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武力冲突之后,看着地上那些表情扭曲的脸,都会让人百感交集。但是,华克多尔却不在其中,或许是因为华克多尔命硬吧。
斯巴达克斯在一具瞪着眼睛的尸体旁边,蹲了下来,那尸体的眼睛并不是瞪着斯巴达克斯,而是愤怒的瞪着那个装着向日葵的木头盒子。斯巴达克斯伸手遮住了那个罗马兵的眼帘,之后,他也将视线转向了木头盒子。斯巴达克斯若有所思的注视了很久,渐渐的明白了那具尸体,在临死前的感受。 斯巴达克斯掏出一块手帕,垫在手心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那个木头盒子捡了起来…… 三天,整整三天,起义军马不停蹄,一刻也没敢怠慢,但是,三次刺杀都失败了。 接下来,起义军的命运,将会由元老院的一个提案来决定。如果消灭起义军的提案得到通过的话,就意味着会死很多人,有起义军,有奴隶,也有罗马军队的士兵,他们都会像倒在地上的那些扭曲的面孔一样,被卷进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去。 斯巴达克斯决定,将那个染满士兵鲜血的木头盒子,连夜给乱蓬蓬送过去,并且让乱蓬蓬想办法转交给莱恩。相信莱恩看到盒子上的血,就会明白斯巴达克斯想明说什么了。莱恩恐怕是制止战争和杀戮的,最后一点希望,无论结果如何,斯巴达克斯都要试一试。 …… 话说,三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刺杀华克多尔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终于到了提案最后表决的日子了。 华克多尔到的有点早,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华克多尔就表现积极的赶到了元老院。理由很简单,因为他怕夜长梦多。 华克多尔独自坐在元老院的会议厅里面。会议厅很辽阔,辽阔的就像是浩瀚的宇宙。大厅的四面,均匀的杵着几根石头柱子,柱子上刻着精致的花纹,那花纹上写满了奴隶们的勤劳和智慧。 起先华克多尔还神采奕奕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很快就靠着石头柱子睡着了。 突然,一滴血落在华克多尔的腮帮子上,那血似乎还是温热的,华克多尔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只见会议厅里面挤满了人,人山人海,有衣衫褴褛的奴隶,也有满身伤痕的士兵。他们全都表情虔诚的围在一个,不知道什么的跟前。 “你们都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华克多尔严厉的呵斥了一声,然后暴躁的嚷嚷起来:“卫兵!卫兵!把这些人轰出去!”
然而! 没有看到卫兵进来,也没有听到任何回应,而且,那些奴隶,那些士兵,也没有理睬华克多尔,仿佛华克多尔跟那些人,不在同一个位面似的。 华克多尔气急败坏的去抓其中一个人的衣领,但是,当华克多尔的手指伸过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抓到,他的手,在那个人的身体上,直接就穿了过去,就像伸进一扇没有玻璃的窗户。 华克多尔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但是他立刻又重新拿出威严,抬腿就是一脚…… 华克多尔的脚也踹空了,就像踹进一扇没有玻璃的窗户。 那些人仍然没有理睬华克多尔,就像华克多尔根本不存在似的。 “都给我滚,老老实实的去干活!否则我活剥了你们的皮!”
华克多尔恶狠狠的举起了鞭子……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的最前面,突然间放射出一轮又一轮的光环,光环接二连三,源源不断,仿佛在黑夜里面,升起了一颗最亮的星,洒下满地的光柱。当那光环照在华克多尔脸上的时候,华克多尔手里的鞭子变成了一条毒蛇,吐着长长的舌头,滋滋的喷着毒液。 “啊!”华克多尔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与此同时,松开了毒蛇。毒蛇“啪哒”一声,掉在地上,顿时又变成了鞭子。
华克多尔举目向那片光环看去。就看见光环的中间,立着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上钉着一个人。 华克多尔嘴巴里面本能的发出一声惊呼:“我的上帝啊!”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称呼钉在十字架上的男人为上帝,但是,他就那么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了。
只见!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男人,幻化成一个身影,披着一身的光芒从十字架上下来,不慌不忙的走到华克多尔的面前,说道:“我不是上帝,我只是个奴隶,我叫斯巴达克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华克多尔惊恐万状,就像见了鬼似的。
斯巴达克斯微微一笑:“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已经死了。”说着,斯巴达克斯看了看那些虔诚的人:“呐,他们也已经死了。你的鞭子对于死人来说,还有用吗?”
斯巴达克斯把鞭子捡了起来,又还给了华克多尔:“我从没有想过,要取代罗马帝国的统治,我只想让这些人获得平等和自由。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为此努力了。”
说到这里,斯巴达克斯哽咽了,眼角泛着泪光。
紧接着,华克多尔看到了千千万万个十字架,上面钉着霍克,佳诺安,萨率,特玛多,阿泽,垂缀柔丝,耶斯特米亚,勿,果得萨,还有很多很多,一眼望不到尽头…… “不不!这不可能,你们是奴隶,应该下地狱!”华克多尔歇斯底里的大叫着,一身冷汗的醒了过来。
大概是那三天折腾的太累了,这一觉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等华克多尔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元老院的元老们,差不多都到齐了。 会议厅里面坐满了人,不是奴隶也不是士兵,而是衣着华丽的奴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