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六大角斗场的挑战赛吗?就是万人瞩目的那一次。从挑战赛的结果来看,如果阿泽是第三名的话,那巩二狗就是第二名,也算是角斗士之中的魁首。所以说,这么重要的行动,斯巴达克斯怎么能不带上巩二狗呢。
就在彼伯里奥庄园的家丁护院,跟斯巴达克斯他们真刀真枪拼命的时候,巩二狗却拉着果德萨,趁着月黑风高,悄悄的离开了庄园的内院。 “你急急忙忙,拉我去哪儿呀?”果德萨一把甩开巩二狗,睁大了好奇的眼睛。
巩二狗神神秘秘的朝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去找彼伯里奥。我不认识他,只有你认识他,所以一定要带着你。再说了,内院已经打成一锅粥了,刀枪无眼,你呆在那里也是个包袱。”果德萨轻轻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不早说。”
“现在说也不晚啊,走吧。”
巩二狗说着,就朝着千顷良田的旁边,那片整整齐齐的房子走去。
但是! 他们走的很慢,而且彼伯里奥庄园很大,走到天亮也找不到,所以,为了能够快一点儿找到彼伯里奥,他们选择了骑马。找到马厩并不困难,只是他们两个骑马的技能,差了点儿。 马蹄缓慢的在蜿蜒的小路上潜行,田垄一坨一坨的被甩在视线的后面,留在视线之中的,只有麦浪,麦浪,和麦浪。这一潜行才知道,那片仿佛近在眼前的房子,其实却距离很远。 “有个问题……” 果德萨好奇了很久,才试探着说道。 “什么?”“你找彼伯里奥,跑到农田里来干什么?”
“不是说果德萨睡在女奴的房间吗?”
巩二狗朝着那片整整齐齐的房子昂了昂头:“那里不就是奴隶房嘛。”
“你怎么知道那里是奴隶房?”
“直觉,就凭一个经常扫马路的人的直觉。”
“扫马鹿是什么?是一种图腾吗?”
巩二狗无语了半天,才开口答道:“你说对了,扫马鹿确实是一种图腾。”
对于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巩二狗实在不知道如何诠释,因为据巩二狗所知,在公元前76年的时候,古罗马还没有环卫工人这种职业,很难给果德萨解释清楚。于是干脆,果德萨说是图腾,就是图腾吧。
驼着果德萨和巩二狗,也是很累的,以至于马嘴凸凸的喷着热气,气喘吁吁的,停在了那片奴隶房的跟前。横成排,纵成行,每一间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房门上面的号码不同。 “这么多房间,挨个推门问吗?”果德萨问道。
“你的主意不错,但是,在挨个推门问之前,我想先看看脚印。”说着,巩二狗从马背上下来,找了棵大树把马栓好,然后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查看泥土上的脚印。
树下的马好奇的盯着巩二狗,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耿着脖子,使劲儿摇了摇脑袋。果德萨也把马栓在树下,然后学着巩二狗的样子,趴在地上,看了半天,又问巩二狗:“你看到了什么?”“嘘,小点儿声。”
巩二狗把食指竖到唇边,提醒果德萨,之后又把视线回到了地面,继续执着的寻觅着什么。
他们从树下,寻觅到田垄,从田垄寻觅到土路,又从土路寻觅到房前屋后,从第一排寻觅到第二排,然后是第三排…… 在3296号房间的门口,巩二狗犹犹豫豫的停了下来。 皎洁的月光照在门口的土路上,泛着点点苍白。只见巩二狗拧紧了眉头,思考良久,然后突然转身,又向回寻觅。 紧接着,在3289号房间门口,巩二狗又停了下来,之后又转身寻回了3296号房间。 果德萨跟在巩二狗身边,感到特别不懂,于是就说:“二狗啊,你要是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恐怕找到天亮也找不到,还不如挨个房间推门问问呢。”巩二狗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泥土,然后才不慌不忙的给果德萨解释:“老果你听我解释,就在我们栓马的那棵树下,我看到了其它马蹄的脚印,但却没有看到其它的马。树下还有几个鞋印,其中一个鞋印很清晰,说明是一双新鞋留下的。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奴隶,有人甚至穿不起鞋子,所以说,那双新鞋留下的鞋印,只能是彼伯里奥的。”
“哦……你简直是太……”果德萨惊讶的不知道如何形容,脸上的表情,仿佛看见了神似的。 “你是想说,我简直是太聪明了,是不是?”
看到果德萨惊讶的表情,巩二狗更加胸有成竹了,于是继续说道:“彼伯里奥不是一个人来的,有家丁护送他过来的,而且骑着马,之后,家丁离开了,把马也牵走了,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里过夜。呐,我一直追寻着那双新鞋的脚印,追来追去,就追到3296号房间的门口,鞋印突然停止了,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紧接着我又发现,那双新鞋的脚印,出现了脚尖朝后的行走轨迹。于是我又向回找,最终发现,鞋印停在了3289号房间的外面。于是我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这里住着两个漂亮的女奴,一个住在3296,一个住在3289,彼伯里奥头开始打算去3296号房间,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改了主意,去了3289号房间。”
“我的天……”果德萨听的目瞪口呆,回味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那个扫马鹿的图腾,果然很神奇。”
“扫马路的人,看的脚印多了,也就有经验了。”
巩二狗憨憨的笑了笑,慢慢拔出身上的佩剑,然后“砰”的一声,一脚踹开了3289号的房门,紧接着把身体贴在门框上,双手握紧佩剑,朝着果德萨甩了甩头:“老果,你进去看看,看看床上那个男人是不是彼伯里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