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凛冽的刀光,神不知鬼不觉的,划破了花卉市场的争奇斗艳。
然而,那些舞刀弄枪的小把戏,是不会吓倒华克多尔的。就看华克多尔眼角警惕的余光,就知道,大概是又要干仗了。 就在卖花阿婆抽出匕首,刺向华克多尔的一瞬间,卖花阿婆的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哈!你果然是刺客!”卖花阿婆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急忙把匕首吞进袖口里,然后转身看去,只见背后一个人都没有。花卉市场的地面湿漉漉的,大概是因为那些鲜花喜欢湿润,而湿润的地面上,浸泡着很多影子,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那些影子走来走去,各自忙着各自的,仿佛谁也没有听见那个洪亮的声音。 等卖花阿婆再回过头来,却发现,华克多尔已经不知去向。而且,那些玫瑰花和三色锦,也不见了。背后那个洪亮的声音,就这样,神一般的冒出来,又神一般的无影无踪。 卖花阿婆心中暗道:不好,看样子华克多尔要溜。想到这里,卖花阿婆丢下卖花的篮子,拔腿就追。 就看那件打着补丁的黑色斗篷,像一股犀利的旋风似的,扑向花卉市场的大门口…… 花卉市场的大门口秩序井然,目测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顾客,而且不慌不忙,样子很悠闲。不远处的墙角下面,蹲着一个乞丐。蓬头垢面,破衣烂衫,光着脚,专注的摘着身上的虱子,面前放着一个破碗,破碗空空的,里面一毛钱也没有。 卖花阿婆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视线缓缓的掠过周围的一切,然而,根本没有看到华克多尔的踪迹。卖花阿婆有些沮丧,一把掀起了斗篷的帽子。夕阳的余辉映在那人的脸上,是的,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卖花阿婆,不是别人,正是斯巴达克斯。而那个乞丐也是起义军的人,是巩二狗假扮的,巩二狗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负责在门口盯着。 斯巴达克斯几步走到乞丐跟前,神神秘秘的左右看了看,觉得没人注意到他,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过头,眼睛故意不看着巩二狗,竖起自己的衣领,把嘴巴藏到衣领里面,压低了声音说道:“二狗,看见华克多尔了吗?”
巩二狗鬼鬼祟祟的站了起来,肩膀对着卖花阿婆的后背,小心翼翼的说道:“没有吧,他出来了吗?我没看见啊。”
就在斯巴达克斯和巩二狗纳闷儿的时候,花卉市场的大门口传来一阵傲慢的笑声:“你们是不是要找我呀?”
话音未落,华克多尔捧着一把鲜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斯巴达克斯顿时就惊呆了。 话说,在那个季节,没有三色锦和玫瑰花,华克多尔怎么会不知道。他之所以假装不知道,只身一人前往花卉市场买花,其实是布置了一个陷阱,打算以自己为诱饵,引斯巴达克斯上钩。头天傍晚,起义军的人埋伏在半路 准备刺杀华克多尔,结果刺杀失败,华克多尔就算准了,斯巴达克斯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次出手。于是,华克多尔当晚派人联络威廉,两个人商量好了,在花卉市场埋伏了大批罗马兵,只等斯巴达克斯出现。 果然不出所料,斯巴达克斯一时心切,考虑不够慎重,中计了。 华克多尔举起鲜花闻了闻,表情陶醉的对斯巴达克斯说道:“这个月份儿,你是从哪儿弄到的玫瑰花和三色锦?”斯巴达克斯没有回答,而是低声对巩二狗说道:“我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华克多尔说罢,转身命令手下:“把那个穿黑色斗篷的人抓起来,他是起义军的头子。”
华克多尔一声令下,花卉市场里面,买花的和卖花的,全都撕下了伪装,从花盆底下抽出刀枪,争先恐后的扑向了斯巴达克斯,眼看着,一场鳌战就要拉开帷幕。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奇葩的月亮又冒了出来,把花卉市场的门前照的乱七八糟的,有人有影,也有人踩着人影。总之,那些突如其来的乱七八糟,让人分不清哪个是鬼,哪个是魂。 这次是真的动手了。 此时此刻,华克多尔埋伏在花卉市场的罗马兵,全部都是便衣,十几杆兵器,就像爆米花似的,噼里啪啦的,轮番在花香中爆发,与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乱七八糟的战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