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换岗前和换岗后的罗马兵有些不同,换岗前的罗马兵精疲力尽,而换岗后的罗马兵精力旺盛。然而,面对突然爆发的奴隶起义,无论是换岗前的罗马兵,还是换岗后的罗马兵,全都像打了鸡血似的,跟矿区的奴隶们拼命。
通常人们认为子弹是非常恐怖的,但事实上没有子弹的战争,更加恐怖。因为在没有子弹的年代,其实是把自己当成了子弹,去打击敌人,尤其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奴隶。 起义之前难,起义之后更难,在推翻奴隶主的道路上,没有捷径,也没有平坦。 那个夜晚的刀光剑影已经不是一个一个的了,而是一簇一簇的,一片一片的。而且在刀光剑影中间,还混杂着奴隶主的咆哮,和奴隶们的呐喊。不知道哪道光,就会瞬间穿透他们的身体,就会瞬间结束他们的生命。舞刀弄枪的人大多是罗马兵,他们一直砍一直砍一直砍,手里的刀枪片刻不停,伴随着惨叫,伴随着血腥,伴随着疯狂,也伴随着恐惧。但无论伴随着什么,都无法阻拦奴隶们争取解放的斗志。 没有什么比汗水和眼泪更真实的了,那每一滴汗水,和每一滴眼泪,都在告诉奴隶们,他们正在从地狱冲向人间。 此时此刻,起义军,奴隶,罗马兵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人群之中,佳诺安的身影时隐时现。只见佳诺安从身边一具尸体的身上,拔出一把大刀,与小巧玲珑的匕首相比,那饭量十足大刀似乎更适合佳诺安。他握紧刀柄,左右挥洒,然后纵身一跃,就钻进了最凛冽的枪林弹雨之中。 与佳诺安的迅猛相比,垂缀柔斯就显得轻松多了。在矿区的另一边,垂缀柔斯漫不经心的整理着头发,而罗马兵的长矛,就在垂缀柔斯周围杀来杀去。垂缀柔斯才不会那么冲动呢,因为冲动是魔鬼,他似乎根本没把那些杀气腾腾的罗马兵放在眼里,仍然在漫不经心的整理着头发,或许,他每次整理头发的时候,其实都是在酝酿着更高的爆率,他只要梳梳辫子,就把什么仇都报了。 然而这一次却不那么轻松。 就在十几条长矛,齐刷刷的刺向垂缀柔斯的一刹那,垂缀柔斯突然松开头发,拔出了他的剑,紧接着,以一连串的旋转,从那十几条长矛前面掠过,并且在掠过的同时,拦腰豁开了那整整一排罗马兵的肚皮。秀发随着垂缀柔斯的剑气而飘洒,那么霸气的一招,在他手里使出来,就像是割韭菜一样的轻盈。 这个举重若轻的开场,就像是一瓶陈年的烈酒,顿时就让漫不经心的垂缀柔斯,嗨了起来。紧接着,“叮当叮当叮当”,在那片茫茫杀戮之中,响起了垂缀柔斯剑刃的最强音。 勿仍然像阿尔卑斯山上的熊那样,夯实的伫立在罗马兵的中间。 那些罗马兵一边跑动,一边进攻,大刀忽上忽下,长枪忽左忽右,虽然罗马兵的力量不是十分钢猛,但足以让那只熊,手忙脚乱。 一直以来,灵动是勿的弱点,而力量则是他的优势。只见勿勉强应对了几招之后,干脆丢掉手里的剑,并从身边的尸体上,拔出一杆长矛,紧接着大吼一声,枪杆子使足了力量,一阵横扫,与此同时,罗马兵手里的武器,全都在横扫的过程中,被枪杆子击溃了,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然而勿,依然稳如泰山般的伫立着,那原本笨拙的动作,变得无法撼动…… “为942报仇!为了自由!为了活下去!冲啊!”高粱杆儿在混战之中,发出了这样的喊声,他那瘦瘦高高的身躯,仿佛要把震撼的声音,送上云霄似的。
那么惊险的对抗,怎么能少的了斯巴达克斯的身影,还有特洛洛,脱玛科姆,阿泽,布瓦格,诺斯特琉斯诺奇阿卡吉尔特,和广大的奴隶兄弟们…… 喊杀声,怒吼声,咆哮声,刀剑的磕碰声,不断的刷新了那片矿区的极限,他们在用他们的热血和生命,打开了一条通向自由的路。 …… 再说大本营那边。 就在矿区起义如火如荼的时候,大本营那边也没闲着。巩二狗和乔云巾正在磨玉米面儿,哦,还有果德萨和伊莎莎莎莎,他们准备包一顿玉米面儿的饺子,来迎接起义军的凯旋。 “我听人家说,玉米面儿不能包饺子。”巩二狗一边拉着碾子,一边唠叨着,为了这顿饺子的可行性,他们已经争执一晚上了:“要我说,还不如弄一顿玉米面儿的面条呢。”
“能包,师傅说能包。咱这不是普通的玉米面儿,咱这是粘玉米面儿。”
乔云巾跟在撵子后面,一边把碾压后的玉米面儿收起来,一边均匀的洒着玉米粒儿。
“你还有师傅?”“我说的是单位食堂的师傅,大师傅。”
“我们忙乎半天,回头饺子下锅都破了,玉米面儿丸子汤啊?”
巩二狗继续唠叨着。
“破不了,这是粘玉米面儿你知道么,我估计,煮出来就跟汤圆儿差不多。”乔云巾继续洒着玉米粒儿:“你别废话了,你快点碾吧,一会儿天都亮了。”
“跟你商量个事儿。”
巩二狗的语气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乔云巾随口回应了一句:“说快说别犹豫。”“让我喘口气儿,你拉两圈儿行么?”
说着,巩二狗解开系在腰上的,拴碾子用的皮带,不由分说的,套在了乔云巾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