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珏是个很骄傲的人,这份骄傲一直到她遇见了方蛰。 这是命,得认!这是云珏内心深处的真实写照。谁让云珏亲眼看着方蛰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在九二年那个时间点,拿出一笔巨款,然后用这笔钱在股市翻了十倍, 这个事情当时看着最多觉得很神奇,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是奇迹了。 云珏很清楚,一个普通人想做到方蛰这个程度有多难,九二年的时候,松江普通人的工作也就是三四百的样子。仅仅靠上班的话,一辈子都存不了那么一大笔巨款。 现在的方蛰,仅仅就财富而言,已经出在国内最顶尖的行列。年轻人有了钱会做点什么,云珏见的多了。方蛰的表现一直都在云珏的预料之外。 再后来见识到方蛰的神奇时,云珏已经有点麻木了,或者说深陷其中。 在这个追捧财富的年代,多少人抛弃工作下海奋斗,就是为了挣大钱来证明自己。 可是方蛰却一转手,将手里的巨额财富交给云珏管理,还给了一半的股份。 如今的巅峰基金,方蛰从来都是不管不问的,最多年底来看看总账。云珏要是愿意,不用一年的时间,有个三个月,就能把巅峰基金里的财富变成自己的。 当云珏掌握方蛰半数以上的财富,并且可以随意处置的时候,内心的那点不甘心自然也就淡了。至今未婚的云珏自然不乏追求者,奈何每次看见追求者刻意讨好的嘴脸时,都会拿来跟方蛰比一下,这一比就不愿意多看那些人一眼。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普通人才是大多数,杰出到方蛰这个程度的男人,少之又少。 多数人都会蜜汁自信,认为自己是最好的,只有被社会的毒打教训过之后,才会承认自己的平凡。也有一些人不甘心平凡,会拼命的奋斗,抓住任何一个机会。这样人中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会成功的。 站在顶层办公室的窗前,能够俯瞰维多利亚湾,白天看这里没啥好看的,脏兮兮。只有夜晚的时候,接着夜色的遮掩,还有灯光的点缀,才会有一种眼前是美景的错觉。 你看,眼睛是会骗人的。 方蛰的思绪有点飘忽,他从来不是个坚定的人,还是个喜欢偷懒的人。 如果不是重生在加持,方蛰一辈子也就那样了,这是上辈子的总结。 站在身后的云珏看着方蛰的背影,觉得他被一层光笼罩着。吸引着她这个飞蛾。 很神奇的感觉,没错,至少在云珏的认知中,眼前这个男人当的起“神奇”二字。 “你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云珏是声音,身前多了两只手,在腹前交叉,身后贴着软软的温暖的身躯,还有一张在颈部蹭来蹭去的脸。 两颊红润的云珏靠着方蛰的肩膀,紧紧挽着他的手臂,口中好像在说梦话:“过年的话,只能跟我妈一起过了,老云那边初二再过去。走亲戚的事情,初三我自己去好了。”
安排的明明白白,方蛰一点脑子都不愿意伤,淡淡的嗯了一声。 聪明的云珏知道这已经是方蛰能接受的最低限度了,想到有个姓李的女人居然给方蛰生了长子,云珏的心态又有那么一点波动:“我觉得,生一个儿子很必要。”
方蛰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淡淡道:“要不是你妈舍不得,我可以把云裳带在身边的。”
云珏轻轻的哼了一声,嘴上没说话,心里却在想,让别的女人带我的女儿么? 方蛰知道她的心思,所以转移话题:“飞达要推出手机项目,巅峰基金有没有兴趣投点钱?”
云珏听了轻轻的扭了扭身子:“飞达现在的做法,好像不那么经济啊。自己做代工厂的话,成本怎么控制最低呢?从长远来看,飞达的工厂一定要单独剥离出去找代工包干。”
这话说的有一定道理,并且成功的让方蛰想到了那个让年轻人难以承受选择跳楼的血汗工厂。没错,控制成本这种事情,大员人是一把好手。 “短期内不是问题,以后的话,少赚一点而已。如果最大限度的压榨利润的话,我跟那些没底线的无良资本家有什么区别呢?有的事情真的去做了,不是烧香拜佛就能求得心安的。人这一辈子,资本应该只是工具,千万不要让人成为工具的奴隶。”
云珏无声的笑了笑,抱着方蛰手臂的力度稍稍加大了一些。 “手机项目是飞达的,巅峰基金就不掺和了,如果需要一些短期借贷,可以少收点利息。去年的盈利分红,是打到你银行账户上,还是留在基金里继续滚?”
这话里是有别的含义的,不过方蛰已经过了需要小心谨慎应对云珏挖坑的阶段。 “留一半吧,另外今年加大教育慈善基金的投入力度。”
这个事情方蛰一直在做,所以,将来那一天来临时,不会被人拿出来用显微镜观察。 “纳斯达克呈现出一个长期看好的势头,你觉得呢?”
云珏对方蛰的判断有信心。 “我建议你花点时间关注一下华尔街,现在的华尔街有点朝着失控方向发展的意思。我个人的感觉,一场巨大的灾难已经初现苗头了。这个话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前方有隔板,隔音效果还不错,方蛰也敢说话。 云珏如同受惊的兔子,陡然间坐了起来,压低了声音:“你感觉到了什么?”
“金融是不能放松监管的,经济学你不能白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