说。”
裴昇紧随其后,先和岳母和大舅子问好,而后默默找了个位置坐下,喝茶看戏。 漆柒来的路上也听裴昇说了一些,看着漆墨轩的眼底满是疑惑。 “三哥,我听说是你主动请旨去的,为什么呀?”
“什么?这还是你自己主动的,哎哟,老天哟,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傻儿子哟,你这是要气死老娘我呢。”
漆老娘拍着心口,满是愁容,不可理解呀。 今天儿子回来,突然告诉她,要去西都府上任,问她有什么打算,是先回江州老家,还是继续留在京都,等他回来。 漆老娘一听真懵了,这事来的也太突然了,西都府啊,那是什么地方,一问才知道,这是大裴朝西北方向的一个府城。西北啊,那还能是好地?她娘家好歹也是行商的,一些常识还是知道的。 再仔细一问,确定了。 西都府,不就是大裴最西北之地,荒漠之地,地大物稀,缺水少粮,去那里,不就是发配边疆嘛。 漆墨轩见老娘如此,有些无奈道,“娘,儿子是去西都府当知府,五品官,升官了,怎么就成发配了,您老别乱发话,当心被有心人听了去,告到皇上那,儿子可要获罪了。”
漆老娘一听获罪,心里还是紧张了一下,环顾一周后小声嘀咕道,“谁告,这里又没有外人。”
顿了顿,最后目光落在裴昇脸上,有些强装声势道,“慎王,你会回去告状?”
裴昇抬头,目光茫然,很是无辜,一本正经道,“娘,何出此话,咱们可是一家人。”
漆老娘见他如此真诚满意了,回头看向儿子,“放心,没人告状。”
“对,舅兄,这里都是自家人,外头也有人守着,绝对不会让人偷听谈话。”
裴昇一脸认真地看着漆墨轩保证。 “嗯嗯,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漆老娘见女婿保证了,立马又追问儿子。 漆墨轩被自家老娘目光熠熠地紧盯着,再看慎王那悠闲地喝茶姿态,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咬牙不耻,好个慎王,这是为了讨好丈母娘,底线都没有了啊。 他心里自然有打算,可有些话,真不能和旁人说,说也说不清啊。 只能继续和稀泥扯话,“我真没怎么想,十年寒窗苦读,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报效朝廷,我这不就是去为百姓多做点事实嘛。”
“做实事,去哪不行,为什么要去西都府,那么远。哎哟,老三啊,你脑子被门缝夹了不成。”
漆老娘哎哟哎哟,指着漆墨轩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至今也没成亲,我给你挑了几门亲,你一个没看上。 这一去西都府,更是千里万里远,难道你要老娘我跟着你跋山涉水,再过去给你张罗? 可那鬼地方,能找到合适的人选?你京都闺女都看不上,哪地方能又能有多少好女子给你挑?”
“娘,婚事不急。”
漆墨轩一听老娘又提婚事,连忙开口阻止,这几个月,为这亲事,他也是苦不堪言。 “怎么不急,你都多大的人了,成家立业,如今也科举也考完了,官也当上了……不对,你该不会是……”漆老娘目露惊疑看向漆墨轩。 漆柒也被漆老娘的话给惊到了,对啊,她三哥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漆墨轩见几人的表情,立马想到了不好,急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好着呢。”
“那你为什么不成亲,不要媳妇。”
漆老娘越想越觉得有那个可能,哎哟一声就嚎了起来,“我这是什么命啊,难怪给你说媳妇,你一直推三阻四的,这可怎么办啊?小柒,你三哥可怎么办啊,这是要绝后了呀,你能不能给他把脉看看,……” 漆墨轩满脸黑线,他娘可真会想。 漆柒心里也没底,这龙阳之癖,把脉能把出来? 只是看柒老娘那般着急,也只能先安慰着了,“娘,您别急,我先给三哥把脉检查一番。”
“好好好,快……”漆老娘连忙松开她的手,推着她到漆墨轩跟前,那急切的模样哟,看得一旁故作淡定看戏的裴昇都忍不住想笑了,再看舅兄那张窘迫脸,实在忍不住了…… 漆柒看向漆墨轩,“三哥,我给你把把脉吧。”
漆墨轩浓眉微蹙,无语凝噎。 可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齐聚在他这里,让他根本无法避开,只能硬着头皮伸出手来,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再次辩解,“我好得很,真的没那……那方面的毛病”。 说完,饶是他脸皮厚实也不由红了耳根。 漆柒听了不置可否,只认认真真把脉,良久,她收回手。 漆老娘等不及,也顾不得是不是会打断漆柒的思路,询问结果,“怎么样?还能补救一下不?”
“娘,三哥好着呢,身体确实没毛病。”
嘴上这么说着,漆柒看向漆墨轩的眼神却还是存了疑,她可没说谎,三哥身子硬朗,确实身体好得很,可龙阳之癖也不影响那方面很能,她医术再高也查不出来啊,那顶多算是心里问题,她可看不了。 “没毛病?”
漆老娘神色定了定,一时无语,只紧紧盯着漆墨轩。 漆墨轩真是怕了漆老娘了,再次硬着头皮保证道,“娘,儿子非常正常,到如今还不成亲,只是觉得没遇到合适的人,不想将就,还请娘不要再为儿费心了,等儿这次外放回来,一定给你讨房好儿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