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斜阳在任何时空都是灿烂的,然而无论有多灿烂,却一点儿都不温暖,甚至是有些寒冷。那寒冷给那片陌生的山林,平添了许多恐怖。远处在激战,刀光剑影的凄厉和血腥,吞噬了所有的生命,但乔云巾和巩二狗,却仍然执着于打怪升降领新手大礼包。乔云巾玩世不恭的,发出一个粗俗的语气词,然后唠唠叨叨的说道:“尿急找厕所,打游戏也找厕所,厕所啥时候变的这么重要了,简直就是终极召唤……”话音未落,乔云巾惊讶的发现,他们已经被几个盾牌,不声不响的包围了。在惊慌失措之余,乔云巾看了看巩二狗:“我们手里还没有神器呢,怎么办?”
然而巩二狗却直愣愣的注视着那些陌生人,喃喃自语:“不是吧,我觉得这里好像不是3D游戏,他们可能要玩儿真的。”
那几块盾牌后面的士兵,当然听不懂乔云巾和巩二狗在说什么,他们带着强烈的敌意,相互交换着眼神,然后不约而同的伸出长矛,分别刺向了乔云巾和巩二狗。前面提到过,巩二狗毕竟军旅出身,受过一点点基本训练,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似乎还能抵挡两下。他本能的抬起左腿,踹开了刺到他面前的长矛,紧接着,又抬起了右腿,试图去帮乔云巾解围。但是,乔云巾就显得很无助了,面对长矛和盾牌的围攻,毫无还手之力,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汉语还是外语,胡乱的大喊大叫:“啊!救命啊!二狗救命啊!”
但是,敌人可不会顾及乔云巾的感受,长矛毫不留情的,奔着乔云巾的胸口就刺了过去,很明显是要致乔云巾于死地。那锋利的枪头在午后的斜阳中闪闪发光,眨眼之间,便刺到了乔耘金的胸前,一股凛冽的杀气,不由分说的,刺破了乔耘金的衣襟……乔云巾“蹬蹬蹬蹬”一连倒退了好几步,结果由于退的太慌张,以至于脚下失去平衡,噗通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面对冰冷的长矛和盾牌,巩二狗的救援,显得是那么的脆弱,眼看着乔云巾就要命丧枪头之下。就在那生死存亡的一瞬间,乔云巾把心一横,闭上了眼睛。乔云巾以为自己死定了,巩二狗也以为乔云巾死定了。然而,当冰冷的枪头,刚刚碰到乔云巾的皮肤的时候,那长矛突然停住了,紧接着,啪哒一声,长矛歪歪扭扭的掉在了地上。乔云巾试探着睁开眼睛一看,围攻他们的那几块盾牌,全都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举着盾牌的士兵,也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盾牌的后面,又杀出来几个士兵,看样子是盾牌兵的敌人。其中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壮士,伸手拉起了乔云巾,紧接着又转身,再次杀入了敌人中间。就看那壮士手里的大刀特别突兀,在人群之中霸气的翻飞,鲜血随着大刀一起舞动,画面很残酷,看上去触目惊心,但那残酷,那触目惊心,却给乔云巾和巩二狗,带来了生的希望。直到敌人全都倒下了,那壮士才停下了他的刀。此时此刻,乔云巾已经吓傻了,不冒冷汗,不瑟瑟发抖,是不可能的,他这才知道,眼前的一切,原来并不是一场游戏。“兄弟,你没事儿吧?”
那壮士拎起衣襟,抹了抹刀头的血迹,顺便回了个头,跟乔云巾打了个招呼。乔云巾紧张的注视着救他的壮士,黄头发蓝眼睛,穿着盔甲和长靴,样子挺爆的,于是说道:“你就是爆斯吧?”
爆斯也是游戏里面的词儿,意思就是特别厉害的怪兽。乔云巾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形容面前这个壮士,所以就用了爆斯这个词。黄头发蓝眼睛听罢,微微一笑:“我不是爆斯,我叫斯巴达克斯。”
斯巴达克斯并不像影视作品中的样子,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五大三粗,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岁,有点青涩,有点斯文,尤其是那双深邃的蓝眼睛,仿佛是浩渺宇宙之中,一对神秘的星星,充满了深不可测的智慧。与其说他是个奴隶,不如说是一个白马王子。眼前的斯巴达克斯,彻底刷新了乔云巾头脑中的印象。他万万没有想到,斯巴达克斯居然是这个样子。故事说到这里,不得不画蛇添足的,讲一讲当时的历史背景。话说,那是罗马军团,攻打北希腊的一场小战役。在那个年代,攻城掠地的事情,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古罗马总是攻打北希腊,妄图占领那一大片领土。仅仅两年的时间,就攻打了几十次,但是始终没有成功。而这一次,却来的更加的气势汹汹。罗马军浩浩荡荡的挺进了那片山林,作为侵略者与北希腊正面交锋,战斗进行了一天一夜,双方士兵死伤大半,眼看着,北希腊渐渐不敌罗马军。希腊军的旗帜已经被撕碎,残破的挂在旗杆上,刀剑载着头颅和身躯,洒满了崇山峻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视线所到之处,只有血肉横飞的尸体,和奄奄一息的声音。那个时候的斯巴达克斯,还只是北希腊军中的一个小头目,手下只有十几个士兵。他见希腊军输的惨烈,五百多个将士杀得只剩下一百来人,于是就带着十几个士兵,悄悄绕到敌军背后,打算从后面偷袭,结果,刚刚绕道背后,就遇到了被盾牌团团围住的乔云巾和巩二狗。