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某做事讲究随性而行,至于为何会如此,风某也讲不清楚。”
风雪衣胆敢这么做,是因为他来灼湖小院之前收到了师父东泽一斩给的锦囊。 此锦囊,由师弟屠霸代为转交。 锦囊中有一张字条,用扶桑文字写着:可收墨彤为徒! 对此,刚开始,风雪衣也是大为震惊,他没有想到师父竟然会让自己收墨彤为徒。 师父东泽一斩从不管无相神宗内的事情,也让风雪衣尽量不去触碰无相神宗内的事务。 东泽一斩这么做,应该是有原因的。 或许,东泽一斩与宗主之间达成了某些协议。 但师父东泽一斩一直在闭关,他是何时见了宗主,何时得知墨彤的存在? 十几年来,东泽一斩从未再次收过他人为徒,他为何偏偏又选中墨彤? 又或许…… 总之,师父东泽一斩的命令,风雪衣是会不加任何条件执行的。 “怎么样,你考虑清楚了吗?想要学习我的刀法,是要拜我为师的。”
“拜你为师?”
纳兰歆从来没有想过拜叶鬼斧以外的人为师,上次宗主想收纳兰歆为徒,纳兰歆都没有顺从。 这一次,纳兰歆当然不可能乖乖地听话。 做宗主的首徒,可比做右使的徒弟好多了。 是个人,都懂得左右权衡利弊,纳兰歆会不知道吗? “右使大人,你说这话之时都不过过脑子吗?你们不是说我是左使坐下嫡传的二弟子,我怎可又拜你为师,这于礼法是不符的。虽你与左使在无相神宗内地位同等,但左使年长于你,对于你而言,她算是长辈。对于左使,宗主还要尊称一声‘芸姐’。你作为晚辈,强收长辈的弟子为徒,这让无相神宗内的其他人如何看待你?”
“风某,做任何事情,从不考虑他人如何看待!”
“你……宗主让我拜他为师,我都不顺从。至于你,那是更加不可能的。”
纳兰歆斩钉截铁地道。
纳兰歆明知风雪衣是好意,但在这场局中,风雪衣本是局外人,与这一切都毫不相干。 纳兰歆不能,她不能把风雪衣带入这场浑局之中。 风雪衣并不介怀,坏笑道:“刚才你亲自做了江米糕和银耳羹,我吃了你送的东西,就当你喝了你的拜师茶!”“你……” 纳兰歆气得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气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她见过无耻之徒,可还没有见过风雪衣这样,有过之而不及的人。 “为师想你也累了,今天就这样。徒儿,明天太阳初升之时,你要来到我的房屋前等候教导。”
风雪衣说完后,他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吃着江米糕,品着茶。 “我不!你不是我师父,我看你拿我怎么办!”
风雪衣望着气呼呼的纳兰歆,喝着茶,在心里默念道:纳兰歆,你是傻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要是换做他人,他愿意学,我还不愿意教呢! 纳兰歆气冲冲地离开了风雪衣的屋子,门外等候已久的婢女看着墨彤(纳兰歆)的眼眶中有些许的泪水,以为墨彤(纳兰歆)在风雪衣那儿受了欺负,吃了亏。 不过,婢女在屋并没有听到风雪衣大声呵斥墨彤(纳兰歆)的只字片言,也未曾听到屋内有打斗声传出。 “墨彤姑娘,你……” 墨彤(纳兰歆)一句话也不会,回到自己的住处,就连晚膳也不曾动用一口。 婢女瞧此,知道墨彤(纳兰歆)在“冰凤”那边受了气,也不好加以劝说。 反正,一顿饭不吃,又饿不死人。 “风雪衣,明天你要我早起去学艺,我偏偏不,我就要睡到日上三竿,看你能耐我何!”
自从研读了医书手札,纳兰歆早已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 每日太阳升起后的半个时辰,纳兰歆准时起床洗漱。 这一日也不例外,纳兰歆早已睁开了眼睛。 可今日,她就要赖床,她倒要看看风雪衣能拿她怎么办! 今日日出之时,已用过早膳的风雪衣出现在门口,他在门口整整站立了一个时辰,始终不见纳兰歆的身影! 这女人,说不来还真的不来! 风雪衣并不感到生气,他对此结果早有预料。 师妹,苏语对风雪衣的话总是言听计从,从不有半点的忤逆。 但纳兰歆不同,她想要为自己而活,自己决定的事情从不会被强权所左右。 纳兰歆明明知道如果听从风雪衣的话,不仅能学到武功,而且在灼湖小院的日子会过得一天比一天滋润,但她却忤逆了风雪衣的话语。 “来人!”
“是,右使有何吩咐?”
一个家丁恭敬地出现在风雪衣的面前。
虽然,灼湖小院内的黑衣使者都让风雪衣派遣到院外看守,但不可能一个黑衣使者不在院内。 风雪衣精挑细选一些武艺高强的黑衣使者扮作家丁,留在小院内伺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去把墨彤捆来此处!”“啊?”
家丁有些惊讶,他不知道今日这尊“冰佛”为何会把气出在墨彤的身上。 风雪衣执掌灼湖小院以来,他给了墨彤许多的优待,包括小院内的自由行走。 为何突然间? “怎么,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风雪衣的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
“是,右使大人。小的立马去吧!”家丁找了两个帮手,带上一捆大拇指粗绳索,来到了纳兰歆的住处。 “你们……这是为何?”
婢女看着架势,不禁道。
“姑娘,右使大人有令,要把墨彤姑娘捆了,带到他的屋前。”果然,昨天瞧墨彤的神情,确确实实是得罪了“冰佛”。 要不然,今日右使不会一大早就派家丁来捆人。 “墨彤姑娘,人呢?”
“她还在屋内睡觉,还未起身。”
婢女往内指了指道。
“还请姑娘随我等进去,不然我们几个男子,多有不便。”为首的一个家丁道。
他们知道墨彤在宗主心中的分量不一般,宗主只是剥夺了她自由的权利,对于其他的,没有人胆敢妄自揣度宗主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